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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17)+番外

“东西就在她腋窝之下,藏在皮肉之间,经过缝合,针法虽然不错,痊愈的也好,但只要细看,还是能看的出痕迹。”俯下身,运指如刀,君湛然手上闪过金芒,尸首腋下的皮肤仿佛一层纸,被他揭开。

刚一掀开,只见暗红干涸的血肉里透出一个红点闪烁,流光熠熠,如一滴晶莹透亮的血滴,徐东林眼前一亮,南宫苍敖走了上去,接住了君湛然手里递来的东西。

“想必这就是你们找的血玉玲珑了。”透着金芒的手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穿透过来的,君湛然伸出手,南宫苍敖的手指和他交错,感觉他的指端在这夏日也微微泛凉,没什么热气。

掌心把他的手指握了一握,“那张图果然耗费你不少力气。”

第15章 花与酒

一副画耗费心神,君湛然不是第一次,早已习惯,南宫苍敖对他特别的关心却引起他额外的注意。

与南宫苍敖相识不久,他已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无论外表如何,他许多举动并非别人所想的那么肆意而为,看似不经意的背后,总有他的目的。

君湛然收回手,漠然的笑,“想让我休息,那就不要在此地浪费时间。”

“她宽衣之时我就看到腋下痕迹,也正是因为这一处地方她才没能登上美人谱,如今东西已经给了你,这里也就没我什么事了。”话说完,他示意肖虎,轮椅被推出门厅。

徐东林早就为他安排了住处,此时见了血玉玲珑,欢喜的直让人好好款待,又命几个人在前面引路,让他去房里休息。

君湛然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在转角处看到南宫苍敖隐隐约约盯视他的眼神,他便更加确定,在到太尉府的路上,跟随马车的那道视线也是来自南宫苍敖。

这个鹰帅……

握着轮椅扶手的指节微微弯曲,又慢慢收紧。

“血玉玲珑!血玉玲珑果然回来了!”目送君湛然被下人引去客房休息,徐东林从南宫苍敖手里拿过那块指头大小的玉玲珑,上面血色殷殷,红光流转,“不愧是鬼手无双,雾楼楼主,这眼神果然利得很,藏在肉里的东西都能被他发现。”

失物寻回,徐东林的心事终于解决,一块石头落了地,神情也截然不同,面带喜色,将血玉玲珑擦拭干净,正要小心收好,南宫苍敖却又将它拿起看了一眼。

“鹰帅?”见他凝视那块玉,徐东林不放心的问,“可还有什么问题?”

血色玉石在手中暗红发亮,对着阳光,透明的绯色闪耀光芒,在南宫苍敖手里映出一片殷红,仿佛握着一滩血,他一阖眼,把石头交还徐太尉,“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徐东林小心翼翼的把它锁回盒子里,“东西是找回来了,可惜林秋雁之死还没什么线索,不过此事也不急,只要把血玉玲珑交回给陛下,此事就可告一段落。”

林秋雁曾是他的宠姬,说起她的死,徐东林略有惋惜,但她毕竟是盗走玉石的要犯,如今死了,倒是比活捉之后受尽刑罚来的干脆。

只可惜不能找到她幕后指使之人,和南宫苍敖又谈论了几句,徐东林去写书信汇报这件好事,南宫苍敖和他手下几人还在厅里,见人都下去了,温如风整了整自己的发髻,“盟主,我不明白,你对那雾楼楼主为何如此关切?”

