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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88)+番外

手足被杀,怎能不恨,起初戏弄的心思也在长舌怪死去之后消失殆尽,他们就是要他生不如死!

“来来来,大家别停手,谁若拿下这鬼手无双,我便叫大家看看人称惊采绝艳的雾楼楼主是怎么成为我的禁脔的!”一个中年男子语声轻佻,相比他人面容更为白皙,细长双眼,容貌还算儒雅,眼底之色却颇为淫邪。

这便是赤炼蛇君,徐紫衣不敢掉以轻心,却不知她身上破碎的衣物早已引来不少目光窥视,每次交手,都露出一片白皙,已有不少双眼睛在暗处冒出红光。

君湛然双掌对敌,无暇兼顾她,身上染血,衣衫凌乱,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无常怪手中铁锁擅长远攻,他却苦于无法移动。

但饶是如此,只凭他那如铁石般的脸色,下手毫不留情的狠辣,已震慑不少有心加入战局的人。

“传言都说君楼主孤僻,我可没有想到君楼主还有这么一副俊脸,腿脚不便却是正好,大家都等着看好戏,你不如从了我?”在外围游走,寻找机会,赤炼蛇君言辞放浪,到了这座塔楼里他也只能勉强维持一身红衣,维持着他的“潇洒风流”,那暗红颜色在人群之中好比人血,他在此地收了众多弟子,专干那为人不齿的勾当,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供人取乐。

君湛然脸上冷若冰石,杀机四溢,若是此刻身怀毒物,定不会处于如此弱势,可惜的是塔楼之内人数众多,找死的人也多,他早已无毒可用,内力耗损过巨,让形势更为严峻,长此下去,他不得不破釜沉舟,考虑走最后一步……

听到赤炼蛇君的话,对他而言就像听到狗吠,他丝毫没有动气,这种冷静在此混乱之际却比勃然大怒更可怕。

背靠墙面,他平淡不见表情的脸上神情难测,不懂声色之间又有数具尸体倒在地上,就在这转瞬,看到这一幕的人恐怕都不会相信他的内力即将消耗殆尽……

分明双腿成疾,无法站立,本该处于弱势,在众人包围下,君湛然却像是面对一片虚无,申请不见改变,仿佛一个人和几十个人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差别。

他只管出手,用最简单的方式,指尖微动便有人无声无息的倒下,最简单的方式也是最是直接,不需任何兵刃,仿佛有一条谁都看不见的勾魂锁在他的手中,他指向谁,谁便倒下。

但越是如此,赤炼蛇君就越是心痒,“好一个鬼手无双,果然无双,大伙儿想不想看看这样的人癫狂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塔楼早已令人疯狂,就连死亡都无法阻止这种疯狂,此地的人已知出去无望,死亡就如解脱,除了解脱,剩下的就是疯狂。

地上的尸体阻止了一部分人的脚步,也让另一部分人的眼中出现狂热,包围在君湛然之外的人越来越多了,冷不防的,徐紫衣的一边衣袖被人扯下,露出白生生的一截藕臂。

她面如寒霜,一跺脚,从还留在她手上的一截锁铐中不知取出了个什么东西来,朝外一扔。

那枚东西抛向窗外,无常怪的铁锁却在半道将它打落,他生性多疑,见徐紫衣懊恼慌乱,顿时一阵嘿嘿冷笑,“不管它是什么,都救不了你们了。”

她看到那枚被打落的东西掉入人群,不知去向,顿时脸色微微发白。

君湛然能忍能恨,心思缜密,自然不会错过这番改变,心中一动,“这是南宫苍敖给你的?”

