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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兄(7)+番外

“你拆到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吗?”

他翻找了一下:“太多了,是哪一个?”

我帮着他一起找起来,他的圣诞礼物简直就像小山一样,我怀疑还有些已经被删选剔除掉了,不然礼物数会更可观。

最后我总算找到了我那长条形的礼物盒,我期待地将它递给莱恩,视线一直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我要看到他收到礼物一瞬间最直观的反应。

莱恩银色的眼眸在看到盒子内礼物的瞬间微微眯了一下:“很漂亮的围巾,谢谢。”他将盒子里的白色针织围巾取出来,很快注意到了围巾一角黑色的两个字母“R.G”,他的名字缩写,加上手艺也的确不怎么样,很容易让人猜出来这份礼物是怎么回事。

“你织的?”

我的脸一定很红,我承认我抄袭了德卡里奥的创意,但我实在想不到要送莱恩什么正经礼物,而德卡里奥的兔子手套又老是在我面前晃悠,最后我就想,能让莱恩戴上我亲手织的围巾,也算是间接的让他染上我的气味了吧?

于是,怀抱着这样一个看着温馨实则有些私心的念头,我让我的房东太太,一位七十岁的老妇人,教我最简单最快捷的围巾织法,并且最终在圣诞夜前夕织好了一条不怎么样的围巾,用的还是打算送给德卡里奥的那套织针。当然,织完围巾之后我又将它们打包送给了德卡里奥,反正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使用过它们。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织的唯一一件成品,也将成为孤品,我不可能再做那样娘们兮兮的事情了。天晓得,某天我无意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织针,蹲在沙发上愁眉不展,那一瞬间看得我就像被雷劈了,简直是噩梦!

我有些忐忑:“嗯,我织的……你会戴的吧?”

他将围巾戴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很暖和。”

看样子房东太太没有骗我,这种织法真的戴起来很漂亮,至少很适合莱恩,让他的脸像陷在云朵里一样,可爱到让人心动难耐。

我的心情一下明朗了起来,腆着脸问他:“哥哥,我的礼物呢?”

莱恩从身后取出一个巴掌那么大盒子,我拆开一看,竟然是一只古旧的怀表,而这只怀表,我曾见过,先是在我继父身上,后来在莱恩身上。

我疑惑地看向莱恩:“这不是父亲留给你的吗?”

莱恩将围巾取下,从地上站起来:“你是我的兄弟,克默西雅家的恩人,如果父亲知道,他也会同意我把它送给你的。因为你的确值得。”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这是克默西雅家族对我的认可,我仍旧是他的亲人,家族的一员,他把重要的怀表送给我,是对我的示好,他不想再和我闹下去了。当初我离开他,基本就等于是决裂,现在这样,是不是说明他不再生气?

“你该知道,我是不会退出MASK的。”这是我们矛盾的节点,谁也不愿向谁妥协。而过去这么多年,我更加不可能丢下一切,每个人都有该背负的责任,我也有。

我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我想我可能围巾织多了,变得和女人一样多愁善感,我竟然有流泪的冲动。

莱恩那只修长的保养良好的手伸到我的面前,语气是从没有过的和缓:“起来吧,很晚了。”

我就着他的手站立起来,只是几秒的相握,我要克制住将他顺势拉进怀里拥吻的冲动,实在很不容易。没有办法,一见到莱恩,他就是我的天然春药,不需要招呼,我就能对着他发情。

“以后,克默西雅会成为你的后盾。”

莱恩一向洁身自好,并且不愿与那些黑势力为伍,我知道要让他支持身为黑手党的我是多么的不容易,我感念他的理解,心中对他的爱意更甚。

“谢谢你,哥哥。”

我也将成为你忠诚的仆人,为你铲除前路的一切障碍。我亲爱的哥哥,如果要说谁能让我停止爱你,我相信那一定是冥府的哈迪斯。

第6章 The Witch——魔女

说起我为什么会加入“MASK”,其实过程并不复杂,也没有什么耐人寻味的为情所伤自甘堕落的成分。除了想要在事业上帮到莱恩,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的生父。

我的生父是名制鞋匠,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个黑手党教父的表兄弟,他生来就是个老实人,到死都是,所以当巴里找到我时,可想而知我是有多惊讶了。我竟然有个教父表叔,这真是又酷又呃……荒谬!

我并没有将我和巴里的关系告诉莱恩,不仅是因为他对此可能并不关心,还基于巴里的忠告。那个看起来非常和蔼的意大利老头告诫我,最好不要把我和他的关系告诉其他人,这不光是为了我的安全,也为了我所重视的那个人的安全。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谨慎,直到得知他的妻女都死于敌对势力的暗杀后,我突然就明白了那些话,进而开始庆幸莱恩对我的不以为然,这样就任谁也发现不了,他对我多么重要。

我在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了意大利黑手党MASK教父巴里的接班人。作为长辈和老师,他都是合格的存在,可英雄迟暮,岁月无情,最近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在疗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我恐怕他撑不了多久。

我来不及感慨和悲伤,因为我要尽快将他手上的资源收归己有,让自己迅速强大起来。毕竟我太过年轻不能服众,巴里不在后MASK必定不能完全被我掌控,我不怕麻烦,但我怕给莱恩带来麻烦。我不愿他暴露在危险中,哪怕一丝一毫。虽然他说我可以把克默西雅当做后盾,但我一点也不想让这块珍贵的盾牌被外来的利刃所伤。

由于巴里的身体原因,我只能代为出席很多本该由他出面的场合,包括和生意伙伴的应酬。没错,黑手党也是有产业的。

当我和经营娱乐场所的乔治先生进到一家当地有名的法国餐厅时,一瞬间,我就注意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莱恩。

他实在是很醒目,我不可能没发现他。

他似乎正在等什么人,桌上放着一杯黑咖啡,但没有喝过的痕迹,轻轻地闭着眼睛假寐,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安静,连冷漠的眉眼也似乎霜化了一些。

我和乔治先生的谈话因为我总是走神而进展缓慢,好在他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并没有表露出不耐或者不快。

而在我和乔治先生的正菜都要上来的时候,莱恩等的人才姗姗来迟——那竟然是个吉普赛女郎!

虽然她打扮的像位名媛贵妇,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们。吉普赛人在整个欧洲的名声可都不怎么好,莱恩为什么要和一个吉普赛人约会?

我有些歉意地看向我的生意伙伴:“乔治先生,我想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下次我们再约时间好吗。”

乔治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地站起来向我告辞。不是我说,和黑手党做生意的家伙,眼色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乔治离席后,我招来侍者,指着那个吉普赛女人问:“知道那边的那位女士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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