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傲然随君心(80)+番外

平康帝自血玉玲珑找回之后就没再找过他们,徐东林不知内情,自然以为此事已经结束,却不知煜德不降罪并不是看在他们找回血玉的份上,而是根本没有心思再去追究。

先皇手记还在南宫苍敖手中,叫他这帝位怎能坐的安稳,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的。

已是秋日,秋风渐起,日色也不再像夏日那般浓烈,但坐在白日之下等得久了,还是会有些闷热,徐东林来了许久了,见台上还无动静,也没看见鹰啸盟的人做什么准备,不禁找了个留守在此的夜袅来问个究竟,“你们盟主任去哪里了?为何至今不见人影?雾楼楼主又在何处?”

这么多问题,实则只是一个答案,鹰啸盟下的夜袅之一抱了抱拳,回答道:“盟主去接应君楼主,就在城外。”

话音才落,蹄音响起,众人听见马蹄声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却见来人并非南宫苍敖,浩浩荡荡一群人,竟然手持兵器,到了面前,有人掏出一个火折来,“把这里烧了!结盟?!哈哈哈哈哈,南宫苍敖,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结盟!”

李乾坤仿佛没有看到这里有这么多人,一扔火折,为仪式准备的高台之上,那片大红帐幔便烧了起来,引来一阵惊呼。

有当今皇帝的授意,李乾坤当真是什么都不怕,徐东林却急了,噌的一下站起来,“何人敢如此大胆!来人啊!将他拿下!”

有太尉大人在此,又岂会没有官兵,一场混乱就此开始,飞马帮惹了众怒就要离开,在他们身后君湛然和南宫苍敖却已经到了。

“盟主!吉时已到!”在一片混乱之中,只见殊衍跳了起来,大声高喊,“结盟仪式开始————”

飞马帮图谋不轨,已被人围起,徐东林号令官兵抓人,正在和飞马帮众对峙,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殊衍的这声高喊令人有些手忙脚乱,让人不知该坐下观礼好,还是站起来继续帮忙抓人好。

南宫苍敖却一挑眉,收起手中长刀,一阵大笑,“好!仪式开始!”

就在这混乱之中,黑影闪过,跃上着火的高台,在南宫苍敖对面,君湛然坐在轮椅之中被人抬了上去,在他们周围,火红帐幔烧的火色嫣然,高台宽阔,一时还未烧到地上,四周火光冲天。

烈火熊熊,别有一番恢弘,这两人竟没有另选他处再行仪式,居然就这么上了台去,看的地下众人不禁又是意外又是新奇。

仪式其实很简单,歃血为盟,古来有之,只需将双方鲜血滴入同一碗酒中,共同将这碗酒饮下,就算完成。

一碗梨花酿从肖虎手中被递上,火色映天,也映的他脸上一片激动的红光,看着两滴血分别被滴入酒碗,他高举双手,“楼主,鹰帅————请!”

场中鼓声隆隆,台下砍杀声震天,台上两人的周围烈火冲天,这次的结盟仪式可说是前所未有,只见南宫苍敖先接了那碗酒去,“各位江湖同道可作见证,自今日起,鹰啸盟与雾楼共同进退,荣辱与共,我与雾楼楼主君湛然……”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也像是燃起火焰的双眸望着对面的人。

结盟自该有一番誓言,当众说道,相互遵守,君湛然听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举目望去,却看到南宫苍敖深邃的目光,缓缓续道:“我与雾楼楼主君湛然,此生此世,定然不负。”

他站在台上,语声穿过刀剑相撞金石之声,应和着台下交战的砍杀,直透云霄。

底下的人轰然叫好,君湛然的胸中也轰然一声,看着南宫苍敖喝下半碗酒,将余下的半碗递了过来,他接到手里,没有开口,仿佛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也像是有太多话想说。

“此生此世,定然不负?”低声重复,他不知道是在问南宫苍敖,还是在问自己,轻轻低喃。

看着南宫苍敖的脸,他的脑中盘旋的始终是同一个问题,假若这个男人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安排,甚至结盟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不知会作何反应?

