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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敌(24)+番外

“天啊,瞧我笨手笨脚的!”她颇为尴尬。

桑德尔暗骂一声,推开白静的酒杯,脸上却还要保持绅士的微笑:“没关系的女士,一件衣服而已,被您这样的美女泼到是它的荣幸。”

白静抿嘴一笑,将手中的酒杯小心地藏到身后。

愉快地和桑德尔先生告别之后,她看左右无人,将酒杯小心封在密封袋内藏进手包中,然后快步离开。

夏一远已在房内等候多时,眼巴巴地等到白静回来,没有多余的话语接过她的手包就开始干活。他虽然不是图兰那样的天才黑客,但好歹也是名校毕业拿全额奖学金的优等生,黑进船上系统、替换验证指纹、屏蔽红外热感装置这种事并非做不到,就是时间问题。

十五分钟后,看到程序运转成功的提示,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超白静比了个OK。

当听到耳机里响起白静轻柔的嗓音时,罗铠已经解决了阳台上的两个守卫。

“第一阶段完成,可以开门了。”

罗铠轻声回复:“收到。”说完他小心地打开了移门。

相对于有着门磁装置的房门,阳台门就好开的多,不费什么力气罗铠就进了屋。

夏一远的小动作持续不了多久,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金库门。

而此时负责监控桑德尔房间以及金库情况的监控室里一切如常,谁都没发现监视器异常。

夜深人静,宾客们逐渐各自回房休息。

“宴任,明天一切如常吗?”

易自恕在刷开自己房门的同时问向正要拉开他隔壁房门的男人,而男人点点头,平淡地回道:“当然。”

易自恕满意点头,拉开门进屋。

他的房间一片黑暗,阳台门大敞,海风卷着白色的窗帘吹进房里,泛着阵阵凉意。他不记得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关阳台的门,于是走过去打算把移门拉上。

而就在此时,他闻到了海风中熟悉的血腥味,那若有似无的腥甜他再熟悉不过,绝不会认错,他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下一瞬间猛地将藏身在窗帘后的身影压在了墙上。

不知道是不是压到了对方的伤口,那人低哼一声,像是被撞懵了。

而正是这声闷哼,让易自恕惊讶地松开了手。

“小猫?”他试探性地问。

回答他的是一声虚弱带着迟疑的:“嗯”。

易自恕动作迅速地拨开窗帘打开落地灯,呈现在他面前的是罗铠因为失血而过分苍白的脸孔。

他的身体往下不自觉地滑了滑,被易自恕接个满怀。

易自恕看了眼罗铠捂着的腰侧,推测他一定是那里受伤了。再往下推测,不难猜出他是为什么受伤的。

他有些恼火:“你着急今晚动手是怕我和你抢吗?”

罗铠漆黑的双眼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易自恕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咒骂一声,将罗铠架到床上,罗铠的身体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一下再落下,因为牵动伤口而发出模糊的呻吟。

他的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侧显得格外病弱,易自恕先前还有些生气,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地心痛起来。

“你被他们发现了?”他嘴上问着,手上开始撕扯罗铠的衣服。

“你……”罗铠微弱地挣扎:“做……什么?”

易自恕打开他的手,将他的衣服从中撕开一个口子,看了下他伤口的情况后,眉头皱了皱。罗铠的腰侧有个血洞,子弹没有打中要害,但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个不小的口子。

“救你的命。”他不紧不慢地说。

因为房内有一个紧急医疗箱,易自恕将所有的纱布绷带都取了出来,上次自己受伤时是罗铠替他取子弹包扎伤口,没想到这么快就互相调换了角色,真是世事无常。

“他们看到你的脸了吗?”

罗铠摇了摇头:“没有,我打开金库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里面的警报……”他闭了闭眼休息了一下:“门外的保镖冲进来向我开枪,我做出跳船的假象……实际上是顺着船身逃离。”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特别做了补充:“我并不知道这间房是你的。”

易自恕勾唇扯出个哂笑:“我已经猜到了,知道是我的房间你就不会进来了吧。”

罗铠没再说话,一直紧绷的神经让他很疲惫,失血又让他困倦,他现在完全是强撑起精神告诉自己这不是放松警惕的地方,不然恐怕早就晕过去了。

易自恕故意按了下他的伤口,罗铠被他按得直冒冷汗,惊怒地瞪着他,易自恕收回带血的手指,忍了下没忍住,还是低头吻了吻罗铠没有颜色的双唇。

“别睡着,我的小猫。”

别叫我小猫!

罗铠这么想着,身体因为虚弱和气愤不受控制地发着抖,易自恕轻笑着舔了舔他的唇。

“小猫,失败就要付出代价,你知道你已经没有胜算了是不是?”

罗铠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这次任务之所以失败,原因在于他太过急切,一急就容易出错,没有考虑仔细就行动,对现场预估不足,这都是他的过失,他要付这次行动失败的主要责任。他想着回总部之后要怎么写报告,怎么向上校坦承错误,怎么解释被易自恕搭救的事实,一时头痛万分。

“我要把子弹挖出来,我会给你麻醉,你就像睡了一觉一样,醒来就会痊愈了,好吗?”易自恕就像哄暴躁的小孩子一样哄着罗铠,语气柔软。

罗铠现在失血脑子发沉不是很好用,但是他还是发现了易自恕这句话的问题节点。

“你身上随身带着……麻醉剂?”他危险地眯了眯眼:“我不需要毒品。”

易自恕眨了眨眼,吃惊地望着他,哭笑不得:“你想哪儿去了,当然不是。”他用手拂开罗铠汗湿的额发,笑得一脸温柔:“我发誓没有任何不良的副作用。”

罗铠还想再问他,就被他掐着下颚灌进了一口苦涩中透着辛辣,就像酒精一样的液体。

易自恕刮去罗铠嘴角的蓝色液体,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这是他花大价钱搞来的东西,验货的时候用掉一支,本来还剩四支,现在罗铠又用掉一支,就剩三支了。他收购这东西的初衷不在罗铠,但是有这个意外的收获他也乐见其成、非常高兴。

罗铠不甘不愿地咽下液体后就开始两眼发直变得空洞,这东西药效很快,不一会儿他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易自恕知道喝了它的人就算中枪也不会恢复意识,开始放心地处理罗铠的伤口。他动作堪称粗暴地挖出了子弹,然后用止血棉堵住伤口盖上纱布缠上绷带,一看就是经常处理伤口的架势。

麻利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看向躺在床上的罗铠,发现对方果然一脸麻木就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他捏了捏罗铠的脸,转身进浴室取了条热毛巾出来,擦拭他的一身血污。这其中他当然揩了无数的油,吃了一手的好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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