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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水怎么了(72)+番外

蔡炜是梁平的老领导,梁平初出茅庐时便在蔡炜手下做事,后来蔡炜升迁去了别的区任职,两人联系也没断,这些年一直保持走动。

现在两人工作越来越忙,想聚聚也变得没那么容易,前阵子好不容易约了顿饭,蔡炜还得掐着点算好时间赶去外地开会。

席间不可避免的两人就要说起工作上的事,梁平顺嘴提了句韩章,没想到蔡炜还记在心上了。

他想将韩章调回来,重新回到一线,重案组才是发挥他真正才能的地方。

可相对于蔡炜的热情,韩章却显得兴致缺缺:“蔡处,您应该知道三年前我是因为严重的心理创伤不能胜任一线工作,才会申请调岗。现在的我不瞒您说,心理创伤并没有痊愈,每天晚上还会被噩梦惊醒,我想我并不适合回来工作。”

蔡炜还有很多激励的话来不及说,就被他这么一噎哽在了喉头。

“我们现在都有配备专业的心理顾问,你的问题我相信并不是无解的,我们可以一起克服。总队很需要你这样的精英,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能得到对方这么高评价,韩章还是挺感动的,然而一起克服还是别了。

他坐在沙发上,明明有柔软的椅背可以依靠,他的背却愣是挺得笔直,警服更是一丝皱痕也无。他缓缓开口道:“我这毛病看过许多医生,就连您口中的心理顾问,我也慕名去找她看过。当年的幸存者加上我一共有五人,都是在外围待命的。我们幸运的存活了下来,却一辈子都没法摆脱那一晚的阴霾。特警队十三人,重案三组十一人,一共二十四个人,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们……”

蔡炜注视着他含着深切哀痛的眼眸,心头没来由的颤了颤,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章从蔡炜办公室出来,发现程云开抱着双臂靠在门边,似乎一直没走。

被他粘腻又阴冷的视线舔过全身,韩章刚被迫回忆惨痛过往的心灵格外脆弱,几乎一点就炸。他轻轻拉上门,冲程云开极微弱的勾了勾唇。

“你睡得着吗?”他将先前程云开问他的问题原样抛了回去。

程云开怔住,有些从他的笑里回不过神,他刚启唇准备说什么,下一秒韩章彻底变脸,猛地拎着对方衣襟将他拉向自己,表情凶狠至极道:“我警告你,不要再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不然老子戳瞎你的眼。”

程云开在他的暴脾气面前也不得不收敛一些,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韩章撒开手,像撇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手按墙上蹭了蹭,全程视线不离程云开,做完这一切,在对方精彩纷呈的脸色下转身就走,一句多的话都没有,十分干净利落。

“你会回来吗?”背后程云开问。

没有回答。

韩章可不会以为他真的在关心自己。蔡炜想将他调回来,最反感的该是程云开才是,对方这点小心思他要是还看不出来也就白做警察这么多年了。

***

李教授敲了敲顾优敞开的办公室门,笑得眯窄了眼说:“小顾啊,你这还有没有茶叶了?我那茶叶正好喝完了,问你匀点。”

顾优从文案中抬起头,柔顺的黑发划过脸侧,露出她秀雅的五官。

“我这里只有红茶,金骏眉可以吗?”

李教授背着手踱进屋,闻言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金骏眉可以,我爱喝!”

顾优起身往储物柜走去:“那我给您找找,应该给我放起来了,您先坐会儿等等。”

李教授摆摆手:“不急不急,你慢慢找。”他也没坐下,而是走到顾优书架前欣赏起来。

顾优的书架排列很整齐,每本书都是按照从大到小排列,而相同大小的,又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对于有强迫症的人来说,看这样的一排书应该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与林春舟一样,他也注意到了顾优独特的书挡,这次顾优没放倒,看上去是个正位耶稣受难十字,然而他注意到另一边的书挡是两把相交的金钥匙,这就很有意思了。

“小顾,你这个十字架是不是放倒了?”李教授伸手将正十字倒放了过来,“这应该是圣伯多禄十字,本来就是倒着的。”

十字架上的并非耶稣,而是宗徒之长圣伯多禄。李教授会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两把金钥匙。在天主教故事中,这两把钥匙是开启天堂大门的钥匙,是耶稣回到天国前亲手交给伯多禄的圣物。它们也被称为通往天国的金钥匙,一般与圣伯多禄十字配套使用。

顾优从储物柜最深处掏出一罐精美的茶叶,将它递到了李教授手里。

“您对宗教也有涉猎吗?”

李教授哈哈一笑:“有段时间想有个信仰,给自己找个精神寄托,就研究了一下,后来发现自己实在唯物,只能继续信马克思恩格斯了。”

顾优大概知道“有段时间”指的是哪段时间,笑道:“您要是想聊这方面的东西,可以随时来找我,无论是宗教、心理、还是马克思。”

李教授一口应下:“行,改天找你聊聊。”他晃了晃手里的茶叶罐,“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的茶。”

“举手之劳而已,您太客气了。”顾优送他出门,直到目送对方回了隔壁办公室,她才关上自己的门。

回到书架前,她看了圣伯多禄十字片刻,微微调整了它的位置,使它能完美的处在中轴线上。

***

韩章因为被程云开恶心的不行,心情糟糕,直接连班都不想上了,从市局总队出来就给马晓晓打电话说自己见到脏东西了,想吐,要回家休息。

马晓晓任是没明白他“看”到脏东西为什么会导致他“想吐”,但不能她细问,韩章电话就挂断了。

“难道韩哥在总队见到什么血腥的尸体照片了?”马晓晓喃喃自语,未了被脑海里浮现出的诸多想象吓得打了个激灵。

韩章说回家休息,就真的开车回家了。

他满心以为打开门会看到林春舟靠在沙发上睡午觉的或者他在厨房里忙碌的画面,没成想一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林春舟大冬天光着上半身在地上做俯卧撑的画面。

虽然也很美好,甚至十分养眼,但对韩章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

特别是当汗水顺着林春舟的脊椎一路滑进他的裤腰时,说不清是那弧度太诱人,还是那颗汗珠太晶莹,让他简直有种想要冲上去沿着脊椎的凹陷一路舔吻的冲动。

他就那样呆呆站在门口,看得口干舌燥,连眼睛都忘了眨。

林春舟心里默数着俯卧撑个数,正正好好到五百个,他停了下来,喘息着回头看向门口韩章。

“你还不进来吗?”他取过一旁茶几上的毛巾擦汗。

韩章的眼睛根本无法从他身上挪开,反手关上门进屋,问了个有些傻气的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白?”

其实倒也不是特别白,但作为一个曾经当过兵的人,整天在大太阳底下训练,他这肤色已经算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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