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886)

极好!

几句话的工夫,真就像是起身去更衣,转脸便回来了一样。林雨桐刚坐下,那边阿巴亥就笑道:“大明皇后殿下,这可是有了偏颇了呀!”

林雨桐哈哈就笑,“脂粉生意上的事,大妃若是有意,欢迎之至呀!”

阿巴亥看了一眼大汗,见没有怪罪的意思,就又笑道:“蒙古跟大明,贸易往来这么长时间,着实是我意想不到的!连内喀尔喀,也跟大明有了往来,皇后殿下的魄力,非同一般呀!”

这话说的吧……其实不算是动听。

这个内喀尔喀,占地大,人口多,属于比较牛的一部分。它内部就能分五部!

而自从进入了万历年间,大明和内喀尔喀的主要阵地,就在宁夏卫所这一代。他们多次跟大明的朝廷申请,说咱们互市吧。万历时期嘛,谁知道那些阁老脑子都是怎么想的,死活就是不答应,我就不跟你互市。

这内喀尔喀五部的态度就是:你不跟我互市,我就揍你。

大明:你敢揍我,我就揍你。

于是,两者之间你来我往,不是你把我暴揍不顿,就是我把你暴揍一顿。

在林丹汗和努尔哈赤露头之前,扰边的主要就是内喀尔喀。

这家伙夹在三方之间,跟在跷跷板上似得。他觉得努尔哈赤要西扩,绕不开他。他觉得蒙古要一统,离不开他。他觉得大明边塞要安稳,不敢过分为难他。大明要想再伸手揍他,他随时都能摇摆到后金和蒙古任何一方,寻求庇护。

这家伙夹在中间,整个滑不留手。

阿巴亥的言辞里,很意外大明和现在内喀尔喀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在点名,内喀尔喀跟大明积怨颇深,如今那位部落首领的亲爹,是被明将给射死的。他是不会真的跟大明诚意诚意结盟的。

林雨桐笑了笑,“大明虽一心求和,但自来却也不怕战。不过是,大明的百姓是百姓,后金和蒙古的百姓也是百姓,天降大灾,人若是再不能携手,哪里还有活路呀?是是非非,什么都能搁置,前提得是生存。就像是羊圈里的羊儿,平日里你顶我一下,我顶你一下,可真等暴风雪来了,它们团成一团,抱团取暖,以谋求生机。我觉得,现在的境况就是如此。非抱团不能取暖,不能抵御天灾,不能叫无辜的百姓不平白枉死。大妃以为如何?”

阿巴亥又看了一眼努尔哈赤之后,才又道:“大明皇后殿下的话,很有道理!皇后是汉人,甚少狩猎。可咱们却不同!皇后殿下看到的是羊圈里的羊抱团取暖,可我看见的多是风雪夜里,狼群狩猎。一场大灾,羊没了,但狼却肥了,这难道不是天道?”

天道,便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错了吗?也没错!这便是两种生存状态,求存方式之下认知的差别。

林雨桐哈哈大笑,举起杯子敬阿巴亥,再未曾接一言。

宴席结束,各自回营。阿巴亥一进大帐就扬起下巴,等着努尔哈赤的表扬。

可努尔哈赤却呵的一声,“你觉得你赢了?”

说的她哑口无言,难道不是我赢了?

努尔哈赤摆摆手,“你下去吧。”

阿巴亥还要说话,外面的多尔衮赶紧喊了一声,“额娘,还都等着见父汗呢,您却歇着吧。”

阿巴亥这才从里面出来,一出来,众人见礼之后,纷纷进了汗帐。

多尔衮落在最后,被阿巴亥给拉住了。

“额娘,有正事呢。”

阿巴亥小心的朝汗帐看了一眼,低声问说,“我哪里说的不对?”

多尔衮低声道:“……狼吃羊,是没错!但自来,大明都是在驯狼为犬!”说完,他挣脱了额娘的拉扯,进了汗帐。

阿巴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说,大明皇后在嘲笑自己吗?自己自喻为狼,觉得狼吃了羊便是道理。可大明的皇后,顾虑着羊,因为羊听话。他们要打的就是狼,能驯服的狼,成了狗。驯服不了的,要么远远的驱赶开,要么就干脆宰杀了。

这道理,那位皇后不说出口,这不是认输,这是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什么叫做分寸。

她有些懊恼,回了大帐一把推开侍女端过来的托盘,“小小年纪,当真是伶牙俐齿。”

侍女跪在边上,不敢动。她收起了之前的怒容,叫侍女起身,“你们十四爷是不是带了个汉女出来?”

是!是一位姓陈的格格。

“叫她过来!”阿巴亥靠在火堆的边上,“我有话问她。”

是!

林丹汗一改之前的态度,刚硬了起来,别管是对哪一方,这都是一个新的信号。

努尔哈赤坐在上面,面色平静。

下面争论成一团。代善认为,“大明不会出兵,这是必然!坐收渔翁之利,更符合大明的利益。”

阿敏却道:“但咱们敢不防备吗?一个不小心,大明要收辽东怎么办?虽不打,可牵扯的兵力跟打起来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莽古尔泰嗤笑一声,“大明要是打的起,他会坐在这里废话。”

皇太极沉默不语,他其实是没太懂大汗的这一顿操作。比如,好端端的,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调动林丹汗那根敏感的神经。什么时候派人去内喀尔喀不行,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目的是什么?

挑动林丹汗对大明不满?不对!不是这样。一定是有哪里自己没看懂。

是啊!四爷也没懂,“好端端的,去挑逗林丹汗做什么?”他要是趁着这个时机,真的去拿下了内喀尔喀,这还罢了。可事实上,他真的朝内喀尔喀动手了吗?

没有!

他若是真想对内喀尔喀出手,那就是起战事了。那此时,林丹汗就不会口口声声的叫嚷着,说是不是后金派了人带着人马进入了内喀尔喀。除此之外,林丹汗却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可带着人马入了喀尔喀又怎么了?后金和内喀尔喀来往频繁,这不是秘密。

最多就是这次的生事更加的浩大罢了。

这个目的不明的小动作,发现在大明跟后金签订了契约之后,又在会盟之前,彻底的把本就多疑的林丹汗给惹着了。

林雨桐摸了摸鼻子,“睡吧!”事情推到明儿,并不会比现在更糟,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想这个想那个的,你就只当你家祖宗是闲着没事,就是想招猫逗狗,成吗?你家又不是没这种偏爱招猫逗狗的人。

喝了点酒,真的挺困了。八月下旬了,塞外的秋风吹着帐篷,这种感觉还真是亲切的叫人有些怀念。

把孩子抱在怀里,像是揣着个小火炉,舒坦的很。

四爷挤上去,叫孩子的屁股顶着他的肚子,脑子却没闲着。

林雨桐都迷糊了,才听见四爷吩咐人,“……喊陆恒来。”

说完,四爷悄悄的起了,披着大氅去屏风那边了。

陆恒进来,跟四爷说话的声音桐桐听的一清二楚。

她还听见四爷说,“……透个消息给蒙古,就说……朕喜欢钓鱼。从没来过草原,不知道草原上的河里是不是有鱼,朕早起习惯了,想去试试能不能钓两条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