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798)

何宗善把折子递过去,这个那个一说,“……以您看,这是哪里做的不妥了?”

叶向高翻了一遍,然后默默的合上。沉默了良久知道,这才道:“不懂就问!君臣之间,何必彼此猜度心思?娘娘只怕正等着呢,走吧。”

于是,真就抱着匣子,往宫里去了。

桐桐办公的地方,其实跟四爷是紧挨着的。进了正厅,分属东西。西边地方小点,是林雨桐处理外事的地方,这自来也是没有过的。这地方进进出出,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大家好似都自在一点了。

这会子她可不就在书房等着呢吗?下面的人一禀报,她就叫张宫令请了人进来。

见礼赐坐这一套走完,林雨桐叫上了热茶,外面真挺冷的,这一路走来,胡子都冻住的感觉。

好容易缓过来了,何宗善就先捧着匣子说话了,“娘娘,各州府哪里出了问题,还请娘娘明示。”

林雨桐扫了一眼那折子,“不明白为什么都打下去?”

是!

“各位可看了折子?”

没全看,但是,挑拣的还是瞧了几份。

林雨桐就说那个被丈夫拉去陪酒的女子,“……各位大人,丈夫拉着妻子陪酒,此行可为牲畜之行!看了这些折子之后,我很忧虑。忧虑什么呢?一,忧虑官员执政。官员管理地方,得有教化之功,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当然!出现节妇烈女,不正是官员有教化之功吗?

书院办的好坏,县学办的如何,所执掌的地方有多少童生,多少秀才,多少举人。这地方出了多少个孝子贤孙,出了多少个节妇烈女,有多少野民因为父母官的教化下山为良民,等等,等等,这都是衡量一个官员对百姓教化之功的标准。

哪里错了吗?

“当然错了!”林雨桐就道,“我觉得这事上,恰恰相反。就拿这被丈夫拉着陪酒的女子说吧。其一,先得说个人。这个个人,指的就是该女子的丈夫。这丈夫没错吗?如此有违人伦的畜生之举,官府可有惩戒管束!他所行之事,是否已经违背了公序良俗。这样的行为若不惩处,长此以往,可还有人伦纲常?

其二,便是一小撮人的坏!比如,这个丈夫的恶朋。他们聚众赌博,聚众喝酒闹事,心生恶意,谋夺羞辱人妻。官府对此可有惩戒!官府若是教化得当,就该教化百姓勤为业,与人为善。可其实呢,平时不教化,出事了不惩处。善的得不到张扬,恶的得不到惩罚,官府的职能可还在?

其三,说的便是该府的风气坏!这般的恶事,宗族不见管,乡邻没人劝,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何至于此!由此,我说松江知府身为父母官,没尽到父母教化之责,可有说错?

其四,就该说包括朝堂里诸位在内的天下人见识坏!恶不可怕,怕的是见恶而不知其恶,这才是最最可怕的!这样的事出了,乡邻知道了,报给衙门。谁报给衙门的呢?不是读书人也进不了衙门的大门!从乡邻到乡邻中有学问的读书人,都赞女子贞烈。于是,官府知道了,也觉得其贞烈!这折子送到了参政院,参政院分拣给礼部,礼部呈送给内阁,内阁又呈送到本宫面前。你们上上下下,谁问过一句,这血淋淋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而今,你们站在本宫面前,说是你们不知道哪里错了!这里是大明朝最中心的位置了,而你们依旧满脸的茫然。这不可怕吗?若是如此,外面的天下,敢想吗?你们每个人,站在皇上面前的时候,都要皇上做到‘王化’!王化,天子德化,天子教化。天子在德,以德而教。百官牧守一方,该把皇上的德化广施于天下!

可若不能把德化广施,那最基本的也该叫百姓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不说别的,就只赌博这一条,自来,朝廷的律法就不许赌博!大明律里,赌博有两条处置办法,其一,叫他们饿着肚子赌,赌到饿晕过去为止。其二,剁双手。”

林雨桐说着,就看向他们,“治理百姓,一为法,二为德。衙门见违法而不管,见失德而不纠。谁之错?”

几人起身,讷讷不敢言。

林雨桐这才又道,“此女子之死,不仅是当地父母有责任,便是你我,也一样有责任。女子难道不是天下子民?是天下子民,怎能不知天下之法?法,是对子民最基本的教化!本宫不准其为贞洁烈妇,那是不想用这么一块招牌,给官府给朝廷,给你我遮羞!”这话说的:“……臣等惶恐。”

嘴上这么说着,然后就给跪下去了!他们都是尚书,是阁臣,他们的脑瓜子很好使!这会子被骂的狗血淋头,一时还真不反驳不了皇后的话。但是,他们敏锐的意识到,皇后这番言辞的背后,必有所图。

比如,她提到了一个东西——法!

其实,自新帝登基,大明律上的很多东西都已经改了,只是没提到明面上来。

而皇后现在,点出了赌博砍手被集体无视的律法,这是想说什么?

为什么被无视了?因为这条律法有点狠,不合适。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摆在自家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出现了这样的纰漏,大家集体领了失察失职之罪。第二,大家都没错,只能是律法错了。咱们改律法吧!

皇后想动的,一直就是——律法!

动大明律?您干脆去刨了太祖的坟得了!

第520章 明月清风(96)

雪大风大,天地苍茫。

宫殿巍峨,回头望去,更见庄严。

三位大人走的不快,今儿这个事儿,有点大,得容人好好消化消化。

动大明律?!

这个事啊,咋说呢?不尊大明律的只有朝臣吗?不是的!锦衣卫和东厂,哪一条是尊法而行的!

皇上和皇后聪明就聪明在,他们总是在法的范围之内行事的!在提修改律法之前,锦衣卫变成了禁卫军,东厂——据说是解散了。

反正就是不见了,怎么安置的也不知道,就是等发现的时候,除了陈法和几十个人以近侍的身份在宫里进出之外,东厂其他人和势力,不见了。

就连东厂衙门,如今都归娘子军了。

皇家不尊法的那点过往,就这么不见踪迹了。然后,皇后话里话外的意思,该修改律法了。

这叫人就觉得:“……”想骂人。

有心不支持修改律法吧,那怎么办呢?劳改农场那么些人,都得杀了!而且,死法还都不一样。

比如,凌迟是一种死发,枭首又是一种死法。

还有一种死法叫腰斩,这玩意残酷着呢!就是把人从中间一斩两半。为什么说这玩意残酷呢?是因为,这腰斩位置决定着人死前承受的痛苦的大小。若是钱给到位,叫人少受罪,那就把行刑的位置放高一点,当胸那么来一下,人咯嘣就死了,不遭罪。可要是选在肚脐眼下面的位置来一下,坏了!人的五脏六腑没受损,人一时半会的死不了,那罪不得硬生生的挨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