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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937)

谁带匕首了!

野利部酋长是李德明的亲表弟,他一把抬起君上的脚,脱了靴子下来,果然看见足跟位置有两个牙印,他二话不说,看向其他人:“谁带了匕首了。”

野利遇乞蹭的一下拿出自己的,对方也没多想,挥动匕首就削了下去。

桐桐想喊来着,可是等看清楚了,已经晚了。

这个角度距离那边太远,她看不见对方的伤口是什么样。但是对方扬起匕首的时候他看见了,匕首上闪着微微的蓝光。

她突然意识到:有毒的未必是那条蛇!

那蛇可能是被李元昊藏在身上的,他怕意外,不可能藏有毒的。那就只能是,用无毒的蛇咬了李德明,大家忙中出错,都以为那是有毒的。所以,第一时间就该去用匕首截断毒源。

而此时,用以处理蛇伤的匕首就是关键,若是匕首上淬毒,这就直接见血了。

这把匕首是野利部的人拿出来的,是野利部的酋长亲自动手的。李德明要是死了,野利部难辞其咎。

若此时,李元昊能不追究,野利部将感恩戴德。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他以一种献祭的方式拉所有人入局,然后重新洗牌。

而今的情况就是,李德明中毒了,他的其他两个儿子,一个中毒已深,生死难料;一个成了这次事件的导火索,事情因他而起,他罪责难逃。

党项四大部族,本来野利最大,置身事外。其他三族各自维护三个殿下,相互残杀,难逃其咎。可现在野利也以一种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的方式,给此次事件捅了最致命的一刀。

真等李德明死了,谁也别指责谁了,最好的方式就是默认李元昊上位。

而李元昊的左臂,彻底好了如何,彻底好不了又如何,便是左臂自此废了,那也是救父所为,大孝之行啊!

当然了,事情出了之后,下一步,李元昊总得给世人一个交代。最好的交代就是将罪责推到大宋和大辽身上。

是大宋和大辽挑拨离间,想置他们父子君臣于死地。

将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如此,便能团结内部。而其实呢,对大宋而言,死的人没那么重要,他们不会真的跟夏州开战。对大辽而言,死的人真的那么重要么?不过是公主和驸马而已,影响什么么?即便便是重要,其实夏州背靠大宋未必不能跟辽国一战。

她脑子转的极快,真就是一瞬间的事。

四爷看她:李德明还有的救吗?

桐桐摇头,那种颜色的毒,见血封喉,发作起来奇快无比。

四爷低声道:“保住李成遇和李成嵬,便是李元昊现在也不能死。”

什么意思?

“听我的!静观其变。”

果然,才还胸有成竹的李德明,满心满眼的以为,他的儿子李元昊不过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掩盖住他手臂旧伤的事实的时候,放松了警惕。他不知道,一环之下还扣着一环,真正的杀招在后面,而要他命的匕首在他最信任的部族手里,由最信任的人亲自动手的。

他都没来及反应,那一声呼喊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然后眼睛一闭,面色青黑,嘴唇乌紫——人彻底的断气了。

卫慕氏王妃几乎是不敢相信!她突然反应过来,夏王没有了,野利部的人杀的!而野利部势力最大,现在自家儿子生死难料,他们必会扶持其他人坐上王位。

怎么办?

她站起身来,指着野利酋长,“好啊!谋害君上,你野利一部,死不足惜。”说着,大喝一声,“卫慕山喜,给我将这大逆不道之徒拿了。”

卫慕山喜是王妃的亲兄弟,是李元昊的亲舅舅。他率着卫慕氏的人一过来,野利部的人瞬间便起身,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李元昊轻咳一声,“都住手!”

他强撑着往起坐,然后扭脸问他舅舅卫慕山喜,“匕首是怎么带进来的!我随身带匕首,这是父王允了的。其他人等,需得查验。你负责严验,为何野利遇乞的身上会带着利刃。”

卫慕山喜一下子就愣住了:自家这外甥是什么意思?野利遇乞是你的心腹,虽有矛盾,但你之前急于跟野利部修好,我自是没查验野利遇乞。难道还能是我故意的不成。

李元昊看向野利酋长:“卫慕山喜撺掇我谋逆,我不从,未曾想到他私下勾连野利遇乞……而今,你将卫慕山喜和野利遇乞缉拿,其二人全家……尽数溺毙!”

世子夫人站起身来,“我亦是卫慕家的人,你也连我一起溺毙?”

“如你所请!”李元昊说着,就冷冷的看向母亲,“母妃若要求情,那便一起给父王殉葬吧。”

桐桐:“……”竟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暂时平息事端,杀这两家全家,而非牵连卫慕和野利全部族。

不惜赔上亲生母亲和妻子的性命——好狠呐!

第1736章 大宋反派(57)

以两家换两族安,这是眼下最快的解决之道。

至于谁委屈,谁不委屈,怎么分辨?再这么争论下去,非得鱼死网破。

野利酋长一抬手,才要下令,四爷就偷偷的拍了桐桐一下。

“慢着!”桐桐从角落里走出去,站在大殿的正中间,“我姓柴,官家册封我是郡主。诸位多少都听过我,我水淹过满朝大臣的府邸,我也上过金銮殿棒打御史。我这人没别的,就是好公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得有人管。这夏州只要还是大宋的夏州,那今儿这事我就管定了。”

说着,就看向耶律岩母:“公主是大辽的公主,此地亦为大辽的夏国。今儿我请公主与我一道儿,主持这个公道,公主可愿?”

秃鹫驸马戳了公主一下,耶律岩母看着满地的血,满地的蛇,还有那一个个如狼似虎冰冷冷的眼神,还真有些怯意。

她微微点头,之前说过共同进退。而今这位郡主突然之间要管人家的家务事,驸马又不反对,那一定是这事牵扯到自家的利益甚至于安危。

那就管啊!管吧。

因此,她强撑着走过去,闭着眼将那蛇踢开,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管吧!理应管那就管。”

桐桐看着夏州这些人并不动,她就笑了一声,“诸位,真闹下去,死的可都是你们的族人。是非对错,总得弄个清楚吧。若不然,回头算起旧账来,你们身上有罪,我们身上怕是也会有罪。秋后算账这话听过吗?今儿就有人已然被秋后算账了,你们觉得能侥幸么?”

说着,见还是没人动,她就看向李成嵬,“殿下觉得呢?”

李成嵬看了看最前面的李元昊,他知道,要是不想办法,可能明儿自己就得丧命。他看向外公,“我觉得郡主所言有理,事起突然,我罪责难逃。但若我是有心便还罢了!可我知道,我无心,也不可能毫无准备就干下这事。因而,便是要我死,我也需得死的明白。”

讹藏族酋长一摆手,他们族的人站在了李成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