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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敌(21)+番外

罗铠眼里泛着冻人的寒光,咬着牙道:“是你先动的手。”

易自恕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手指划过身下人的脸部轮廓,笑得有些无赖。

“我这个人一受惊就容易反应过激,谁让你一声不响就把我拉进来了。”

罗铠抓住那只在他脸上乱摸的手,痛恨他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笑。

“你为什么而来?”

青帮在这个时候现身,当然不可能是来船上度假休闲的。

“我有邀请函,为什么不能来?”

罗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抓着他手突然臂膀一用力,将易自恕生生从他身上扯了下去。

易自恕顺势往旁边一倒,同罗铠一样躺在了地上。

罗铠坐起身,微微侧过头,声音冷漠道:“如果我发现你破坏我的计划,或者向任何人告发我的身份,我就杀了你,我发誓。”

他的语气非常认真,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但易自恕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他看罗铠站了起来,躺在地上懒洋洋地将手伸向对方:“你拉我起来我就答应你。”

罗铠盯着他看了几秒,整了整衣服,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留易自恕一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坏猫。”易自恕缓慢收回那只手,嘴角的弧度跟着逐渐塌下,最后他一撑身体站了起来,几乎是和罗铠一样的动作拍了拍衣服整理了下仪容。

“都说了拉我起来就答应你了……笨猫。”他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的时候唇角重新挂上了迷人的笑意。

邮轮的主人是位知情识趣的完美主义者,他细致地安排他每位客人的船上体验,大到晚间的各类精彩表演,小到房间沐浴露的摆放习惯,都让人感受到了主人真挚的诚意与热情。

但大家当然不是单单为了享受这五星级的服务而来的,他们摩拳擦掌,都在等着开进公海后的那场拍卖会。

“我刚刚看到罗铠了。”宴任几步走到易自恕面前说道。

他们还有两个小时进入公海,在拍卖会开始前,船主人举办了一场非常正式的鸡尾酒会,邀请全船宾客正装出席。

易自恕今天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显得越发丰神俊美。会场内衣香鬓影,从他进来就在偷瞧他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窃窃私语着,议论纷纷着,猜测他的身份。

当然,也有从他的样貌气质中看出端倪上来攀谈的,他无一不礼貌的与之周旋,说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客气话。

“我比你先看到他。”易自恕边远远朝一位金发名媛举杯示意,边含笑对宴任道:“他看样子和我们的目标一致,你说我要让给他吗?”

宴任除了在任务期间会按照要求进入角色演技惊人,其余时间都是出名的面瘫,他似乎把七情六欲都投入到那些虚拟身份中,对自己真正性格的展现却吝啬又苛刻。

易自恕也只不过跟他开个玩笑,他就一本正经地回道:“先生会生气。”

先生是指青帮的现任掌舵人,沈家这代的家主,易自恕的舅舅——沈天青。

他的杀伐决断让道上许多人对他又敬又怕,青帮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更是让想要铲除他的国际刑警组织头痛不已。

易自恕胡天胡地没有怕过谁,但对于这个将他一手带大的舅舅却十分忌惮,闻言笑意微敛,之后没有再提这茬。

他目光在会场来回搜寻,在圆形的船窗边找到了罗铠的身影,他没有和宴任打招呼,径自走了过去。

罗铠正在同白静分析船上众人的身份以及任务目标可能在的地方,感到有人靠近时两人同时噤声,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而欠揍的男声。

“我能借一下您的男伴吗?”

接着罗铠就被人从后面上来强硬地拉走,他有些懊恼地看着前面拉着他手肘的男人,对身后错愕当场的白静投去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被拉去甲板吹风,这时候甲板上风又大光线又暗,所以除了出来抽烟的根本没几个人影。

他没好气地甩开前面人的手,有些不耐烦:“你又发什么疯?”

易自恕定定地看着他,月色下的罗铠面色冷峻,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对方剥光衣服压在床上,看着他失去冷静与自持。

让这样的人为欲而狂,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这样想着,易自恕眼眸愈深。

他总喜欢挑战一些常人不会去碰的东西。驯养猛兽作为宠物;从戒备森严的监狱越狱;以及……和最不可能成为情人的天敌成为情人。

他突然靠近罗铠,夜风吹过他的头发,迷乱了人眼。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他对着罗铠的耳际呵气,情色地伸出舌头舔吻对方圆润的耳垂:“娜莎。”

罗铠闻言一凛,不好的预感成真,如果说他在船上最不想和谁对上,易自恕绝对在名单内。

他一下抓住男人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他侧过头,与之对视。

“你也在找她。”他非常肯定,因为他想不出除了“娜莎”还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易自恕亲自前来。

对方果然没有否认,而是给出另一种可能:“我们可以合作。”

罗铠想了想,问:“然后呢?”

易自恕露出狡黠的笑:“然后各凭本事。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要到达公海,要知道你可以考虑的时间不多了。”他循循善诱着:“你不觉得强强联手更有胜算吗?”

罗铠非常反感对方这种吃准了自己的做派,联想到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吃过这个人不少暗亏,这使他越发不快起来。

他松开对方的手臂,将其轻轻推离:“强强联手固然好,但我不爱与虎谋皮。”

易自恕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妥协,颇有些无奈。

“你怎么老是要和我唱反调,我们明明上一次合作很愉快嘛。”

他不提上次还好,提了上次无异于火上浇油,罗铠本来已经打算要走,听到这里忍无可忍之下突然转身一扯易自恕的领带,将他推抵到船栏上,半边身子都探出了海面。

他爆发地突然,易自恕没有准备,就这样被他危险地晾在了那里。

“别跟我提上次!”罗铠说得一字一咬牙。

易自恕装糊涂:“上次怎么了?难道我记错了……我没照约定给你芯片?”

罗铠被他问住,词穷之下紧紧闭上嘴不再言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被易自恕蒙在鼓里设计种种就怒不可遏,按理他们银货两讫没什么好抱怨,但他还是生气,气到不行。

他就像是被老鼠触了胡须的大猫,看到易自恕就恨不得踩上两脚消气,更不要说还与他合作了。

偏偏易自恕还不老实,都这样了还要撩拨虎须。

“你在怪我骗你吗?我都没有不告而别特意等你醒了再走,你怎么还生气呢?”他笑着的时候真诚非常,让人很难相信他不是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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