徐紫衣忙于自救,哪里还有余力掩饰,“是他给我……”

他出招的动作霎时一顿,只听她继续说道:“也是他让我在塔楼里观察形势,要是真的危急,扔出这个东西,自会有人进来……”

话已说不下去,徐紫衣本就是勉强支持,要不是还有个君湛然,她早就被人擒下,到了此时,脚下一个不稳,便被一道铁锁困住了腰身。

君湛然却没有看她,自徐紫衣承认是南宫苍敖给了她一枚当做信号的物件,他便似突然忘了还在与人交手,忘了此刻身处险境,忘了徐紫衣已落敌手,双掌下意识的举起,出招,对敌,心思却去了别处,不知到了哪里。

眼前仿佛又看见那一双浓眉狭目,含怒的眼中就如海浪滔天,酿着风暴。

那是一双及时笑起来也依旧透着煞气锐利的眼,看着人的时候总是很直接,像抬头便可见到的天,宽广的不见边际,虽然宽广,也随时可引来闪电雷鸣,顷刻便能将人覆灭。

南宫苍敖,你到底是如何打算?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明的滋味,君湛然竟然再一次茫然起来。

“君湛然——”一个声音突然从高处想起,塔楼窗前,铁栅断裂之处多了一条人影,此人居高临下,一身旧衣须发杂乱,不知看了多久,苍老的面容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犹如大鹏展翅,将交战包围之中的君湛然拉出战局。

六指郎君纪南天?!徐紫衣忘了自己所处的危机,万分诧异的抬头看人影掠过。

第79章 凶魔

“人先借老夫用用。”说话间,他已带着君湛然回到窗前高处,那身手来去无踪,无迹可寻,一时就连剩下的寰宇二怪和赤炼蛇君也大吃一惊,“是谁?!”

“六指郎君,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徐紫衣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担忧,有意轻描淡写的回答,令周围囚徒又惊又疑。

六指郎君纪南天有谁不知,当年的传说被人流传无数,即便是寰宇三怪和赤炼蛇君都要叫他一声前辈,他突然出现,将君湛然劫走,莫非他们有交情?

欺软怕硬是这些贼匪的天性,加之传闻影响,一大半人都踌躇起来,要是六指郎君果然是那个六指郎君,能将对方的内力化为己用,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纪南天。”断裂的铁栅嵌在窗口,君湛然就坐在窗台,不管纪南天是为何而来,眼下有这个机会,他暗自调息起来,“你去而复返,是什么缘故?”

身上衣物破损,发髻散乱,手上袖上更是带血,神色却镇定的好像身处牢笼的不是他,君湛然这一问,仿佛他才是突然出现,将人带出战局的人。

纪南天一番大量,突然开口说道:“不愧是先皇血脉。”君湛然蓦地一睁眼,眸底射出一道利光,“你到底是谁?”

破衣乱发,苍老的脸在日色下好似有一层诡秘的光,纪南天笑的古怪,“我是本该奉命去取南宫苍敖首级的人。”

奉命,这二字已揭出他的身份,黑色瞳眸一阵紧缩,霎时犀利如冰,“你是煌德的人?”

乱发之下双目精光闪动,纪南天冷哼,“应该说老夫受命于夏朝皇帝。”

君湛然注意到这回答略有几分古怪,纪南天的那张脸却隐在乱发之下,看不到更多。

塔楼的窗口都有铁栅栏,窗棂不大,被损坏之后仍旧不容一人通过,否则早有人破窗而出,纪南天手中抓着一条绳索,虚立半空,他能进得来,必有过人的本领,也许是缩骨功之类,而今身形在半空飘荡,纪南天这个传言本已死去的人,就像一个幽魂。

只有幽魂才会知道这个无人知道的秘密,若非煌德对纪南天信任至极,他万万不可能知道君湛然的身份,但煌德身在皇位,本就对此事颇为忌讳,他果然会将这天大的秘密告诉自己的一个杀人工具?

君湛然脑中思绪连转,此事却也管不了纪南天到底是人是鬼,他有一个疑问,“煌德为何要杀南宫苍敖?”

“你很关心?”乱发之后一双衰老浑浊的眼睛看着他,“老夫就算知道,凭什么告诉你?”

“就凭你无故前来,必有所图,不管你的图谋是什么,看来你还不想让我死,既然如此,回答我的一个疑问又有什么关系,要知道只要我往下一跳,无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会落空。”竟然将自身安危作为依仗,君湛然似笑非笑,眼底却仍是一片漠然,仿佛半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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