嘴角扬起一丝笑,成了一个淡漠的弧度,一句话的誓言而已,又能代表什么呢,敛下眼眸的瞬间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正要开口继续将这出戏完成,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条人影无声无息得到了南宫苍敖的背后。

那是飞马帮中的一个老人,他是何时上台谁也没有注意,他在一群壮汉中显得毫不起眼,但此时暗暗袭来,一蓬乱发之下双目神光内敛,脚下无声,竟是位绝顶高手!

他出手奇快,袖箭射出,箭头之上碧光莹莹。

君湛然的身体在他做出判断之前已朝南宫苍敖扑了上去————

第72章 仪式之乱

手中酒碗一扔,只听半空叮的一声,两人接着冲力往后倒下,南宫苍敖已知不对,抱着扑来的君湛然就地一滚。

酒碗碎的四分五裂,暗箭落在台上,箭头之上幽光隐隐,在火光之下闪着诡秘的颜色。

袖箭是以机关之力射出的暗器,比之手掷而出,无论是方向、力度、变化都是不同,君湛然精于暗器之术,对袖箭自幼非常的了解,他方才本是坐于轮椅之上,双掌一拍,借力之下的那一跃,速度竟比那袖箭的来势还要快。

那老人见一击不中,却不退后,抓住时机,袖箭连射,就在这当口,雾楼与鹰啸盟的人都已冲上台去,他们虽然快,依然不及袖箭的速度,那几只冷箭嗖嗖连射,目标直指南宫苍敖。

抱起君湛然,南宫苍敖的双手已无暇再去应付接连而来的冷箭,他不能,有人却能,在他身前的到底不是别人,而是拥有一双鬼手的君湛然。

屈指连弹,无形之气弹射而出,几枚袖箭犹如撞上无形之物,竟硬生生的定在半空,仿佛有一双无影无形的手将他们捏在掌中,箭尾不止颤动,随即直直坠下。

君湛然一击得利,那老人已被人包围,交战中突然从手里又甩出一支利箭,越过包围。

南宫苍敖身如鬼魅,直跃而上脚尖一点————利箭猛地受到外力,陡然调转来势,竟往来处飞射而去。

正在与老人交手的阴鸠和骆迁都是身形灵活眼观八方的角色 抓紧这个机会将老人牵制在原地,那老人看着不起眼,此时却显出不同之处来,他已不能躲,也不能让,明知面对的是南宫苍敖的反击,最后竟是用手去接。

“六指郎君?!”见他伸出手来,右手竟有六指,南宫苍敖一语叫破,台下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知道这个名号的人无不露出惧色,如临大敌。

老人手里还捏着箭,往地上一扔,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冷笑道:“什么五指六指,世上有六个指头的人可不多的是。”

“六指郎君右手天生就有六指,天生就有六指的人或许算不得太少,但能接的住南宫苍敖所投暗器的人世上不会太多,像你这样接的如此轻松的,应当只有一个。”君湛然被南宫苍敖从他怀里放下,腰上的手就像身体本来的一部分,成了腰间的支撑,令他站在台上。

话音落下,不知道六指郎君是何人的后辈纷纷询问自己的前辈,却不想得到的并非回答,而是一张张露出惊惧的脸。

众人都看着台上,台上的老人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他不过那么一踢,能接的人多的是,有什么稀奇。”

南宫苍敖双目微阖,笑中泛冷,“那你要不要在试上一试?”

君湛然被扶着“站”在台上,不疾不徐的说,“以他的内力修为,这一踢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内力贯入剑身,那力道足以开山劈石,一瞬之间要将它接住,还要避免被箭上毒物所伤,必先卸去其上内力,而拿捏之间不可有毫厘之差,所用的力气一分不能多,也一分不能少。”

“你认为,这场上有多少人能做到,江湖上有几人又这样的自信可以接的分毫不差?”语气略带嘲讽,淡漠的双眼直指一人。

上一篇:韶华舞流年 下一篇:拐个老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