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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133)+番外

而即便他已经十分小心,到了关键之时,也不得不出此下策,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来刺激双腿,终于在关键之时逆转局势。

在这点上南宫苍敖不得不佩服,他不是第一次发现君湛然身上的这种坚忍,能忍能狠之人,定非池中之物,更何况他还是对自己狠。

如此人物,若非他们相识在先,相知在后,若要为敌,还不知鹿死谁手。

“在想什么?”君湛然见南宫苍敖沉默,担心他仍有不悦。

“我在想,幸好我们已经相识,更幸好湛然倾心的人是我,否则你我若是为敌,恐怕是要不死不休了。”字里行间透着几分得意,南宫苍敖似乎颇为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负。

“哪来那么多假设,事实是你我已经相识,而且你可放心,就算那一日你不上雾楼来,以鹰帅这个名头,我也早晚会找上你。”君湛然话中的意思透漏,他早已有所谋划。

没想到自己早已是他的目标,南宫苍敖顿生兴味,追问他是如何计划,君湛然却只是微笑,不见回答,一路之上南宫苍敖都在想方设法的套他的话,无奈有人打定了注意,不说,就是真的不会说了。

凛南,几个藩国之中属它最是贫瘠,一路风沙,夏国与其相邻之处派有守卫,守关之处的将领自然之道夏国境内发生之事,却只作不知。

不到门前,便不是凛南的地头的事,轮不到他们来管,他们乃是夏国的下属国,难道还要他们替上国担心不成?

凛南一向不理世事,这也是君湛然和南宫苍敖选择到此地的原因,一行人分散而行,在最近夏国的西凛城外歇息了一夜。

到了第二日,就如来时一样,分作几批,混在商队之中,进了西凛城中。

凛南天气恶劣,地处偏僻,民风淳朴,混在商队之中进城,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就连守城的士兵都没有多问,便即放行。

煌德所下的通缉榜文只贴到夏国,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君湛然这样身怀天大秘密的人,怎能将他的存在到处宣扬,是以凛南境内并无通缉榜文张贴,这也算是一桩好使,省却了麻烦。

一行人进城先找了宿头歇息,另一边沐昭冉一纸公文,将边关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回禀,也包括南宫晋之事,文书到了煌德手上之时,已是许多日之后的深夜。

平康皇在书房内骤然起身,死死看着纸上字迹,面色铁青。

君湛然?——他居然不是个残废!

第122章 初至凛南

煌德和所有人一样,没有料到,他一心要铲除的心腹之患竟比他所料想的还要狡猾,还要有心机,能忍人所不能忍,在这么多年里都坐于轮椅之上惑人耳目,这么一个君湛然,叫他怎能放心?

煌德手中的文书已被他捏成一团,眼神忽然一转,视线投向一个角落,“你皇弟可有消息?

昭阳殿中,笼在轻纱中的明珠散放华光,左侧角落里有一个人影四平八稳的站着,夏朝大皇子煌炫微微垂首,“回父皇,还没有。”

“叫他办的事总是这样,当初若非他没有得到卷轴,没有及时压下南宫苍敖的气焰,反被南宫苍敖所利用,今日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煌德的冷哼从高处传下。

殿下之人只是低着头,并不为煌沐辩解,也不落井下石。

“还有这里,好好看看!这是才得的信,君湛然竟然还不是个残废!若他有了子嗣,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手中文书往地上一扔,煌德话中之意底下的人自然明白。

“只要君湛然果如传言所说,与南宫苍敖另有私情,儿臣以为,我等暂且还不需为此担心。”

“两个男人如此能多久?即便他们有私情,难道不能另有子嗣?皇儿,你想的还不够远,君湛然此人的城府之深,非你所能想象。”平康皇摇头,思及过往,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便如芒刺在背,即便君湛然已离夏国,这种威胁也已然不去。

