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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敌(6)+番外

易自恕摸着下巴:“难道真的有人上岛劫狱?”

“不可能。”罗铠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这座海上孤岛周围礁石嶙峋,普通的船只根本靠不上岸,而快艇一类又会因为海浪太大而倾覆,唯一的上岸途径就是直升机。可是一有直升机进入费戈纳的视野范围中,就会被塔楼的哨兵报告给总控室,如果他们愿意,没有接到过上岛请求的一切可疑对象都会被直接认定为敌人,完全可以一个激光炮轰得渣都不剩。

易自恕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这时候他勾了勾唇:“可以问下知道的人。”

罗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林洋正向他们走来。

的确,没有比身为狱警的林洋更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洋只身一人,并没有搭档,他手里拿着一杆冲锋枪,有模有样地凑到他们跟前。

易自恕坐在餐椅上,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林洋竟然看懂了,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小声说道:“你们没发现少了很多人吗?大批的狱警正在救火,火没扑灭前,大家都得呆在这里。”

罗铠吃了一惊:“真的着火了?”

林洋耸耸肩:“一般是不会烧起来的,但是有人蓄意纵火就不一定了。”

这点罗铠也想到了,他沉吟片刻,把他们刚刚遭遇杀手的事情告诉了林洋。

林洋闻言脸色变了变,手指不自觉地抚摸枪身,最后他看向易自恕: “看样子你在费戈纳的消息走漏了呢!”

易自恕在餐桌上撑着下巴打瞌睡,闻言长长地“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罗铠感觉到两人对他有所隐瞒,但想到彼此身份这种事在所难免,也就不再深究。

易自恕仍闭着眼:“去给我把医药箱拿过来,小猫受伤了,我要给他包扎一下。”

林洋这才发现罗铠的手臂上有血迹,上身也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囚服已不知所踪。

他没有多问,点点头又装模作样地晃走了。

这点小伤罗铠自己都已经没什么感觉,却没想到易自恕还挂念着,一时倒有些不自在。

他在易自恕身边坐下,拳头掩在唇边假意咳了咳,见对方注意力被他吸引,问:“你知道是什么人雇佣杀手进费戈纳杀你吗?”

男人修长的眼眸撩了撩:“我的仇家还挺多的,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三分无赖,十分无辜。

罗铠也没有想要他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过了会儿他想起什么,又问:“那把刀呢?”

他指的是那把杀手的美工刀,他看到易自恕拿了它。

易自恕支着头,冲他吐出舌头,罗铠皱了皱眉,之后就看到那舌头灵活地一卷,两枚刀片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舌头又是一卷,变魔术一般的,两枚刀片消失无踪。

“归我了。”

罗铠心里暗暗惊叹着易自恕的这一绝技,嘴上告诫他:“别惹事。”

易自恕冲他做了个怪脸:“好的,妈妈。”

罗铠的脸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下。

3

大火最终在凌晨被扑灭,之后犯人们在狱警的指示下井然有序地回到囚室。

当罗铠和易自恕进入到不大的牢房时,摆放在地上的一只医药箱很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林洋的速度还挺快的。”易自恕越过他,拿起医药箱,然后对着罗铠努了努嘴:“坐到床上去。”

罗铠手上的伤并不深,只需要简单的消毒包扎就行,出于显而易见的立场原因,他几乎本能地拒绝了易自恕的好意。

“我可以自己来。”就算他们现在是一个阵营的,但多年的习惯仍让罗铠对他心存戒备。

易自恕好笑地看着他:“你怕我非礼你吗?不然一个大男人何必怕成这样?”

他这么说是个男人都要反驳,可罗铠只是皱了皱眉,几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然后从易自恕手中拿过医药箱,开始为自己清理伤口。

易自恕靠在床边,神色不明地注视着这一幕。

“你真是警惕性很强的一只猫啊!”他感叹道。

罗铠懒得去纠正对方,他用嘴撕扯着纱布为自己包扎,虽然不便但他不想欠对方一分人情,仅此而已。

易自恕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罗铠,一时狭小的空间安静得让人尴尬。

“谢谢。”

罗铠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易自恕的声音,他错愕地抬头,好像看到一只披着鲜红披风的金刚鹦鹉从面前飞过,简直离奇。

易自恕把他外貌优势发挥到极致,冲罗铠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

“我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你今晚救了我,我欠你一次。”

罗铠垂下眼,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个漂亮的结:“这是我的工作。”所以你不必觉得欠我的。

处理好伤口后他用着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说了句:“早点休息。”便翻身上了上铺。

易自恕将纱布和消毒棉球一一放回医药箱,不知为何开始心情非常好地哼起了歌。

“猫有猫的利爪~猪有猪的獠牙~黄蜂有毒针~公牛有犄角~老鼠和夜莺也有他们的本事~而我也有我的~我没有利爪没有毒针,但我又聪明的大脑~”

易自恕的声音非常好听,就和他的外貌给人的感觉一样,有着山林中鲜花的特质,有些野丽又有些纯净,非常不搭他的出身。

罗铠面对着墙壁侧躺着,虽然不想承认,但对方低婉的曲调很动人,在黑暗中听来显得尤为不俗。

唱着纯真的童谣,长得比谁都好看,犯下的罪却也比谁都重,世上就是有这样矛盾的个体。

伴着轻快的调子,罗铠慢慢进入梦乡。梦中他变成了一只挥舞着警棍的黑猫,而他的面前站着一只头上戴着王冠的大老鼠,他不停追赶那只老鼠,从平原追赶到山川,从海洋追赶到雪山,最后视线一黑,他和那只大老鼠一起掉进了猎人的陷进。

第二天费戈纳一早给出了前天晚上的官方解释——为了观察囚犯们的应变能力,他们昨晚上突击进行了一场消防演习。

易自恕嗤之以鼻:“这理由还能更烂点吗?”

罗铠也觉得这理由乏善可陈,不过他可不会和易自恕一起点评监狱的做法,他私下联系了典狱长。

典狱长德维尔是个有些严肃的中年白人,格守礼教、衣着严谨,让他看起来不像个典狱长,反而像哪里来的古老贵族,而他也是这座监狱为数不多知道罗铠真正身份的人之一。

罗铠说话风格保持着一贯的干练简洁,开口就直奔重点:“老鼠已经暴露了行踪,我们的行动必须加快。”

德维尔抿了抿唇,也没有多余的废话:“昨晚那个杀手的身份我已经叫人着手调查,不过从他那里获得线索的希望不大。”

“是,我明白。”

两人又互通了些消息,罗铠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自己已经出来有段时间,不知道那只老鼠有没有惹事。

“目前情况就是这些,如果有新进展我会再告知您。”说着罗铠就打算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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