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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水怎么了(34)+番外

“……”

两个大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她面前都有些脊背发凉。

梁平抖了抖:“那我们先走了。”说罢领着韩章快步走出了解剖室。

他们这边拿到了报告,那边刘伟强也被请到了队里协助调查。

梁平与韩章商量后,决定晾一晾刘伟强,先审朱敏,于是两人又一道去了拘留所。

这才经过一夜,再见朱敏时,韩章不免被她憔悴的面容惊到。她本来就瘦小,这样缩着脖子,身形佝偻的模样,简直有种形销骨立的错觉。

这场提审,由韩章讯问,梁平记录。

韩章想了想,问出第一个问题:“昨天你是几点到家的?”

朱敏低垂着头,声音又轻又细:“出摊时间是下午四点到凌晨一点,我回到家已经两点,很晚了,就马上睡下了。”

“尸检显示,蒋国邦生前曾遭受过电击伤,你对这个伤有什么要说的?”

朱敏的身体明显颤了下:“可能在外面和人打架了吧。”

“你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可和他一起喝酒的几个人都说他昨晚十一点就回家了。你确定你到家的时候他不在?”

“不在,我确定。说不定……说不定他去别处接着喝了呢。”

韩章见她答的滴水不漏,料想她是要死扛到底了,在又问了几个相对温和的问题后,一下子甩出一张大牌。

“你认识刘伟强吗?”

朱敏没有防备,抬头看向韩章的目光中透着不及隐藏的错愕与惶恐。

“你和他什么关系?”

她紧紧闭着嘴,开始拒绝回答问题。

“他昨天有没有去过你家?”

无论韩章再问几个问题,她都拒不配合,审问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

然而不回答本身,其实就是一种回答了。

两人结束提审,回到刑队,此时刘伟强已经在审讯室焦虑不安地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正是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

这回韩章没跟着一起审,梁平问他为什么,他说:“我长得太有侵略性了,你得找个相貌平平瞧着没攻击性的跟你一起进去,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这样才能一举攻破他的心房。”

梁平看了他半晌:“……你是不是在变相夸自己帅?”

韩章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梁平耸了耸肩,抓阄一般点了个小陈就进了审讯室。

刘伟强的心理素质比朱敏差了许多,才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在梁平的审问下招了供。

梁平满载而归,捋了捋案情:“根据刘伟强的供词,朱敏那天晚上两点多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到自己家里来一趟。刘伟强并不知道是什么事,等他进了门,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蒋国邦。朱敏说自己杀了人,希望他能帮她处理尸体,但被刘伟强拒绝了。他本想一走了之,但经不住朱敏哀求,最后还是帮她将蒋国邦抬进浴缸,伪装成了意外溺死的样子。”

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了,但韩章还是觉得不对:“刘伟强进屋时,蒋国邦死了没?”

“据他说已经死了。”

韩章皱眉:“死了?他不是溺死的吗?在地板上躺着还能溺死?”

梁平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里就有个细思恐极的地方了。朱敏告诉刘伟强,她先是将喝醉酒的蒋国邦电晕,再用带水的湿毛巾把他捂死了。但是各位你们想一下,如果她不是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伪造成浴缸溺亡的样子来误导侦查,她为什么不直接用干毛巾呢?”

小陈举手提问:“也就是说,她在杀死死者之前就想好了要怎么伪装是吗?”

梁平对着他打了个响指:“对!”

现场有位年轻警员闻言长叹了口气:“朱敏遭受长期家暴,也不能怪她做出这样的极端行为。蒋国邦死了,也算社会上少了颗毒瘤,还要给朱敏鼓鼓掌呢。”

他或许刚入职不久,浑身散发着一种刚出校园的青春无敌,与不解世事的残忍正义。

韩章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刃:“我们为受害者说话,蒋国邦固然是恶的,但是他的恶不应该被另外一种恶所终结。既然人类制定了法律,就不能无视法律。以暴制暴,以杀止杀,这不是和平年代的做法,只会让社会失去它应有的秩序。”他严厉的板着脸,五官显得更为深刻,“你身为警务人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辞,以后这样的话再也不要说了。”

小警员慢慢在他逼视下窘迫地红了脸,讷讷嗯了声,再不敢说话。

案情趋向明朗化,剩下的事情韩章便没再参与。

过了几天,韩山发信息给他,说他们几个大学联合起来搞了个手帐集市,他手里有几张票,让韩章和林春舟一起来玩。

韩山:我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必须请我吃饭!

韩章:这才月中你就没钱了?

韩山在他哥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手机满脸苦哈哈,不是没钱了,是钱包掉了啊!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掉在夏变态家里了……

第十五章

“手账集市?”林春舟没听过这个词儿,觉得挺新鲜,“卖什么的?”

韩章抓了抓头发,道:“就是卖点文具什么的吧,他们学生搞的,我也说不清楚。韩山让我们给他凑点人气去,说人太少他会很没面子。他给了我两张票,硬要我拉上你,我看了下时间,明天开幕,下午三点一直开到晚上十点,你去吗?”

林春舟明天倒是休息,往常除了买菜做饭在家做家务,他也没别的娱乐活动,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韩章难得准时下班,与林春舟在手账集市门口相约碰头。

集市由一条宽敞的断头路改造而成,行道树上拉满暖白色的节日灯,将整条街映照地亮如白昼,一间间小小的白色帐篷整齐树立在道路两侧,被灯火渲染出温暖的色调。

说是手账集市,但韩章从门口往里瞟了眼,发现卖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卖五彩棉花糖的。

似乎像韩山这样赠票赠遍亲友团的不在少数,有不少夫妻带着孩子来的,或者老俩口带着孙辈来的,不过还是年轻人占了多数,出乎韩章意料的,还挺热闹。

这天冷得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韩章哈着白气原地跺了跺脚,跺的脚都有点麻了,林春舟才到。

他不好意思地解释:“抱歉,我没想到今天来的人会这么多,附近停车位都停满了,我只能找了个很远的地方停车。你等了很久吧?”

他身穿一件浅灰色的毛呢外套,脖子里系着条黑色的针织围巾,脸上一贯戴着他那幅金丝边眼镜,瞧着斯文俊秀,跟刚下课赶过来的大学讲师似的。

“没事,我也才刚到。”韩章与他并肩走着,在门口检了票,一同进入集市。

他二人本就不太明了这“手账”一词的深意,也不是那种喜欢买小饰品小玩意儿的性格,一路走马观花,很快到了韩山的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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