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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96)+番外

非寂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荒唐至此,一时间额角青筋直跳,当即便要将人推下去。

流景猜出他的意图,连忙手脚并用死死缠住他,还不忘一边缠一边用舌尖去撬他紧闭的唇,好好的亲吻弄得跟打仗一样。

“滚下去。”非寂忍不住开口。

流景趁机抵住他轻启的唇齿,进一步攻城略地。

非寂:“……”

她一身臭血,连睫毛上都挂着小片的红,神魂更是肉眼可见的颤动崩溃,估计一个时辰内便会溃散而亡。

这样一个将死之人,却在这儿强吻男人。

大概是因为是荒唐到了极致,非寂反而懒得动怒,甚至有种想看她能作到什么地步的心态,于是冷眼放任,任由她吮来咬去。

许久,流景总算放过他的唇,略微撑起身子看向他,倾泻的脏兮兮的头发堆在他脖颈间,略微一动便给他带来要命的痒意。

“闹够了?”非寂冷声问。

一吻结束,人家什么事都没有,流景自己却喘个不停,好一会儿才说:“帝君,我的识海估计撑不了多久了,你跟我合修吧,帮我抢救一下。”

“凭什么?”非寂看着她的眼睛,“容本座提醒你一句,你杀了本座的母亲。”

流景:“这么一说,是不是更刺激了?”

非寂:“……”

“帝君,帮帮忙嘛,之前识海的时候不是感觉挺好吗?”流景继续劝诱惑,主打的就是油盐不进。

非寂冷笑一声:“流景,荒唐也要有个限度。”

“帝君,帝君。”流景贴着他往下挪了三寸,立刻听到他的呼吸变重。

非寂扣住她的胳膊,嗖嗖放冷刀:“你是不是觉得,本座真拿你无可奈何?”

流景顿了顿,突然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这是一个不沾情谷欠没有条件的吻,却如一把利剑,径直刺进非寂心口。

“你若实在不愿意,我就不勉强啦。”流景笑了一声就要起身,如瀑布一般的头发随着动作,再次拂过非寂的鼻尖,一刹那风声远去万籁俱寂。

一朵花掉在非寂脸上,他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等流景捡起来后才问:“是什么?”

“方才发现的,觉得漂亮就摘了,想着上去之后送给你。”流景将花别在他的耳朵上,笑了,“美人簪花,果然漂亮。”

馥郁的香味蔓延,利剑又往心脏更深处进了一步,下一瞬化作一股风,势不可挡地涤荡他全部神魂。非寂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肆意疯长,过往模糊的记忆也逐渐清晰,可等他再细细回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都要死了,还顾得上摘花?”他淡淡开口。

流景扬唇:“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你可能喜欢。”

他喉结动了动,盯着流景疲惫却含着笑的眼睛看了许久,突然将她扯向自己,流景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下一瞬便与非寂颠倒了位置。

“真脏。”非寂双膝跪在她腰两侧,居高临下地给她施了个清洁咒,流景身上黏腻的臭血瞬间消失。

恢复清爽之后,流景舒服了不少,只是不太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帝君……”

一阵风起,非寂的外袍落在地上,阻挡了所有脏泥与血污,流景整个人陷在外袍里,被他扣住了双手。

非寂鬓边的花儿不知何时落在了衣袍上,他的指尖无意间划过,花瓣微微颤动,好似活了一般。他第一次看花,第一次尝试去触碰一朵花,花儿被掐出了痕迹,鲜红的花汁染红了指尖。

一阵风起,花儿被卷着直冲云霄,下一瞬又急急落地。流景勉强维持的清醒,转眼又被轻易击碎,浑浑噩噩间,她蓦地想起在蓬莱的那段时间。

那是她几千年人生里,最肆意最快乐的日子。而那段日子里,几乎每一天都有非寂的身影。一起深夜于无边海上畅游,一起逃课跑去凡间买糖葫芦,一起偷喝蓬莱老祖的酒,一起受罚一起挨骂,做什么都是一起。

那时关系很好,动不动谈及未来,亦是同样的雄心壮志,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刀兵相向,更没想到有一日会滚到一起……

一滴水落在眉心,流景顿了顿,抬头对上非寂泛红沉郁的眼睛,勉强恢复一丝清明:“帝君……你哭了?”

“可能吗?”非寂呼吸灼热,开口说话时刻意放缓了语速,声音才勉强维持冷静。

话音未落,一滴汗便顺着他的下颌线落在流景脸上,无声地给了流景答案。

流景弯了弯唇角,指尖沾了些汗放入口中,非寂的眼神愈发暗了。

“流景。”他压抑开口,声音透着点点危险。

流景眼角泛红,也比他镇定不到哪去:“嗯?”

“你想要本座的蛇身吗?”他好半天才开口,眉眼间透着严肃,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流景闻言迷惘地看向他,直到他脸上隐约浮现鳞片,黑瞳也变成血红的竖瞳,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

第39章

冥域皇族是蛇,蛇的命门在七寸这事儿三界皆知,所以三岁之后若无意外,不会再主动显露真身。主动要以蛇身合欢,不仅代表着宠爱,还代表彻底的接纳,最重要的一点,是蛇身能增加受孕的可能。

非寂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先惊了一下,可下意识又觉得,继承人从她腹中出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纵然天道守恒,以他的修为几乎不可能会有子嗣,纵然他从未想过后代的事,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后代,纵然她行事荒唐还喜欢胡说八道,根本不适合做储君的母亲。

可他就是觉得没什么不好。

非寂眼眸微动,无数个念头一闪而过,最后化作看向她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从她眼中非但没看到感激,反而看到了惊吓,正觉得不太对劲,流景突然推开他。非寂对她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被推到一旁,紧密相连的两具身子强行分开,合修也强行打断,两个人喉间同时溢出一声闷哼。

流景不敢犹豫,略一收拢衣裳遮住身上痕迹,便开始一本正经地打坐:“帝、帝君给的灵力太多了,我现在有点满,先吸收一下……”

“你拒绝本座?”非寂眼神沉郁,被推开后便维持最初的姿势不动,任由衣襟大开肩膀半露。

流景轻咳一声,默默将他的衣裳拉了拉,试图遮住虎视眈眈的小帝君:“怎么会,帝君愿以蛇身托付,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就是觉得……”

“你胆敢拒绝本座。”非寂气息愈发冷凝。

流景:“那怎么能是拒绝呢,我只是太激动了,所以……”

“你竟然拒绝本座。”非寂面无表情。

流景:“……”

“怎么不狡辩了?”一片安静中,非寂冷淡询问。

流景叹了声气,用膝盖在他的外袍上挪了两步,抚着他的脸亲了亲。

非寂垂眸与她对视,眼神泛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可惜身下还是精神的,即便隔着一层衣袍,也能感觉到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