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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色靡醉(18)+番外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习惯和任何人做这件事。”手指托起他的下巴,指头下是没有血色的嘴唇,黎凯烈盯视了两三秒,如同掠食般的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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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亡的温度

啃咬的牙齿在嘴唇上肆虐,狠狠的吸`吮像要令鲜血冲破薄薄的皮肤,吸咬到自己嘴里,巫维浅感到一阵剧痛,不光来自于嘴唇,还有胸口的,男人的手指在他的伤口边缘抚`摸,疼痛摩擦出灼热的温度,粗鲁暴戾的吻夹带着临近死亡般的窒息感,脑子里轰然炸响。

像是要烧尽一切,摧毁一切,血腥味、烟草味一起搅乱充斥在口鼻间,黎凯烈几乎是压在他的身上,呼吸粗重,在他手指下的触感光滑而有弹性,舌头上碰到的反应比起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巫维浅在剧痛下咬破他的舌尖,夹着血腥的吻让这次纠缠有更多粘稠的触觉,味蕾接受刺激,燃烧的火焰不断往上蹿升,时间似乎静止了,从巫维浅无法闭合的嘴角溢出两人交汇的湿液……

这个吻的激烈和浓烈程度是他们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巫维浅脑中嗡嗡直响,失血的嘴唇被啃噬的发红,这一次品尝的死亡滋味不是冰冷的,他的胸口和全身都在发热。

从他们接吻开始,薇薇安就呈呆滞状态,然后是大声尖叫,她想阻止这个吻,黎凯烈一把捂住她的嘴,起身大口喘气,他没想到自己会投入到这种程度。

“别叫!”两个字充满暴躁和不耐烦,典型的被挑起欲`望而不得纾解的男人的反应。

薇薇安不是无知少女,她狠狠拉开黎凯烈的手,看着床`上,“为什么让他吻你?”她的小脸上是伤心和嫉妒,“你喜欢他的吻?”

“他当然喜欢。”黎凯烈把她拉开,拖起床`上的男人,绷带一层层绕上去,他没有急着索要答案,在巫维浅身上的谜题太多。

普通人不可能胸口中枪还活着,并且在失血过多后还不死,无意中撞上对方的视线,黎凯烈皱着眉,巫维浅却显得很平静,岁月早就让他对什么都不会感到意外,包括自己的感觉。

“薇薇安,”他看着黎凯烈把最后一圈绷带绕紧,伸手叫她,在薇薇安疑惑的眼神里握住她的手,回答她的疑问,“你知道我和你一样,拒绝不了这种温度。”

她的肌`肤是凉的,巫维浅的手已经恢复不少体温,有让人眷恋的热度,她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为什么是他?你知道吗,他是克劳迪家族的人。”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黎凯烈的反应没有之前那么骇人,但瞳孔还是猛烈收缩了一下,巫维浅能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稍微有点意外,他对薇薇安点了点头,示意他收到她的警告。

“现在可以说说了,怎么回事?”黎凯烈在床沿上坐下,熟稔的像在自己的家,床垫因为他的重力凹陷下去,巫维浅的身体微微倾斜,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避开,坐直身从床`上站起。

“要杀我的是一个组织,确切的说,他们要的其实不是我的命。”赤着脚走到地上,地板上的凉意从脚下蔓延上来,巫维浅脸上的血色还没有恢复,只有嘴角殷红,带着先前那个热吻的痕迹。

“那就是要你的人了。”黎凯烈肆无忌惮的躺到他的床`上。

“他们要的是维尔特身上的东西。”薇薇安鼓着嘴狠狠看着他,黎凯烈正像这里的主人似的靠坐着,他给自己解开绷带,伤口复原的还不错,但还是有些崩裂,他在重新包扎。

“什么东西?”不掩饰自己的兴趣,黎凯烈动作快速而熟练的把手臂上的伤重新包好——只用一只手。

他刚来的时候,就完全有能力自己包扎,而且速度一点不慢。

巫维浅的脚步顿了顿,他打开衣橱取了件衬衣,从黑色橱门的反射上看到黎凯烈正在看着他,放肆的暴烈之下确实有狡猾谨慎的痕迹,“永生。”他看着反射里的他回答。

“什么?”

