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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160)+番外

听他用这般的语气说起惩罚,凌洛炎轻嗤一声,抱紧龙梵骤然转身,霎时两人的位置掉转,将他压在门上,银发之下一方眉梢微微抬起,“我的祭司这回倒是不阻止我了?天罚浩劫灭世之灾,不可能没有危险。”

口中说危险,那张俊美惑人的脸上除了轻佻邪气,亦是透出了危险之色,环抱在龙梵腰上的手越收越紧,他起先还在考虑该怎么同龙梵商量,没想到,根本是他多虑。

对龙梵不再阻止他这一点,他并不欣喜,倒是有些不快。

“除了我与小艾那般说话引起你不快,还有呢,不对我今日的决定说些什么?”

龙梵自然觉出了腰间不断增加的力道,指尖从凌洛炎的发上抚过,目光注视,不需探究,便已看出了眼前之人的心思,发出几声轻笑,“洛炎怎能以为我不担心你?”

对视那深邃幽蓝的眼,凌洛炎只看到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心下略微一转,忽然放下手,转身朝房里走去,口中喃喃低语,“险些忘了,我族祭司素来狡诈,这回看来又是有意,看我在族人面前说话时总是顾忌着你的反应是不是愉快的很?”

先前在临霄殿分明还是一脸深沉淡漠,这会儿才算是露出了真面目来,凌洛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不远处站立之人,那一身的纯白与脸上过分明显却与那纯白之色绝不相称的笑意,让他为先前自己的顾虑一阵恼火,当下停下了往里行去的脚步,几步走到龙梵身前,按着他又是一阵狂吻。

这一回却不等他退开,被他亲吻的男人倏然抱紧了他,两人身体就那么紧贴着,几乎踉跄的一起走到了内室。

等龙梵将他放开,凌洛炎撑着身后桌案,喘着气抬眼望去,问道:“那么你是不反对我这么做了?”

他所说的是关于天劫。

龙梵缓缓颔首,注视座上之人,眸色温柔,一手在他脸庞轻抚。

洛炎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他再清楚的不过,魂碎于他怀中之人,曾经历过多少,在归来之时他已看的清清楚楚。

有着影枭盟内的过去,以洛炎的性子定不想重蹈覆辙,行事方式及至自己的生死,全被他人掌控,那段岁月对他而言已算得上是耻辱。

此次回去魂魄得全,了结了过往,此刻在他面前的洛炎,只会凭心意行事,赤阎族已不能令他满足,他想要的该是……

“立于世间想要随心所欲,并非易事。”龙梵垂首轻语,指尖从张俊美惑人的脸上往下落到了颈侧,“想要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需要的是无人可及的权利,无可匹敌的力量,洛炎还需时日。”

轻淡的语声如水,抚在他脸上的指带着温暖的热度在劲边摩挲,道出了他心底所想所愿,凌洛炎并不意外龙梵知道他的心思,闻言朝他挑去一眼,“你也不怕说的太多惹我不快,你将我看的这么透彻,我却对你的过去半点不知。”

第132章 隐忧

“我以为洛炎对我的过去并无兴趣。”龙梵微笑,对他而言,过去不论经历过何种,都已是过去之事,无法与眼前之人相比。

凌洛炎取过桌案上的酒盏,斟满了摆在龙梵面前,拉他坐在身边,“我怎么会对你的过去没兴趣,只是想到你的过往不知经历了多少,该有多少要向我坦白的事,就提不起兴致问你。”

龙梵的过去他本是无意询问的,因为那是全无意义的事,活了近千年的男人,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往事,若是一一述说,还不知要说到何时,龙梵记得的不知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男女被他印在心中……

端起龙梵面前的酒,他一口饮下。

龙梵笑着看他不自觉沉下的脸色,接过他手中的酒盏。

青玉的颜色在掌中透着温润,摆弄在指间,他举起手中之物说道:“可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当时洛炎曾以此为例,说人心乃是方寸之地,一旦认定,便装不下其他。”

“我自己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忘记。”凌洛炎点头。当时正是去截止赴烈炎族百年之约的路上,他笼络人心,以此作比。

