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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944)

世子妃握着帕子,她被特意交代过,宋人讲究吊丧。悼念之人一哭,其他人就得跟着哭。

今儿,李家的女眷都陪着了,还有几个女儿年岁都不大,也都跪在灵堂。又有亲近臣子十数人,这都是要陪着哭丧的。

大人们说这是国礼。

辽国的公主和驸马才到,这不正哭着呢嘛!瞧,送过的雍王与郡主又到了,得更大的声哭才对吧。

耶律岩母用帕子再擦了擦眼睛,今儿可不能被比下去了。

可谁知道这两人面色沉凝,就是没有要哭的意思。

耶律岩母打了一个嗝:我都拉好架势了,你不哭了?

宋人的礼仪呢?被狗吃了!?

他们的表情太沉了,哭声顿时一滞。

就见这两人给夏王夫妻上香,给李元昊上香,最后才到了李成遇的棺木边上。

棺木并未合上,桐桐对着李成遇的遗孀行了礼,“夫人,可否能容我一观二公子遗容。”

这遗孀是李成遇的表妹,似是并未曾答应改嫁给李成嵬。见问了,她便抬起头来。看了那边的卫慕氏一眼,眼里带着几分愤恨。然后起身,“郡主请吧。”

桐桐过去看了尸身,并没有其他加害的痕迹。其实这种余毒未清的,也不用下毒,真就是停了汤药,不给清除余毒,也就真能要了命。

因此,她就问其遗孀咩米氏:“昨晚是谁在照顾二公子?”

“不知,昨儿自从赴宴开始我就未曾见到他。再见到的时候人已经这样了。”

桐桐又看向卫慕氏,“嫂夫人可知?”

卫慕氏擦了擦眼泪,“昨晚上兵乱,府里也有下人造反作乱,层层门户都需得紧闭,这令是我下的。当时也只能这么下令,谁知……早起二弟就……”

是啊!处置的没错。只是‘不得不’停了对方的治疗,由着他去死罢了。

李成嵬从后面出来,由人搀扶者,一过来就痛哭不止:“一夕丧尽至亲!一夕丧尽至亲啊!天下至惨之事都被我遇到了……我是恨不能追随至亲而去……”

说着,就走了过来。一手拉住四爷,一手拉住萧啜不,“二位兄长,而今我是重伤在身,能否康复尚且不知。只想着,假使我也……这夏国之事,我当托付于谁。二位兄长都乃淳厚君子,乃上邦皇亲贵胄,请万望帮弟祈朝廷……夏国子民万千,莫要置子民不顾呀!若子民臣属有所托……弟便是死,也瞑目了。”

萧啜不叹了一声,拍了拍李成嵬的手,“而今夏王子嗣骨血只余公子一人,公子万万不可有弃国之想。而今夏国境况,我陛下便是知道,也只有怜惜之心。而今,公子便是夏国的新王,此一点,毋庸置疑。公主之前还跟我念叨,说是幸而还有公子……”

耶律岩母不得不转过头来,眼里带着泪,不住的颔首,半天却只答了一句:“……是啊!”

萧啜不:“……”要不你今儿就休了我算了。

桐桐低头,怕被这不会作假的公主给逗笑了。

四爷重重的一叹,慢慢的抽出了被李成嵬拉住的手,“此乃党项事务,本王会据实启奏朝廷,等待朝廷的旨意而行。”

李成嵬这才真真的松了一口气:大宋的朝廷就那样了!此人只要尊的是大宋的朝廷,事情反而好办了。

他看讹藏部几位大人,他们都微微点头:不管是辽国的公主驸马,还是大宋的雍王和郡主,反应都是叫人放心的。

驸马和公主是支持新王的,雍王和郡主依旧是公道为先,他们未曾以私人的身份表达什么,却明确的说了,他们会以大宋朝廷的利益为先。

那这就达到目的了。

然后贵客就不久留了,每天来上一炷香就是态度了。

桐桐陪着四爷往出走,跟萧啜不和耶律岩母一前一后。在门口都要告辞了,萧啜不突然叫住了桐桐,“郡主请留步?”

我吗?桐桐指了指自己,然后问:“驸马有何指教?”

萧啜不袖着手,一脸的严肃,问说,“公主说,郡主将我比作秃鹫,可有此事呀?”

桐桐看耶律岩母,耶律岩母瞪大了眼睛,恨不能一口吞了她的驸马。那桐桐能说什么呢?她坦然的点头,“是啊!神坛边的秃鹫如比丘,驸马当如是。”

比丘一般指和尚,就是佛祖的弟子嘛。

神坛是用以天葬的,秃鹫最爱聚集。

说驸马像秃鹫,不就是说驸马是神佛的弟子么。

萧啜不看了公主一眼,然后跟桐桐道谢:“谢郡主盛赞。”

桐桐:“……”好说!好说!

第1741章 大宋反派(62)

丧葬是个费时间的事,什么也做不成,也不能去做,这是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

四爷和桐桐肯定不回去了,只叫人送了折子八百里加急送京都。

折子到京城的时候京都入冬来的第一场雪刚飘下来。在这之前,赵祯刚祭祀了景灵宫,祭祀了太庙,在圆丘祭祀了天地。

而今朝臣又正在上折子请大赦。

今年大宋遭灾的地方多了,南边水灾,中原旱灾,又有蝗灾。秦州七月份的时候黄河决堤了,光是丁夫就发了将近四万人,又派了兵卒两万,据说是花费了几乎五十万钱。

太后在折子上写了‘准’字,然后递给郭淮,“发下去,着人去办吧。”

郭淮接了,就低声道:“今儿下雪了,您可要吃烧羊?”

烧羊呀?

太后朝外看了看,而后笑道:“以前郡主陪着用,现在她在西北……西北怕是早落了雪了吧。回头叫人捎带着细绢过去,她喜欢。”

“那今儿用烧羊?”

“嗯!烧羊,再温一壶酒。”

“请杨太妃一起用么?”

太后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用了,去观景亭,我一人赏景用饭。”

是!

正要下去了,加急的折子到了——雍王的折子。

太后皱眉,捏在手里很厚呀。她打开,细细的读来,而后愕然。如此反复的读了五遍,这才彻底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做梦都没有想到,夏州发生了这般大事。

“来人!”

郭淮还没走呢,“奴婢在。”

“请官家……”话才说了一半,她马上顿住了,“不!召集大臣,大朝!”

这是出大事了吧!郭淮不敢耽搁,脚步匆匆。

在大朝之前,也只赵祯有时间将折子看了一遍,等大臣们都来了,赵祯将折子给张知白,“您来读给大家听吧。”

于是,众人站在朝堂上,就听了一出由雍王事无巨细禀报的‘荒诞剧’。

是的!就是觉得荒诞。

李元昊想借着寿诞弑父,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他是世子,稳稳当当的,好好的弑父造反,原因呢?

这其中的很多细节,雍王都说的很清楚。包括李德明应该是有所察觉,但他上当了,他以为李元昊只是为了掩盖手臂废了的事,却没有算到还有后招。对亲儿子的不设防,也没有把亲儿子往更坏的地方想,然后就真的被这么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