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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64)+番外

“这里距离雾楼不远,就不劳烦了。”车里响起冷冷的话音,君湛然并不领情。

本来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不对了呢,肖虎不解,回忆起某天书房里见到的情景,又胡思乱想了一番。

温如风不知他们的私情,却是知道君湛然的身份的,正在猜想不知又出了什么事,马车帘幔掀开,“还有你……”

一双黑如墨玉的眼睛看着他,其中有几许疲倦,几许冷淡,除此之外没有丝毫感情,“你叫温如风?”

他点头,便看见那双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笑,那笑说不明的,让人发冷,“这次你做的很好,我会让你们盟主好好关照你。”

那双眼看向另一边,“苍敖?”

温如风听见他们的对话,已知君湛然的身份,若非他是他的手下,他此刻必定性命之危,他是要他为温如风作保,“我自会看着,你且放心。”

双臂环抱,南宫苍敖扫了温如风一眼,要他不必担心。

周围那么多人,只有温如风听出这番对话里是什么意思,不禁冷汗涔涔,躬身答道:“请君楼主放心。”

说到这,不再住下说,也已不能再往下说。

帘子放下,肖虎驾车,马车驶过,南宫罄敖望着一行人远去,目光深沉,他怎么会让君湛然一个人回去,“疯于,带人跟的远些,化明为暗,尽量别让雾楼的人发现,夜枭们的眼晴都给我睁大点,好好护着他们田山。”

“是!”温如风领命,不敢怠慢。他已知道那人是谁,自然不敢有所轻忽,兹事体大,这个秘密一旦被人如道,群便是惊天动地,能令夏国乾坤倒转的啊!

带上人手,温如风懊恼自己的耳力不该那么好,听见这个秘密。知道的越多,负担越大,他本逍遥的很,如今胸口却好像被压了一个石块,唯一能做的是闭上嘴,当做从来不知。

他已如此,那身在其中的人又如何呢?温如风看了看南宫苍敖,又随着他的日光一起望向那辆远离的马车,依稀还能看到马车之后追随的一群人.雾楼之中,恐怕也无人知道他们的楼主竟是当年的四皇子吧……

苦苦守着这个秘密,守着这个身份,那个君楼主的冷漠,也不算出奇了。

苦苦守着这个秘密,那人心底的苦,是否从未有人知道,是否连他自己都习惯了,而不觉得苦?南宫苍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马车的影子,没有收回。

他眼前仿佛畦还看见君湛然诉说过去之时的冷淡,那双眼睛里,压着无数的幽暗……忽然想到,那一天所见的祭奠,件着琴音,当时他也是这么冷,这么阴沉,甚至带了点忧郁。

他祭奠的,果真是逝去的明珠?

还是在祭奠逝去的煌德,祭奠死在那一年宫乱之中,死于自己的至亲野心之下的四皇子?

祭奠- - - - - -他自己。

活着的是人,还是鬼呢?

君湛然回到雾楼,一路上他以察觉身后远远的,缀着几个人,知遣是鹰啸盟内夜枭,他也领会了南宫苍敖的用心。

但,一个半死之人,还有什么能给他人?勾了勾嘴角,君湛然的脸上掠过一丝含义不明的笑。

重回雾楼,书房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样,他坐在紫铜木所制的轮椅中,这是肖虎在雾楼里备的以防有失,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到雾楼的时候是晚上,夜风吹拂,不知不觉,己近秋日,夜晚也不再如烈夏般燥热,晚风吹起窗前帘幔,视线不自觉的移了过去,不知道什么e时候开始的,和南宫苍敖的关系有了改变,是当日他擅入雾楼,在这窗台上跃下的时候,还是他提着酒壶,向他邀酒的时候?