“人心确是如此,龙梵是人非神,自然也是一样,已经装下了洛炎,其他便都抛于脑后,我的过往你若是想知道,我定会告诉你,只是往事久远,许多已不大记得,还得容我慢慢回想才好,只不过……”

“洛炎是真的想要知道?”边朝空盏内添了酒,龙梵的语声从温言和缓,渐渐转作了浅笑低沉,深沉含笑的话语在说到末尾那句,似乎又轻了几分,随着望来的眼神,笑得古怪。

暧昧不明的笑语分明另有他意,凌洛炎挑眉,知道已被龙梵看出他的在意,倾身过去注视那双带着浅色微蓝的深邃,他半眯着眼语出警告,“知不知道倒也无所谓了,给我记住,你已是我的,过去的那些都给我忘了。”

龙梵注视着他说话的神情,缓缓饮下怀中的酒液,把近在咫尺的人拉到怀里。

猛然被吻住,凌洛炎只觉覆在唇上,渡到口中的酒液在酒香之外另参杂了一种只属于龙梵的气息,酒香炽热,和着远离尘世的冷香,竟别有一番令人沉醉的滋味。

伸出了舌去舔舐,和龙梵的纠缠,琥珀色的液体闪着幽光,由两人交错的唇舌间溢出,顺着他仰起的脖颈落到绯色的衣襟之下,将那抹殷红浸做了更深的赫赤。

龙梵舐去他唇边残留的珀色香醇,顺着酒渍的痕迹落下的吻一路延伸到颈边,沉沉低笑,“洛炎居然对早已不存于世的那些人吃味。”

“难道要我毫不在意?我还没那般大度。”凌洛炎如酒醉般懒洋洋的站起身,舌尖从唇边舔过,眼眸微阖,斜斜的朝龙梵瞥去,勾了勾唇,“果真是好酒,尤其是添了祭司的味道之后。”

惑人的轻语飘落 满是酒香的空气中,又随着说话之人带着那股醉人的香气从龙梵向前到了窗边,绯色的侧影慵懒而优雅的倚靠,垂下的浅银发丝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下闪烁,那隐隐的光芒似乎是在引人触摸。

指尖拂过银芒缕缕,龙梵上前,从身后将凌洛炎揽入怀中,在他耳边亲吻,“打算怎么做?天劫以致如此,恕靖夷所为虽未完全得逞,但也令浩劫加剧,到时若天下人皆亡于此祸,你便无法得到你所想要。”

“我要族人的臣服,世人的臣服,若是全死绝了,世上哪里还有乐趣可言。”凌洛炎想到那般的景象,唇边露出了轻嘲,权利和地位之所以令他喜欢,便是因为能掌控他人,而非被人掌控,但讽刺的却是,假若世上再也无别人,所有得到的都将失去意义。

“早知无法阻止你,看来我这个祭司也只得奉陪宗主。”龙梵想起当初所见,眼前似乎还能看见那双闪耀着野心,凛冽慑人的眼。

起初吸引了他的便是洛炎如此的眼神,他对活下去的打执着,对所有想要之物的勃勃野心,都让他心动不已,至今也仍是如此。

“我自会小心,更何况还有你。”握着龙梵环抱在他腰上的手,凌洛炎知道龙梵认同他的决定并非放心他的所为,而是明白他所想要,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危险。

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此时正相伴他的身旁,不论是作为他所心系之人,还是作为祭司,龙梵都让他对将要进行的事更有把握。

“宗主所做决定,身为祭司不可违抗,更因为那是你心中所想。”收紧怀抱凌洛炎的手,在他耳畔落下的吻依旧温柔,龙梵并不觉得掌控世间一切是种妄念。

为他的话而扬起了笑意,凌洛炎望着院内迎风摇曳的几株翠竹,侧首说道:“天下人的安危原本与我无关,但要立于人上,无人岂能成事,既然说我能救世,我便要天下人欠我,我要他们心甘情愿称我为主。”

话音飘荡着落在空中,漾起一阵涟漪,轻描淡写的语声,似乎随风便能散去,龙梵听他所言,却知道若是有任何一个族人在此,都会为此刻的洛炎而倾倒,为他怀中之人此时的神情,和话中所流露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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