“情能动人,亦能伤人,只要他与南宫苍敖的私情是真,儿臣以为,总有办法能对付他们。”煌炫极之冷静,见他如此,煌德微微点头。

“幸好你此行还算顺利,也不枉朕对你的期待。”对这个儿子还算满意,煌德盈满的怒气稍稍得以缓解,但看见手中文书,便觉如鲠在喉,莫名的感到一阵危机。

大皇子煌炫开口说道:“父皇不必过虑,儿臣已安排妥当,就算这二人逃去天涯海角……”

冷笑声在昭阳殿中散开,煌炫双目为敛,垂手放于两侧。

一身锦衣波澜不兴,那是种风吹云不动的平稳,带着几分尊贵的表情,他缓缓续道:“几个藩国终究是我夏国属国,谅那二人也逃不出父皇的手心。”

煌德对这些话并不感到高兴,“切莫大意,你知道这个君湛然是谁,能活到今日,决不能小瞧了他,还有南宫苍敖,他也不是易于之辈,朕本该早些将他了结,可惜南宫世家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这次一并解决了,可惜偏偏让他们走脱。”

恨不得这两人就在眼前,即刻能下令将他们处决,平康皇煌德紧紧绷着脸,“那些个姓南宫的虽然也有几分妨碍,但不足为惧,唯独着二人,朕之大夏全是因他们所为而到眼前这般地步。”

他踱了几步,语声阴沉,“社稷不稳,于国不利,皇粮被劫,国库损失,这些事已闹的人尽皆知,若不将他们拿下,朝廷的脸面还往哪里搁?!朕又何以服众?!”

啪,一拍案,平康皇面露狰狞,大皇子煌炫低低垂着眼,没有接话。

昭阳殿中只余下钟楼之声,静谧之中透着压抑和诡秘,平康皇喘了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总之你知道该怎么做,下去吧。”

“儿臣遵命。”躬身退下,煌炫到了大殿之外才起身,拂了拂袖,离开了昭阳殿。

殿内一片寂静,只留下皇座上的平康皇对着眼前厚厚的一摞奏折,他却无心于此,沉着脸独坐案前。

一手从座下的扶手上抚过,这个皇位,得来不易……本以为能高枕无忧,没想到他竟低估了君湛然。

煌湛已死,总有一日,君湛然也必须死!

远在凛南的南宫苍敖与君湛然并不知晓平康皇此刻的震怒,但他们离开夏国的第一天起,便清楚那煌德定会大发雷霆。

这也是他们的目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雾楼的行事之风,南宫苍敖也一向如此。

不过眼下,他们已顾不得皇城之中如何,初到凛南,有一堆人要安置,虽然未在城中被通缉,但总是不要过于显眼为好,在这方面南宫苍敖十分谨慎。

他再也不想重新经受一次和那天同样的惊吓了,“下次你再这么吓人,我就直接跳下崖去,看是我担心你,还是你担心我。”

听见南宫苍敖的这番话,君湛然也不辩解,“行啊,你也跳下崖来,大不了我们一起做一双孤魂野鬼。”

“湛然这是在邀我与你同生共死?”南宫苍敖来了兴致,“有句话叫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什么生生死死,在我看来,不过如此而已。”曾死过一次的人对耳边的细语如此回答,“生也好,死也罢,但求无愧于心,无悔于世,若有一日真要我死,能和你同去倒也不错,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寂寞。”

淡淡语声,说的平静,微翘的嘴角上扬起几分冷魅,而今的君湛然在不掩饰心中的想法,经过断崖一役,他不必再隐藏身上最大的秘密,便如搬开了一块巨石,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

吐露的话也变得轻快起来,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室内一座铜炉烧着炭火,窗户微开,随着寒风吹入几许冷梅淡香。

这里是西凛城中一座独院,初到西凛城,南宫苍敖便命人悄悄将此地买下,他们一行人多,若各自去往客栈,联络不便,更要防着人多眼杂,不如一劳永逸,直接找个自己的地方,若有什么行事也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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