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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敌(35)+番外

他有些哆嗦地站直身体,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刚刚我没看清路。”

白鹤弹了弹自己的衣服,神色淡漠:“没关系。”他看到图兰手上拿着的食盒,目光微动:“他吃吗?”

白兰愣了下,见对方视线专注在食盒上,才慢半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嗯,他很配合。”

白鹤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讽,轻喃道:“就像对待一只宠物猫……”

白兰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僵立在那边,不过显然白鹤并不需要他的反应,接着问:“老鼠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没有被告知要小心白鹤,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所以图兰非常利索地出卖了易自恕:“没这么快,听说还要一段时间。”

沈天靑等一众高层都对易自恕的动向讳莫如深,图兰虽然知道易自恕的大概方向,但是他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他却一概不知,更不可能有人会告诉他。

白鹤沉默了片刻,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一抬头,看到图兰还没走时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他外表俊雅,言谈举止也十分有涵养,是个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温柔”的人,在面对亲朋好友时的确是个不错的倾听者,笑起来尤其动人。但是他本质却并不是容易亲近的家伙,如果先前认定了他是个好相处的人之后又无意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很容易被他吓一跳,就像此时的图兰。

少年脸色通红,窘迫不已:“那我、我走了!”

白鹤注视着对方夺路而逃的身影淡淡收回视线,迈步向关着黑猫的牢笼走去。当他看到罗铠的身影时,脸上泛起了一抹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展露的温柔浅笑。

“我以为我已经够惨了,想不到你比我更惨,起码关我的笼子还比你的大点。”

罗铠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吗?”

白鹤嘴角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兄弟一样,你要逃走其实很简单,我可以帮你。”

“我还不能走。”罗铠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对这一点白鹤并不意外,他已经从沈天靑和罗铠的态度上多少猜到了点什么,他清楚罗铠并不是个甘愿受制于人的人,能够困住他的,必定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结合几个月前易自恕受伤回来时亲手交给沈天靑的东西,白鹤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就是那件东西迫使罗铠这样被动的等着易自恕不停与他做着交易。

“他只是在骗你而已,他不会放你走的。他和沈天靑是血脉至亲,连这方面都很像,沈天靑用一个留着我血脉孩子困了我七年,你又打算被老鼠困几年?”白鹤字字如利剑戳在罗铠心上:“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他短时间还不会回来,我可以协助你逃跑。”

罗铠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很吸引他,但是他也十分担心挚友的安危。

“我逃走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白鹤自嘲一笑:“放心,沈天靑还不舍得杀我。我即使要杀易自恕,他虽然生我的气不是也没有真的要我的命吗?”

说着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痛楚,被罗铠眼尖地察觉到。他从见到白鹤开始就有种隐隐的猜想,此时更是被无限放大。

“白鹤,你是不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有些荒谬,但是又是那样合情合理:“你是不是爱上沈天靑了?”

白鹤身体一震,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看着罗铠,慌乱的眼神不用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罗铠面无表情,心情复杂。

白鹤一把抓住横隔在两人间的铁栏,神情有些痛苦又像是绝望:“所以我不能让你变成第二个我!”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易自恕对罗铠的执着?还有罗铠……他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或许别人都觉得罗铠太过冰冷不近人情,但其实罗铠非常容易心软,对感情也很迟钝。

罗铠虽然现在还没发现什么,但是他能容忍易自恕对他做这许多事情,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白鹤是过来人,他知道这条路的崎岖难走,他不希望罗铠也走上这条歪路。

“我不会变成第二个你。”罗铠平静道,如果不是微微收紧的拳头,恐怕这真的是很有说服力的一句话。

“告诉我你的任务,我帮你取出任务物品,然后你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和易自恕和青帮扯上关系,这是我对你的唯一忠告,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听我的话。”青帮就是个巨大的黑洞,越是深入就越有被吞噬的危险,白鹤清楚的知道,对于这整个局势来说他们是多么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卑微,不经意间受到的伤害将会更多,无论是来自别人的,还是身边之人的。

“我知道。”

无论是医生还是白鹤,他们都希望罗铠远离危险,远离不安定的源头,可是有时候情感和命运都是难以捉摸的东西,并不是简单一句两句就能参透的。至少罗铠本人还没有参透,但他习惯永远以自己的信念为第一,不会后退、不会畏惧,总是如岩石一般无可动摇,也少了许多纠结迷惘。

在罗铠将娜莎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后,白鹤沉吟片刻,眼中精光暗藏,似乎在快速的设定出一个合理的方案。

“两天后我会让我的人给你开门,这个东西……”他看了眼罗铠手上的电子手环:“我也会让人帮你取下来。以你的能力,从这里逃出去我相信并不是问题,我会沿路留下记号,并且不动声色的准备好你要的一切。”

罗铠抿了抿唇,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就要重获自由了,而且还能带回娜莎。但他仍担心白鹤的安危:“你注意隐蔽,沈天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我怕我一逃出去他就会对你产生怀疑。”

对方笑了笑,看起来挺轻松:“我都糊弄他七年了,就能糊弄他更久。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们这次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两人从相认开始气氛就不怎么明快,白鹤此话一出更是显得空气都压抑了些。

罗铠咬了咬牙:“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是请你想一想白静,想一想你的妹妹,我希望下次她也能和你重逢……活着的你。”

白鹤勾起唇角,眼眶微微发红:“会的,会有那么一天。”

“你当初和我是怎么说的?!看看现在!”

沈天靑暴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他眉头紧锁,双手负在身后,不时与书房中央投影出的虚拟人物对吵两句。

宴任安静地就像个装饰品一样站在角落里,就连视线也没有转移一分。

泛着淡蓝色光芒的虚影无奈地安抚沈天靑:“不要这么生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个人可是帝国的王子。”

如果对方在沈天靑面前,恐怕已经被他抓着领子咆哮了:“不要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和我说话,如果你不能救出他,你我之间的合作也就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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