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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为湛(63)+番外

唐湛听她叫出“小川”两个字,额角都要控制不住抽搐。

“那你们好好玩,”他笑得有些敷衍,“这里还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的,风景很不错。”

一群年轻人原来在玩狼人杀,郁吉吉当法官。唐湛跟着玩了两盘,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做狼人的时候狼人输,做村民的时候好人输,做个神职,也成了第一个被刀出去的。

他觉得没意思,说了句让他们先玩,起身去屋外抽了支烟。

他站在冷风里吞云吐雾,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憋屈的情绪在胸膛里愈演愈烈。

原本以为有一个地方终是只属于他的,他瞥了眼屋里玩得热闹的几个年轻人,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郁泞川有他自己的交友圈,有他自己的同学,有他自己的理想,他并非全然依附于他,他不是除了他就一无所有。

他必将拥有精彩的,甚至璀璨的未来。

这让唐湛既骄傲,又充满忐忑与不甘……

他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明明之前资助对方上学时,就说是看中对方的潜力才会投资,现在却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了,就想更多的占有对方的时间,甚至整个生命。

这太自私了,让他都有些鄙视自己。

抽完一支烟,身子都快冻僵了。他看了眼屋里的郁泞川,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的朝气,笑得也很好看。

他和别人待在一起,原来也可以这样快乐。

唐湛那一瞬间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酸涩得他完全不想再跨进那道门半步。

他转身走向院外,连包都没拿,逃也似的骑上自行车,又原路返回了酒店。

寒风吹着他的身体,吹得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冰冷,冻到麻木,吹得他鼻子红了,嘴也僵了。

当进到酒店,回到房间,接触到温暖的空气时,他发自心底地呼出一口舒适地喟叹,倒在大床里闭上了眼。

郁泞川久等唐湛不回来,在一局桌游结束后出门找了圈对方,结果只找到了地上的一根烟蒂,人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他若有所思地掏出手机给唐湛打去电话,发现手机是关机状态。走到门口查看,也没找见对方的自行车。

他最终确定,唐湛自己一个人是走了。

抿了抿唇,郁泞川脸色有些沉郁地转身回了屋子。

江涛他们见他一个人进来,惊讶道:“咦?唐哥呢?”

郁泞川坐回座位上,淡淡道:“他有事先走了。”

桌上的人面面相觑,都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但谁也没开口追问。

唐湛一觉睡到晚上,再醒来时,是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

“谁啊?”他捂着睡得昏沉的头,拖着步子缓缓走到门边,也没看猫眼就拉开了门。

郁泞川面无表情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只眼熟的背包,见他开门,一把将包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要走。

还好睡蒙的唐湛一见他就彻底醒了,并且在他转身时施展出了自己灵活的身手,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怎么来了就走啊?你好歹跟我说句话啊。”

郁泞川回过身,倒是说了句话:“你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吗?”他拧着眉,寒着脸,“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关机玩失踪。要不是我在这里工作过,前台知道我和你熟,我连你房间号都要不到。”

唐湛紧了紧握住他手腕的五指,盯着他宛若混血的精致五官看了片刻,一使力将人拉进房里迅速关上了门。

背包掉在地上,唐湛将人压在门上。

“小川……”他很累,累到遇到任何不开心的事,都已经不想去花时间思考,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好让“不开心”找不到他。

他将额头抵在郁泞川肩膀上,一遍遍叫着对方的名字。

起先郁泞川还绷着脸,僵硬着全身的肌肉,可慢慢的,在唐湛一声声包含深情,逐渐沙哑,甚至带上一丝哽咽的呼唤中,他再也硬不起心肠。

他搂住唐湛,感到对方身体微微地颤抖,一惊道:“你怎么了?唐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川……”唐湛紧紧地抱住他,仿佛想要与他融为一体般,“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爱我的。我只是想要得到父母的一点爱而已,只是一点而已,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每个孩子都是期待被爱,渴望被爱的,当父母无法给他们足够的爱,他们就会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甚至焦虑。在这样缺爱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往往会为了一点温暖就奋不顾身,恋爱中也会十分粘人。

唐湛抬起头,手掌贴在郁泞川温暖的脸侧:“我知道你已经在很努力地试着接受我了,你也不习惯总是将爱挂在嘴边。但能不能……能不能请你……”他眼眶有些发红,几近卑微道,“求你,再多爱我一些?”

郁泞川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请求,他的心间被一股酸胀充斥着,它们分成无数细小的气流,冲击着他的心脏,带起微弱又不容忽视的刺痛。

他其实并不知道爱情该是什么样的,有时候也会怕唐湛觉得他幼稚,嫌弃他年纪小,甚至……会不自觉的感到妒忌。

只是他会把这些情绪尽可能地隐藏起来,不让唐湛知道。

“好。”他握住对方覆在他脸上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亲,“我答应你。”

唐湛顷刻间笑起来,是真的高兴。他又靠过去,抱住郁泞川,与他交颈相拥着。

“谢谢你,小川……”

他其实并不想为难对方,可他真的太需要太需要这份爱了……

他就像一盆干瘪缺水的植物,再没有郁泞川的“滋养”,他怕自己就要干死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会来。”郁泞川静静抱住他,开口解释今天下午的情况,“他们五个人昨天到的江市,江涛和李响是我室友,知道我是温镇人,早上打我电话就说要来找我玩。他们已经走了,明天会去别的地方。”

这下唐湛闹了个大脸红,他莫名其妙吃醋,还一声不吭就走了,郁泞川这气生的实在太该了。纵观自己下午那小心眼的表现,唐湛这会儿都觉得窒息。

他轻咳一声:“下午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真诚地认错。但你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看到那个安澜也在,头一下子就炸了。她一看就对你有意思啊,我能不吃醋吗?”

郁泞川叹气:“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不是平常挺臭美的吗?”

“你都是被我硬掰弯的,连床都不肯跟我上,我还有什么自信啊……”说着说着,唐湛话锋猛转,又开始夹带私货。

郁泞川不知是无语还是懒得理他,沉默下来。

唐湛又生出些忐忑,刚想找话补救:“欸其实……”郁泞川突然手探到他腰间,开始解他皮带。

唐湛猛然间被这一事态打得措手不及,整个愣在那里,只能任对方将他皮带抽掉,裤子解开,然后灼热的掌心贴了上去。

郁泞川贴在他耳边,嗓音带着些温柔的笑意:“床不能上,枪还是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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