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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来(5)

与娄商交手的两人眼看不敌,果断分了两路逃跑,娄商出掌击毙一个,再想去追另一个的时候,被晏景云叫住了。

“前辈!”

娄商脚步一刹,忙朝晏景云那边赶。

见晏景云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一旁倒着一具蒙面人的尸体,娄商皱眉:“我不是让你别下马吗?”

晏景云闻声回首,虽然神情温润亲和,但有一瞬间,娄商觉得自己面前似乎是把出鞘的利剑,寒光凛凛,锐不可挡。再一眨眼,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仿佛像是他的错觉。

“前辈还是先看看这位姑娘有没有事吧。”

他侧了侧身,露出身前开口的麻袋,里面赫然躺着一位身着粉裙的少女,双眸紧闭,不知是受了伤还是被下了迷药。

娄商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对方只是昏迷,性命无碍。

“刚才那三个人,与盗走‘胧月’的那三人是一路的。”

晏景云道:“上次盗剑,这次盗人?”

娄商摇摇头,未了发现晏景云看不见,开口道:“记得我与你说过最近江湖上的多起失踪案吗?我怀疑方才我们便拦下了一起。”

晏景云立马领会他的意思:“前辈觉得失踪案的元凶也是盗剑的元凶?那这位姑娘……”

就在这时,少女眉心微动,悠悠醒转,猛地看到眼前蹲着两个陌生大男人,立时吓得花容失色,抖着声音问两人想要干吗。

晏景云连忙向她解释,还拿出寒山派的信物证明自己的身份。

少女仔细端详片刻,终于卸下心防,羞赧着向两人道歉加道谢,称自己叫黄鹂,是九环刀黄河的女儿。

“黄河大侠?”娄商有些意外,“他十几年前退隐江湖,竟然来了太原吗?”

“我与爹爹在太原生活了十几年,周围的人从不知道爹爹的真实身份,只道是寻常铁匠,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找上门的。”黄鹂柳眉微蹙。

最后,两人将唯一一匹马让给黄鹂,再次朝着太原而去。

等三人到了城门口时,说巧也巧,竟正好与焦急想要出城寻女的黄河不期而遇。

“鹂儿!”黄河大喜过望,从女儿处了解事情经过后,对娄商他们更是感激不尽。

黄河邀请两人去他家做客,让他一尽地主之谊,娄商未过多推辞便应下了。

晚间吃过饭,黄河邀他们在院中饮酒,详细了解了白日偶遇蒙面人的经过,更从娄商处得知了盗剑贼和江湖上失踪案的事。

“这些人好可恶!”黄河气极,重重将酒碗搁在桌上,“要不是今日遇到两位,我家鹂儿都不知道会被绑到哪儿去!”他想想都觉后怕。

说到这伙人武功路数诡异,娄商见所未见,黄河大侠叫他演示一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印象。

娄商乃武功奇才,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走到开阔处便演示起来。

黄河大小看着看着轻轻“咦”了声,被晏景云听见,忙道:“黄前辈是否有印象?”

“这竟像是‘白丘神教’的武功招数!”

娄商停下演示,坐回桌边,闻言挑眉道:“白丘神教?那个曾经想要一统江湖的魔教?”

这邪教崛起时是在三十多年前,与二十年前被赶出中原,那时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所以也只是略有耳闻。

让他没想到的是,比他更年轻的晏景云对此却表现出了异常的了解。

“白丘神教教主什魔刹一直以面具示人,二十年前被正道侠士联合围剿,虽身受重伤但还是给他逃了。据说白丘神教败退中原后出关去了西域,在那里落地生根、重整旗鼓。现在他们回来了,还闹出这般大的动静,难道又想染指中原,一统江湖?”

娄商略一思索,忽然道:“现在想想,那幂篱女盗走宝剑,一路留下线索,恐怕是为了引我出关好将我擒下。”

黄河大侠:“是了,你武功高强他们在关内不好动手,出了关是他们的天下,魔教人阴险狡诈,你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娄商怒极反笑:“要不是景云,我恐怕已着了他们的道,这群卑鄙小人!”

被叫到名字的晏景云微不可察地浑身一震,握着酒盏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原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娄商还要觉得有几分头痛,现在既然对对方的身份有了眉目,他心情大好,多日来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第二日一早,告别黄河大侠与黄鹂后,两人再次启程上路。

4

夏日里,两匹马儿不疾不徐地跑在山涧的小路上,骑手是两名年轻俊美的江湖侠士。

娄商注意着晏景云的脸色,发现他可能赶路辛苦,有些苍白,便问:“你身体是从小不好的吗?”

晏景云愣了愣,轻声道:“我幼时曾遭仇家追杀,对方不仅杀了我的父母,还将我打成重伤,那时起我的身子骨就坏了。但好在,师父救了我,还教我武功将我养大,可谓对我有再造之恩。”不知想到什么,他眼中有一瞬升起寒星点点,却又很快垂下眼加以掩饰。

“原来如此。”娄商并未察觉他异状。

可能觉得话题太过沉重,晏景云忽然微笑着问:“前辈已过而立之年,为何还没娶亲?”

娄商看他一眼:“你要与我做媒吗?”

“晚辈倒是有个师妹,巾帼不让须眉,尽得我师父真传,剑术更在我之上,前辈若是有意,大可来我寒山派提亲。”晏景云说笑道,“说起来这次本是师妹来取剑,要不是她心法上出了些茬子,还轮不到我。”

“免了!”娄商敬谢不敏,“男儿志在四方,我还不想这么快成家。”

晏景云本就是开玩笑成分居多,听他这么说也就笑笑不再多说。

娄商将晏景云一路护送到了寒山脚下,本来还想送对方上去,却被晏景云婉拒了。

“我已经耽误了前辈许多时间,剩下的路还是我自己走吧,就不劳前辈再送了。”

娄商不放心他,硬是要送,晏景云却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硬不让送,两个人在山脚僵持不下,竟是谁都不肯退让的。

“我都送你到这儿了,再送一程有多麻烦?你脾气怎么这么犟?”他一直觉得晏景云性子温顺,怎么这会儿突然发起了倔脾气?

“真的不用了。”晏景云态度异常坚决。

两人争执间,山上正好下来两名弟子,行色匆匆,十分惊慌的模样。

两人一见到晏景云,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加快脚步走向他。

“宴师兄你回来了!”

“太好了师兄你总算回来了!”

晏景云有些惊讶:“小五小六?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柳师姐,柳师姐被绑了!”

娄商和晏景云具是神色一变。

“被绑了?可知道何人所为?师父呢?”

小五道:“师父说那帮人是来自西域魔教,已书信少林寺方丈,十全门掌门,苍山月曦山庄庄主和一些亲朋也被掳走的苦主,约好了一个月后相聚黄泉镇共商伐魔大计。师父自己两天前已经启程过去了,我们两个正打算下山给名剑山庄传信,让他们设法联系宴师兄,好让你知道此事,想不到这么巧,你竟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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