南宫苍敖的可怕之处在于,他能在不知不觉间拉近和他人的关乐,还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突兀。

他总能得到他想要的。

眼神一转,声湛然看到角落之中,有一枚干枯的花瓣,略一回忆,猜想是下人没有打扫干净。

娇艳欲滴的花瓣,只得一枚,此刻早已干枯,却仍旧淡淡的散出几缕余香。

落离本是分离之花,从南宫苍敖手里得到,竟没有半分分离之意,他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楼主——”肖虎在外轻声提醒,“到了该换药的时候了。”

第58章 相问

君湛然腿上的伤口未愈,都是皮肉伤,他自己并不在意,倒是其他人紧张的很,“进来吧。”

肖虎推门而入,这次门内并无异样的气氛,也无半点旖旎,有的只是微微有些死寂的空气,瞬间压的人连呼吸也小心起来。

许多杂事君湛然都是不需要他人动手的,肖虎只是递上两种伤药,在一旁候着,准备些包裹伤口用的布帛。

“楼主……”面前的中年大汉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君湛然给自己换了药,在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手,“什么事?”

是问,还是不问,踌躇片刻,肖虎还是开口说道:“白绫霜来路不明,相对楼主不利,是否还有其他人牵涉其中还不知道,有鹰帅相帮那是好事,楼主为什么……”

为什么态度如此生硬冷淡?甚至在分别之际闹得还有些不愉快。

不方便说明,更因为牵涉南宫苍敖,记得自己所见所感,肖虎的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君湛然看在眼里,突然的问了一句,“你对南宫苍敖有何看法?”

淡淡的问,黑色的眼盯上肖虎的脸,像是探究他究竟知道多少。

肖虎回答的小心,“鹰帅的人品当然无话可说,对楼主也关切的很,有他这个朋友对我们雾楼有利无弊……”口中说着,想到那一夜察觉的异样,他停顿了下,谨慎的试探,“不知……楼主觉得鹰帅如何?”

“他那个人行事大胆,行动虽看似随性,其实都是经过计算,并非有勇无谋之辈。”

见他语气平淡,肖虎略微沉吟,下了狠心,“……其实,那一夜鹰帅在此留宿——”

“肖虎!”君湛然的语气顿时严厉起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肖虎骤然跪下,“属下斗胆问一句,楼主与鹰帅之间的关系……”

哗!桌案上的账目砚台全数横飞出去,袭上肖虎的面门,“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股杀意袭来,那是君湛然的眼神,他要杀人一点都不难,肖虎身形摇晃了几下,还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今日楼主就算杀了属下,属下也要说!”

君湛然冷眼看着跪于脚下的中年大汉,一行鲜血自肖虎的嘴角流下,他那张满是络腮胡的脸上竞露出悲戚之色,“楼主的过去没人知道,楼主这些年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楼主对敌出手从不留情,对我们这些属下向来严厉,却从来赏罚分明,大伙儿都十分敬服,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自从楼主身边有了明珠,明珠还将为楼主诞下麟儿,那更是好上加好,虽然不见楼主有什么喜色,雾楼里的大家却都很为楼主高兴……”

“可是没想到,明珠竟然死了,连孩子也一起胎死腹中,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楼主救之不及,此后就性情大变,对人更为严苛,楼里的弟兄们虽然不说,却都十分担心,这些年来楼主孤身一人,不近女色,不近人群,就像把自己囚于雾楼,这叫弟兄们看了……于心不忍啊!”

肖虎仰头,眼角似乎有泪,“肖虎追随楼主多年,从没见过楼主大笑,也没见楼主有过什么朋友,除了鹰帅……”

“你到底想说什么?!”冷声问他,君湛然的手在衣下紧紧抓着桌沿,笼罩在脸上的阴影又暗了一些。

“属下是想说,假若有人能扶持楼主,全心为楼主着想,我们这些做下属的绝不会多言一句,只要楼主自己喜欢,不违楼主的心意,无论对方是谁也好,我只求楼主……”

“就算对方是个男人?”君湛然的一句话掐断了肖虎的语声。

早就有了准备,但听到君湛然说得这么直接,这么直白,肖虎还是意外的怔了半响,才狠狠点了点头,躁动的空气顿时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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