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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180)+番外

他以为自己已摸清了君湛然的脾性,以为自己能料到他的言行,但显然不是。

君湛然还是君湛然,是那个在初见之时便令人屏息为之震慑的雾楼楼主,鬼手无双,他是半生半死的鬼魅,是用冷淡掩盖炎火的幽魂。

幽魂与鬼魅,即便化身为人,看来如常,其诡谲难测的心思还是存在如初。

他没有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更没想到他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花丛里,对他这么做。

虽然没料到,但南宫苍敖一点都不讨厌他的做法,甚至还喜欢的很。

在君湛然亲吻他,直接将他压倒在满地白芙蓉花和草丛枯枝之上的时候,南宫苍敖忽然想起君湛然当初若无其事的挑引他的时候。

这个男人似乎不打算做什么,有意无意之间却在引着他人按照他的想法来做,算起来,还是他诱他对他动了心。

这就是君湛然的魅力。

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已经陷落,虽然知道自己陷落,却连摆脱的想法都不会出现半点。

他知道君湛然已将林昭冉的话听了进去,也知道他虽然听进去,也许介意,但并不真正在乎。

却不知这究竟算是君湛然的傲慢之处,还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

他们都不怕挑战,也不在意冒险,也许,不过是因为对手是彼此而已。

有的人,你永远无需担心在他面前软弱,也永远无需担心自己需要他之时他不在身旁,在南宫苍敖眼里,君湛然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傲慢,不容许他退缩,怀疑,更不容许他逃避任何可能性。

他的湛然啊,就是如此,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不专心。”往日属于南宫苍敖的话,今日从君湛然口中说出,透出同样的不悦来,甚至犹有过之。

能将情感掩饰的人,都有过人之处,自制力自然一流,可一旦爆发,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眼前的君湛然就是如此。

不悦的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冷意,南宫苍敖见了,喉间发出几声沉沉低笑,喘了几口气,微微粗哑的嗓音像在挠着君湛然的心,“我在想的是你,何曾不专心,湛然冤枉了我……”

“想我什么?是在想我怎么做?这样……还是这样……”床榻间的热情尽数展现,君湛然向来不甘于人后,一旦放开了,他所显露的狂荡竟不逊于南宫苍敖。

南宫苍敖本想调转身夺回主动权,看到上方那双灼灼望着他的眼眸,看到这双眼睛里的火色,心里猛的烫了起来。

“……一定是我把你带坏了。”手下的枯枝喀嚓一声断裂,南宫苍敖绷紧的身躯在君湛然的撩拨下,肌肉几乎颤抖起来。

他的话引来一阵轻笑,曾经见过的那种眼神再度浮现,略略有些古怪的笑意,有几分狂热的温度,“所以你得付出代价。”

注视着南宫苍敖脸上的情欲暗色,注视着他起伏的胸膛,君湛然继续着他眼下唯一想做的事。

交叠的身体早已耐不住一同引起的高温,凌乱的衣衫被汗水和草木汁液打湿,摇晃的白芙蓉花丛间隐约传出暗哑的喘息和低吼私语。

晃动的花丛落下一地白瓣,飘飘摇摇的沾在两人汗湿的背脊和胸膛上。

第166章 早朝

天是高的,蔚蓝如洗,地面犹如床榻,而那一丛丛的白色芙蓉花就成了最好的帐幔,枝桠晃动,发出悉索的声响,散开一股淡淡的冷意。

鼻腔里却是暖的,像是发了高热般的发烫,每吸一口气,那冷香就会混合着情靡的热度侵袭而来,矛盾诱惑之间,却点起又一重灼烫。

什么是仇?什么是恨?又或者,什么是爱……

在这一刻,仿佛什么都与君湛然无关,什么都远去了。

唯一留下的是南宫苍敖,在他怀抱里的南宫苍敖,他的呼吸,他汗湿的皮肤,他身上和体内的温度,他紧紧缠绕着他的视线……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冬日的雪早已化去,留下干燥的泥土,和扎根在土里生长的正茂盛的白芙蓉。

