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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炮灰首富早夭的小女儿回来了(5)

“咱们种的麦子磨出来的。”知道闻阑是个特别聪明的人,时樱也不敢全说假话,“等爷爷回来了,让爷爷吃了养身体。”

牛二柱自留地的麦子长得很好的事,闻阑自然也知道,更清楚,那自留地根本是时樱一个小娃娃在管理。

不忍心时樱太辛苦,闻阑就会夜里偷偷过去,帮着拔草,还会趁没人时,和时樱一块儿抬水浇地。

虽然地里的麦子长得好也有他的一份功劳,闻阑却是不准备要,提起地上的袋子背在身上:

“不行,我给你送回去。”

私心里,闻阑是想留下来白面给爷爷养身体,却也知道爷爷肯定不会同意。就是他,也决不能忍受时樱因为这件事挨打——

这瞧着可是有三十多斤呢,牛二柱和邱桂花肯定会发现。

闻阑可是亲眼瞧见过邱桂花打时樱时,下手有多狠。

不是身份特殊,担心就这么冲出去连累时樱,闻阑怕是非得和那两口子打起来不可。

饶是如此,一向少年老成的闻阑还是忍不住在牛二柱和邱桂花必经的路上挖了个陷阱,让那两口子全都摔了进去后,又踩了两脚的臭狗屎……

当然,这些事时樱是不知道的,闻阑也不准备跟她说。至于说爷爷需要的营养,他可以趁夜里去河里捞鱼和泥鳅给爷爷补。

只闻阑不知道的是,没有时樱的上一世,闻爷爷也没有及时用草药救治,闻阑着急给奄奄一息的爷爷捞鱼补身子,却在一个暴雨夜里被水冲走……

闻爷爷本就身体虚弱至极,听说孙子没了后,打击太大,竟是没几天就撒手尘寰……

闻阑今年十二岁了,虽然瘦了些,力气却不小,时樱一个没防备,就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等回过神来,伸手就抱住旁边一棵树:

“不要……我要走了,要去找我亲爸妈……”

“亲爸妈?”闻阑明显吓了一跳。毕竟不是顾卫红那样有些懵懂的农村娃,闻阑很快意识到不对,“什么亲爸妈?谁跟你说的?”

闻阑第一个反应就是牛二柱两口子不安好心,不定拿什么话哄了时樱呢。

“是真的。”看出闻阑的怀疑,时樱忙跟他解释,“我听到他们说话了,知道我亲爸亲妈是十里铺的,而且我还记得,我亲爸,好像叫时国安……”

“时国安”这个名字,倒不是时樱胡诌的,而是从穿越到这里那天起,时樱就猜测的。

在她的那一世中,时国安不但是中夏首富,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慈善家。

时樱所在的孤儿院,就是时国安捐助的。院长为了让孩子们记住时国安的恩情,就让院里的孩子,全都姓了“时”。

每到六一儿童节或者中秋节春节这样的日子,时氏基金会还会送来各种礼物和小零食,时樱就很幸运的得到了一只粉嘟嘟的毛绒兔子。

后来听院长说,这些礼物了零食了,都是时国安亲自准备的。比方说那只粉嘟嘟的兔子,就是时国安的女儿曾经最喜欢的。

听院长妈妈絮絮叨叨说起这些时,时樱心里还对时国安的那个“女儿”羡慕的很,想着有那么好的一个爸爸,那位时小姐该多幸福啊。

却在长大后,看了时国安的个人传记才知道,她竟然跟时国安的女儿一个名字,两人还在同样的位置长着一模一样的樱花形胎记。

而她曾经羡慕不已的那个小姐姐根本没有长大成人,而是小小年纪,就不幸夭折。

而那位小姑娘的离开,无疑也几乎带走了属于时国安在人世间的所有的温暖——

继女儿死亡之后,精神恍惚的妻子也不幸落水而亡,唯一的儿子是孤独症患者,终其一生,都在痛苦绝望中挣扎。

那个时国安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来到这个世上打了个转,便如昙花一现后很快消失,却给那位温暖了这世间不知多少孩子的老人,留下了一辈子也走不出的伤痛。

时樱亲眼见到时国安,是在那位慈祥的老人人生的最后阶段。彼时时樱是时氏集团的高管。跟着老总一起去医院给董事长送花。

听到时樱的名字后,一直昏昏沉沉的董事长竟然睁开了眼睛,又示意时樱上前,视线却是长长久久的停在时樱的手腕上——

那会儿正是夏季,时樱白皙的手腕上可不是一朵清清楚楚的漂亮樱花?

临终时,时国安整个人明显有些糊涂了,会不时拉着时樱的手,哀声求着她喊“爸爸”。最后的时刻,也是握着她的手,离去的。到现在,时樱还记得时国安闭眼时,眼角滑下的一滴浑浊的眼泪,以及他轻轻叫的那声“樱樱”……

那天晚上,时樱一直陪着在时国安身边忙了许久,等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作为孤儿,时樱从不曾体会过来自父亲的爱,却在被时国安紧紧握住手的那一瞬,突然就有一种明悟,就好像冥冥中,时国安就应该是她的父亲一样。

也因此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第一时间,时樱直觉,她十有八、九是穿成了时国安的女儿。

只遗憾的是,村里没有一户人家是姓时的,更要命的是,她并不知道时国安祖籍那里。这会儿也没有什么网络,即便她绑定的有系统,也没有办法搜索时国安是哪里人。

没办法,时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牛二柱夫妻身上。偏偏这两口子口风还不是一般的严,竟是一直到今天,才漏出“十里铺”这个地名。

不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时樱觉得,自己都要去十里铺看一看,不是时国安的话就算了,是他的话,时樱希望能改变时国安这一世的命运——

那样一个好人,给无数孩子和家庭带来了光明和希望,怎么能就那么孤孤单单的过了一辈子,那么凄惨的一个人死在医院里呢?

时樱神情太认真,闻阑想不相信都难。等瞧见面前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却还是摇头:

“那也不成。你这么小,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这样,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找人打听一下去十里铺怎么走,等天黑了我和你一起去。”

闻爷爷的头上戴着□□□□的帽子,别说闻爷爷,就是闻阑,也必须时时刻刻在人民群众的监督下,不能到处乱跑。

要想送时樱,只能选择晚上。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见脚步声响起,却是拄着拐杖的闻爷爷正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起走过来。

瞧见时樱,闻爷爷明显很是开心:

“咳咳,小樱来了……”

他的孙子也是个好孩子,就是那性格,也不知道像了谁,整日里都没个笑脸,倒是比他这个老家伙还像个老家伙了。

倒是小时樱,每回过来都是笑眯眯的,闻爷爷觉得,瞧见小时樱的笑脸,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都好像得到了救赎——

能在这样的处境下,看到这样一张丝毫不掩饰孺慕之意的纯真笑脸,让人想不老怀大慰都难。

“闻爷爷……”时樱忙小跑着过去,扶住老人,看老爷子咳的厉害,又踮起脚帮着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