“不错!我刚才就想问这个,盟主难道有所发现?”殊衍低声问,“难道……血玉玲珑被盗,是他指使?!”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的看向一个方向,不需要谁说明,在场的人都知道对方此刻想到的是什么,尽管才见了几次面,他们提起这个君湛然,都有种说不明的感觉。

“跟着盟主查案久了,我们都知道一件事,鹰啸盟从不做无用之举。”温如风是个细心的人,见南宫苍敖也看向那个方向,脸上高深莫测,更确定自己的想法不错。

“就算他知道血玉玲珑下落,盟主也不用对他这么和善。”对比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一样是笑容,殊衍总觉得这回他们这老大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是种在计算什么的表情。

“那雾楼楼主确实不同凡响,但我们和他们没什么交集,我实在想不出盟主有什么理由对他另眼相看。”温如风好奇的很,如果说雾楼就是他们下一个铲除的目标,那他现在已经跃跃欲试了。

“看你们的表情,难道都以为我要对雾楼下手?”一抬眼,南宫苍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两个人笑而不语,假若雾楼背后藏着什么江湖阴谋,他们也不觉得奇怪,鹰啸盟早已清剿过好些个表里不一的组织。

“你们都错了,至今为止我已查过不少次雾楼的背景,并无可疑。”一句话就终结了两名手下的各种猜测,南宫苍敖嘴里说并无可疑,遥望君湛然离开的方向,那眼神却多了几许深沉。

“他这个人确实值得一交,但多了煌沐的那一席话,反倒让我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眼前仿佛还能看到轮椅离开的背影,竹青长衣,色凉如水,那如剑挺直的背脊也透出一股子如水淡泊的味道来。

无名君子湛然身,君湛然,当真是无欲无求,淡泊所有了吗?

注视远处,南宫苍敖隐在阴影下的脸上神色难辨,他口称皇子名讳,殊衍和温如风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盟主笑起来好像全天下人都是他的朋友,但实际上却实在是没把多少人放在眼里,除了被他看重的人,即便是皇族也不例外。

太尉府前厅之侧,几栋雅居并列其中,雕梁画栋,青色瓦片在顶上整齐排列,几簇落离花在园内开的正好。

落离落离,本是分离之花,每到黄梅时节就会盛开,一夜开尽,落花满地。

徐东林种它不是因为它的含义,只是因为它的颜色,这种名字哀怨的花,偏有着艳丽的颜色,枝叶泛白,花朵却娇艳欲滴,如今,几支落离花就横在客厅里的桌上,兴许是花匠刚浇过水,上头仿佛还留有几滴晶莹。

花是南宫苍敖带来的,和几坛好酒一起放在了君湛然的面前。

第16章 开诚布公

“园里顺手摘的,天气闷热,去去暑气也好。”没人通报,就这么走了进来,黑衣散发靠着门框,南宫苍敖手里还拿着一坛酒,随手拍开,霎时酒香四溢,“徐东林要请你赴晚宴,我便将你我之约提前了,总之说好要与你喝上一杯,什么时候都一样。”

肖虎下去整理东西,不在身旁侍候,宽敞的厅堂里只有一人,空气里的酒香和着花香,君湛然深深吸了口气,也不客气,一扬袖,“请坐。”

时值正午,日头正盛,南宫苍敖走近,便有一股热力流动起来,君湛然在椅子上坐着,大约是有些乏了,微微倚着软垫,腿上的薄毯已经拿开,神情轻松。

此时此刻的他,应该是心情不错,南宫苍敖把没开封的酒坛推给他,他也拍开封口,谁都没先说话,就这么喝了起来。

林秋雁之死与君湛然无关,他并不关心,血玉玲珑是他找出,他也没有追问那是何物,南宫苍敖饮酒之时看着他,他犹若不知,只是喝酒。

两个人对饮,谁的手里都没拿酒盏,就这么着酒坛,一人靠窗,一人端坐,两人面对着面,都是不急不慢,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喝酒的气氛逐渐改变,慢慢多了些较量的意味。

不管喝了多少,君湛然的脸色都没有一丝改变,南宫苍敖则松了衣襟,斜坐窗台,满身酒气,更见狂态,当殊衍带人提着食盒进来,见到这情景,不禁停步。

“盟主……这菜……”不是叫他送酒菜来?但这菜才刚送上,酒怎么就要见底了?

“放着吧。”一抹唇上酒渍,南宫苍敖去看君湛然,他也放下酒坛,大半坛酒下去,脸上依然不见变化,只是额上微微见汗,酒气上涌,坐姿也放松下来,更见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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