被风刮下的白色花瓣落在地上,犹如雪片堆积,又在某些激烈的动作间被沾上皮肤,像南宫苍敖这么一个男人,本是不该令人觉得白芙蓉与他相称的。

但君湛然眼下却偏偏觉得相称极了,尤其是当那绷紧的赤裸胸膛上流下汗水,那一抹微白仿佛是被吸附上去,令他忍不住俯身亲吻,当听到南宫苍敖的呻吟,他便会心口发热。

“说什么为我夺这天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要你这么做……别忘了,一开始就是我想利用你这么做……”那时候或许还没有想的那么远,那么多,但确然是这么想的,想利用南宫苍敖。

“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用手中之力来诱你上钩,让你有如此想法,进而掉入我的陷阱,为我动心?”南宫苍敖只是轻笑,暧昧的笑意,沙哑的笑语。

“何必还管它原来如何。”君湛然已经不在意了,重要的是眼前,就算一开始是互相利用,今日也早已不同往昔。

所以,无论是为友也好,为敌也好,只要君湛然还是君湛然,南宫苍敖还是南宫苍敖,即便有朝一日会有一争,可能最终,也依然是谁也离不开谁。

有些人,注定了纠缠一生,不是为了仇恨便是为了情爱。

他们都该庆幸,他们之间属于后者。

发束凌乱,交缠的发丝和交叠的身躯一样,分不清彼此的气息,更不清楚那份高热的温度来自哪里,来自于谁,唇舌缠绕,紧握的双手因为情热而掌心潮湿,头顶上的光线在晃动的白芙蓉花下忽明忽暗。

不时时常有人经过的屋后花园,摇摆的花丛里隐约传出属于男子的呼吸喘息,粗哑的低吼声有某种别样的压抑和愉悦。

风过,偶尔会传来远处的人声,每当这个时候,君湛然便会突然停下动作,又在片刻之后更为激烈的压紧了南宫苍敖。

隐藏在半人高的花丛之下,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因为前些日子忙于凛南朝中的事务,他们已很久没有如此亲密,更不曾在这种地方如此放肆。

当云收雨散,君湛然退开身,又在南宫苍敖唇上吻了吻,唇刚要分开,便被南宫苍敖又搂了回去。

“再待一会儿。”在他唇边吐出的词句很模糊,南宫苍敖的脸颊上还有汗水的咸味,他拉起南宫苍敖凌乱的衣物,又重新躺了回去。

南宫苍敖似乎很喜欢他刚才的表现,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并肩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色,两人一起平复着急促的气息。

拨开掉在自己肩上的一枚花瓣,君湛然的模样是慵懒的,也很放松,别人也许想象不到他会有这么放纵的一面,毕竟他在世人眼里是那个薄情寡欲的雾楼楼主,别说纵情,就连他是否有属于人的感情都很难让人确定。

这一面只有他看的到。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南宫苍敖的唇边多了一丝笑意。

君湛然正半合着眼,没有注意,再度回想起林昭冉的话,自嘲道,“总以为自己很无情,至少能做到理智,不被感情左右,但假设真的有一天,你我反目,我怕我对你也未必能下得了狠心。”

“胡说什么。”这种假设被南宫苍敖嗤之以鼻,惩罚性的狠狠吻上君湛然的唇,直到几乎沁血为止。

看来他确实很反感这个话题,君湛然舔了舔发烫的嘴唇。

这里毕竟是室外,他们又是衣衫凌乱的模样,不可能久留,不多时,便相携回了屋里。

是否会为敌,这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连想都不用去想,他们共同的敌人是煌德,是夏国。

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凛南早朝上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夏国,当然还有北绛。

北绛与夏国开战,从小打小闹,试探性的战役,一直发展成了边界之间的一场大战,这一战,假如是北绛赢了,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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