黎凯烈的第一反应是大笑,“永生?”笑声回响,发白的天际出现一丝朝霞,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笑,薇薇安简直想掐死他,“有什么好笑的?!”他难道以为他们在说笑话?!如果这是笑话就好了!

巫维浅嘲弄的扬起嘴角,穿上白色的衬衫,不发一语的站在窗口,笑声回荡了一会儿,然后他听到黎凯烈干燥低沉的嗓音,“永生?这东西只有傻瓜才想要,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死去,等享受过世上所有乐趣之后就了无生趣,永生根本就是折磨,有人要这种折磨?”

一怔,他慢慢回头,黎凯烈的视线猛然撞击过来,在晨曦里灰绿色的眼睛,满是野性的难测和放纵邪气,但还有其他的,像火焰般的明亮,照出他经历岁月,灵魂沉积而来的疲惫和苍白。

他一直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拒绝黎凯烈的吻。

这种感觉薇薇安比他更懂得,有着普通人外表的异类,应该隐没在人群里,他想躲避光亮,但长久处于世界边缘的寂`寞,让他在抗拒的同时受到吸引,他嫌恶这个男人身上仿佛天生的堕落和轻狂,但已经成为灰白的灵魂却在为这种色彩斑斓而迷惑。

“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种话。”黑发被风吹开,像羽毛在空气里飘扬,巫维浅的语气难得有点赞赏,他胸前的绷带渗出鲜血,如同一个血红的十字画在胸口,在初升的日光里,奇异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

窗外有一点阳光洒进来,细小的微尘在他周围飞扬,他转头看到黎凯烈怪异的眼神,神色不动的又看着窗外,“我还当过牧师。”

黎凯烈这时候才知道他之前说的当过军医上过战场不是不可能的事,“你到底活了多久?”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义在哪里,他的态度很随便,好像这一个晚上的事完全没有让他感到惊异。

走到一个架子旁边,巫维浅取出一副眼镜戴上,“足够当你的曾曾曾祖父。”简短明了的回答伴着嘴角一丝微翘的弧度。

这绝对是占`便`宜!他的表情明显有戏弄的成分,黎凯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然后才暧昧的扬起眉毛,“我可不会和我的曾曾曾祖父接吻。”雄踞在床`上的野性生物从上面走下来,每一步都带着黎凯烈独有的蛊惑人的魅力,巫维浅看着他慢慢接近,寸步不动的站在窗口。

“你要干什么?”薇薇安小跑几步,用手指着黎凯烈,“不许你接近他!”她就像父亲要被抢走的孩子,一脸警戒和愤怒。

“是他让我接近的,也是他先挑衅我,现在要躲已经晚了。”早晨的太阳升起,黎凯烈沾着血的头发被映照成金红色,他走向巫维浅。

“克劳迪家族的人,故意引起我注意的,是你。”晨光折射在镜片上,冷光犀利,伴着嘲弄,巫维浅的话定住了黎凯烈的脚步。

“你的戏演得很不错,可惜你不该让薇薇安识穿你的身份,一旦知道你的身份,你以为我还会猜不到你的目的吗?你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大明星。”

在阳光下摊开阴谋,巫维浅异常直接的话里含有奚落的成分,毫不留情的像在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灰绿的眼底霎时闪过暗光,“你知道多少?”

发现他没有试图掩饰,巫维浅对他又有了点改观,站在高处继续看着外面的晨曦,“不多,刚才才想到的,年纪大了,很多事有些后知后觉,不过总比不知不觉要好。”冰冷的表情,看不出多大怒气,有点自嘲的意味。

“他是故意接近你?”薇薇安马上反应过来,满怀敌意的眼神尖的像针。

是不是故意,甚至那场演唱会里发生的意外,是不是出自某些人的授意,还有之后酒吧里遇到的疯狂歌迷,这些到底是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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