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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107)+番外

说罢真的扬长而去,连门都不给他关。

非寂看着桌上红底烫金精致繁复的请柬,眼底的坚冰瞬间化去,难得露出一点不知所措。

流景气哼哼回到小破院,已经有朋友陆陆续续来了,她没精打采地招了招手,便转身回了寝房。

舍迦看出她情绪不对,当即就跟了进去:“怎么不高兴?”

“被非寂气的,”流景冷哼一声,“好心给他送果脯,却热脸贴了冷屁股。”

“帝君真过分,把我家仙尊气成这样,”舍迦立刻附和,“等您恢复修为,就把他绑到天界做牛做马伺候您,让他也尝尝屈于人下的滋味。”

“到时候我就让他每隔半个时辰煮一壶茶,冷了热了都送去牢房关个十天半月。”流景冷笑。

舍迦:“他要敢不听话,就收走他的修为,毁掉他的魔骨,让他彻底成为废人。”

“还不给他饭吃。”

“那水干脆也别喝了。”

流景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被舍迦哄个差不多了。

看着他特意露出来的兔耳朵,她不由得心生感慨:“这世上果然不能没有兔球。”

“说起兔球……仙尊,我方才在外面找到一株兔草,这种草就像兔子尾巴一样,”舍迦为了让她高兴,连大招都拿出来了,“看起来是圆圆的,但其实是长条盘起来的,摸起来手感也一样,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流景顿时来了兴趣:“还有这种草呢?”

“有有有,只是比较少见,我难得找到一株,”舍迦低头在身上翻找,“奇怪了,明明刚才还在,怎么突然不见了,仙尊你稍等,容我再仔细找找。”

“快点快点!”流景搓着手催促。

舍迦更着急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自己翻得乱糟糟,流景眼睛放光,双手不知不觉捧住了脸。

非寂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她一脸期待地看着衣衫凌乱的舍迦,屋里两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来,更没想到这人会没礼貌到直接推门进来,对上视线的瞬间屋里顿时寂静无声。

短暂的安静之后,非寂缓缓开口:“本座觉得,你们应该解释一下。”

舍迦咽了下口水,求助地看向流景。

“没错,我们在偷情。”流景冷静开口。

舍迦两眼一黑,噗的一声变成了兔子,瑟瑟发抖躲在床边。

非寂扫了他一眼,他吓得立刻跳走了,到最后都没找到那株兔草。

“帝君怎么来了?”流景睨了他一眼。

非寂沉默一瞬:“来拿果脯。”

“帝君不是不喜欢吗?”流景冷笑。

非寂走到她面前:“果脯呢?”

“扔了。”流景回答。

非寂:“扔哪了?”

流景顿了顿,一抬头便对上他沉静的眉眼。

她表情逐渐微妙,静了片刻后试探开口:“……后厨的泔水桶里?”

非寂转身就往外走,流景不明所以,心里却直觉没什么好事,犹豫片刻还是跟了出去。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一片寂静,好友们也一改先前的轻松愉悦,大气不敢出地跪了一地,唯有舟明好整以暇地坐在石桌前喝茶,肩膀上的小月亮看到流景,还高兴地挥了挥手。

流景嘴角抽了抽,也顾不上叫他们起来,就赶紧追着非寂跑出去了。

小月亮打招呼没得到回应,顿时蔫巴地垂下头,舟明将人捧到手心里安慰:“她只是太着急,不是故意忽略你,等回来肯定会陪你的。”

小月亮撇了撇嘴,抱着他的拇指蹭了蹭,舟明失笑,将她小心护在怀中。

流景急匆匆跟着非寂进了后厨,后厨的宫人们看到这两尊大佛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俯身行礼。非寂神色淡淡,径直走到泔水桶旁边,站定便开始挽袖子。

流景眼皮一跳,赶紧把人拉了出去。

“你还真要下手捞啊?”她头疼地问。

非寂平静看向她:“当然不是。”

哦,还不傻。流景扯了一下唇角,便听到他说:“用灵力。”

“……有什么区别?”流景无语。别管用什么法子,他今天敢去搅泔水桶,明天就能作为笑料传遍三界。

非寂:“不必弄脏手。”

“但捞出来的果脯还是脏的。”流景蹙眉。

非寂:“清洁咒。”

“难不成清洁完还要吃……”流景话说到一半,余光瞥见有宫人经过,立刻止住话头,“我跟你讨论这个做什么。”

她直接牵住他的手,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

“东西没扔,我不像你,净会糟蹋东西。”她松开他的手,抱着双臂看他。

非寂朝她伸手:“拿来。”

“不给。”

“为何。”

为何,好一个为何。流景被他问得一顿,半晌突然笑了:“因为我在生气。”

非寂眼眸微动,漆黑的瞳孔如泛起一层水波:“为何。”

“我处处想着你,生怕买不到你喜欢的果脯,一出狱便立刻去了宫外,好不容易买回来了,你看都不看一眼,还对我如此冷漠,难道我不该生气?”流景昂起下颌,主打的就是一个有话直说,“我觉得你该跟我道歉。”

非寂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可一对上她的眼睛,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僵持许久后,流景突然放弃:“算了,不为难你了。”

非寂竟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可惜下一瞬便听到她说:“我不过是个没背景没地位的小喽啰,全仰仗帝君才有如今的风光,又怎配让帝君道歉,帝君放心,我以后肯定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处处小心,再不敢在您面前闹脾气。”

说罢,她便要屈膝行进宫以来第一个全礼:“小的告退。”

非寂冷着脸扣住她的胳膊,迫使她无法躬身:“本座若觉得你不配,以你的言行举止,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要不说帝君仁慈呢。”流景假笑。

非寂:“……”

“帝君放心,您仁慈,小的也不会再蹬鼻子上脸,免得让您难做。”流景客气又疏远,大有这辈子都不跟他亲热的意思。

一口气梗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他沉默许久。流景耐心等着,直到他冷淡别开脸:“对不起。”

“这才对嘛,”流景这回是真笑了,“我也得跟你道歉,先前急着去买果脯,出狱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也没最先把请柬给你,才会害你如此生气……你看我做什么,真以为我蠢钝无知,不懂你为何冷脸?”

非寂黑脸:“你明知道,还让本座……”

“虽然我错了,但你也没对到哪去,所以该互相道歉,而不是相互抵消,”流景先一步打断他,“你上次就是,不高兴也不说,还不给我解开灵骨,害我难受了许久。”

非寂本来还有一点被愚弄的火气,一听她翻旧账,顿时什么火气都没了,只想让这件事尽早了结。

流景扬起唇角,朝他伸出手:“要不要和好?”

非寂冷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