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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72)+番外

“我这就走了…”他放下手,站起身来,君湛然点头,“你去吧。”

身影骤然压下,没有退出离开,反而紧紧将他压向轮椅之内,提着他的手,捧起他的脸,南宫苍敖的吻突如其来,依依不舍似的万般纠缠。

梨花酿的酒香勾起回忆,唇舌之间的摩擦像是生了一场火,在双方都要失控之前,南宫苍敖猛的退后,语声低沉而沙哑,“你自己可要保重。”

身影如风,飒然而去,他没有再回头,也就没看到在他身后注视他背影的一双眼。

总是盛满虚无,冷漠如水的眼,正燃烧着一股热,热的像一场火,久久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江湖上正流传着一个消息,雾楼将于鹰啸盟结盟,这可说是财与力,权与势的结盟,一时江湖动荡,都在议论纷纷。

“…那雾楼为朝廷所看重,鬼手无双君湛然的名号人所皆知,鹰帅为什么不选择其他人为友,为什么不选其他帮派,偏偏选了雾楼,自然也是与朝廷脱不了干系,想那鹰帅本是当年南宫大将军之子,所谓虎父无犬子啊…”一拍桌子,茶楼里,说书人正口沫横飞的说着近日来最受欢迎的段子。

好事者纷纷围绕在两旁,递上瓜果点心,酒楼之外,一行人策马经过,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拍马赶上前头的人,“盟主,武林里已传开了,我们与雾楼结盟之事…”

一挥马鞭,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疾驰而过,“做得好,殊衍。”

“多谢盟主夸奖,我也没做什么,不过花点钱,叫人讲讲故事而已。”不明白为何要将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但不明白归不明白,事情还是要做的,殊衍对自己的成果也十分满意。

南宫苍敖从雾楼离开之后便回了鹰啸盟,也没有对南宫年多说什么,半日之后就赶往舜都。

一路上都能听说雾楼和鹰啸盟的消息,这是南宫苍敖刻意所为,他自然有他的到底。

而路人皆知的消息,宫里的人又哪会不知呢?

琼楼殿宇,皇城舜都依旧人声鼎沸,繁华处处,此地生活的百姓从未想过夏朝之外还有藩国野心不改,朝野之内已起暗涌。

夏过秋至,繁花似锦,就连皇宫高墙之内也能闻到漂浮在空气中的花香,花香是从御花园传来,每次呼吸都能闻到淡淡香气,此地却没有人敢大声呼一口气。

各处守卫已换了一班,都是南宫苍敖脸生的面孔,皇宫里除了花香,还有另一种噬人般的沉寂。

仿佛不曾感到半空漂浮的紧绷和压迫感,南宫苍敖神色如常,悠然走过,穿过一道道大门,殿内一人高坐,正是当今圣上煌德。

殿内只有他,不见侍卫,也不见其他人,静的有些古怪。

“南宫苍敖!”声音从高处传来。

第65章 真真假假

大殿之上,香炉内龙蜒香袅袅升腾,缠绕出一片肃穆凝重,仿佛一缕空气烟尘都有了重量,压的人连走路都要放松脚步。

当今圣上煌德黄袍锦衣在身,头束金冠,多了几丝皱纹的脸上依然能看出年轻之时的风采,手指叩击着皇座扶手,面色阴沉高坐殿上,要是换了平时,底下的人早就惶恐不已。

殿外有人缓步走进,却如入无人之境,不跪不拜,“我来了,听说陛下要见我。”

轻描淡写的话在宽阔的殿内散开,传出些回声,他腰间佩刀仍在,黑衣散发,抱臂而立,连半点假作的恭敬都没有。

煌德早知他的脾性,沉着脸色没有发作,“你知道朕召见你是为了何事?”

“臣斗胆一猜,莫非是为了留有先皇手迹的那副卷轴?”不多说什么废话,南宫苍敖言辞恭敬,面上却无多少敬意可言,眼底更是隐隐透着股不明含义的冷笑。

煌德仿佛不曾看见他的笑,从皇座内微微探出身来,“卷轴如何了?听说被火烧了?你是亲眼所见?”

“没想到陛下如此关切莫非它被烧了,陛下才可安心?”慢慢上前几步,南宫苍敖眸色锐利。

煌德已猜到当年的事已被他看出端倪,却未曾料到他竟如此大胆,敢当面质问,脸色骤冷,“南宫苍敖——”

"陛下今日找我,恐怕不是为了那副卷轴吧。”双臂一扬,南宫苍敖步履悠然,目色越发凌厉,勾起的薄唇如刀,“陛下是想弄清楚,我与君湛然是何关系,我对他的身份知道多少,还有当年的事,又有多少被我知晓…”

缓慢吐出的话,每一句都带着分量,南宫苍敖字字锉然,像石块投入如水的沉寂里,掀起一阵巨浪,煌德怮地从皇座上站起,神色劾人。

毕竟身为帝王,又在帝王宝座上玩弄权术多年,煌德的怒意隐而不发,一双略显浑浊的眼往下看着,也不再与他说别的,“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他问的直接,南宫苍敖回答的也直接,“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他问的直接,南宫苍敖回答的也直接,眼神一转,“除了我,没有他人。”

“很好。”仿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煌德又缓缓坐回椅上,目光闪动,一拍手,“来人!”

殿内梁柱之上落下十多个黑影,长剑直指南宫苍敖,剑光森寒。

刀光冷冽,刀刃对上剑刃,爆出一串火星,长刀劈下,红光如电,杀气四溢。

南宫苍敖自踏进宫里的第一步,就知道今日不会善了,一声哼笑刀刀很厉。

遮日刀嗡鸣阵阵,一刀砍下劈山裂石,红光过处,便有血光四溅,黑衣暗卫虽是高手,南宫苍敖却是已将长刀用的出神入化,刀法时而勇猛时而诡异,变化难测。

除非是绝顶高手,谁可挡得他的刀?一个暗卫不能,十个暗卫也依然不能。

刀锋过处,血肉分离,南宫苍敖下手没留丝毫情面,好似忘了这是在宫内,至高之处还有个平康皇,刀刃割开皮肉,耳闻惨叫,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扬了扬。

在雾楼里囚禁的暗卫动不得,那杀了眼前的也是一样。

南宫苍敖在君湛然面前不曾表现出来,心底早已积聚不少杀意。

“陛下,你想杀我的决心就只有如此吗?”他哈哈大笑,散发扬起,手中刀光褶褶,好一副狂态,只看的煌德神色数变。

“南宫苍敖,朕不想杀你,若是要你的命,就不会只找这些人,若是想要你的命,此刻殿内殿外早就该围满了人,朕更不会站在你的面前,给你可乘之机。”

负手而立,煌德根本没有将下面暗卫的性命放在眼里,边看着长刀带起人血,一个个暗卫倒下,边说道:“朕不过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胆子,敢为了那个君湛然来反我,如今看来…”

连暗卫也敢杀。还是当着他们的主子的面来杀,黑衣散发的男人带血,煞气更浓,“什么那个君湛然,据臣所知,他该是陛下的皇弟。”煌德面楼狰狞,“南宫苍敖,你说的太多了!”拍案而起,他一抽身边宝剑,走下台阶,几个暗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手起剑落,一一殒命。

剩下的几个暗卫竟被煌德亲手所杀,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中宝剑,已看不出平日上朝之时的高深莫测,帝王尊贵,脸上溅血,眸色阴森,咬牙切齿的说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一死,南宫苍敖,要不是你还有用,朕不会留你到今日!”

“好!陛下终于露出真容。”这才是那个噬兄弟夺王位的大皇子。

想到君湛然之所以会成今天这般模样,都是因为煌德,南宫苍敖握刀的手就蠢蠢欲动,“我不会蠢到与整个夏国为敌,陛下想必也不愿有人与你作对,今日不如来做个交易。”

他竟要与他做交易?!为帝多年,整个夏国莫不跪拜与煌德脚下,唯有南宫苍敖桀骜难驯,而今他不仅知道了最大的秘密,还要与他做交易?

煌德笑起来,“南宫苍敖,你以为区区一个鹰啸盟便能撼动夏国社稷,能与朕交换条件?不论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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