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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916)

桐桐是走神了,没注意里面的动静,不赖人家。她摆摆手,朝一边退去,别挡人家的路。

结果一让开,里面就出来几个壮汉。打头的三十来岁的年岁,怕是察觉到刚才碰到人了,就站住脚看了过来,打量了一番之后就拱手,“某不慎,撞到姑娘了。”

桐桐欠身还礼,“无碍,请随意。”

正说着呢,全有从里面出来,“郡主,房舍安排好了。”

桐桐绕过去就要往里面走,这中年人却愣住了,“郡主?敢问可是柴郡主?”

正是。

桐桐看他,不知道这是来等自己和四爷的,还是别的什么人。只得站住脚,问道,“阁下是?”

这人忙见礼,“臣种世衡见过郡主。”

种世衡?种世衡!

桐桐有些惊讶,这位可是堂堂的种家军的开创者。后世人人都以为杨家将厉害,那是因为杨家将被编成了戏曲,传唱度高,所以,就以为杨家将很厉害。但其实,众人知道的杨家将故事多是杜撰的,但是种家军可不是!

种世衡是种家军的开创者,他有八个儿子,之后是他的孙子。种家军是种家子孙共同打造的,三代人守护大宋,在西北对抗西夏。杜撰的杨家将里有七狼八虎,可种家真的是子子孙孙的,有人战死在沙场,有人一战取数百敌军首级。战功烜赫!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在他死后,他的儿子想给他请封,还一直被枢密院的庞籍压着,直到后来,庞籍致仕了,种世衡才得了一个团练使的官儿。

是的!四爷现在就是团练使。

而现在的种世衡,应该还没那么大的功劳。

桐桐对具体的是记不住的,他也不知道他就在这附近任职呢,还是其他。因此就先问说,“恕我知事少,竟是不记得你如今所任何职?我在太后身边,未曾见过你的折子……或是谁的折子上提过你的名字。”

种世衡忙道,“臣现为凤州通判。”

凤州?“凤州属秦凤路吧?”怎么跑到永兴路了?

“臣特来求见县公的。”

找四爷的?桐桐就不多问了,“县公去知军府了,稍后便回。种大人若不着急,便请回房暂歇。县公回来,我着人请你。”

谢郡主。

驿站给腾出来的院子,倒也还算干净暖和。真就是半个时辰,四爷去而复返,回来就说,“暂在驿站安置几日,院子正叫人规整呢。”

早收到消息了,现在还没收拾好,可见是不欢迎的很。

桐桐递了热毛巾,低声把事说了,“种世衡……他找来了,奇怪不?”

“他怕是惹上祸端了,来是找门路来了。”四爷将脸擦了,就说这个种世衡,“在做凤州的通判之前,他是泾阳的知县。因着里胥贪污,被他所查,这人本该判徒刑的,结果得了消息之后逃跑了。朝廷每年祭祀的时候都要‘郊赦’……”

明白,就是给囚犯恩典,赦免。一般的徒刑就直接免罪了!

“对!此人先是逃,等到郊赦的时候跑到官府自首。”

打一个时间差,这边判了,那边赦免,不用承担刑罚。

“种世衡当时是知县,直接动了杖刑,不叫此人逃过惩罚。打了之后,再朝知府请罪。是当时的知府跟朝廷求情,才没治罪于他。而后,就出任了凤州通判!如今求情求到咱们跟前来了,估计事不能小。”说着就喊全有,“你去请种世衡。”

桐桐啧啧几声,“我觉得他跟我还挺投脾气的。”

四爷哼了她一声,但凡这样的人,都跟你投脾气。也是怪了,怎么都被你给先遇到了!本来前后脚的事,我这一转身,马上就撞上你。

桐桐哼笑一声,挺自得。

四爷瞥了她一眼:“他还用过美人计,你也觉得跟你投脾气?”

世上哪有那么刚好合适的人呢!接触接触,他自然就不会再用美人计了嘛!不要这么苛责人家。

桐桐挺高兴的,找青娘,“去叫人上一桌好菜,拿好酒来。”

种世衡一进来,就见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少年。少年沉稳,跟他打听来的一样。都说他是个很敦厚的人,在官家身边极得官家的喜爱。便是贬谪,可也多是因着这位郡主之故。朝中各位相公对这位县公极为赏识。便是政见不合之人,比如王曾王相公和吕简夷吕相公,他们的关系不睦,但两人对县公的赏识却是一样的。

便是那位才被贬谪的晏大人,他是官家的先生,正是他将县公举荐给官家的。

他进来规规矩矩的,此人不仅身份贵重,有勋爵在。官职更是在自己之上,又是身有盛宠,朝中人脉广博……面对这样的人,怎么敢以年龄长而依老呢?

因此,一进来,他就行大礼。

桐桐:“……”你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真就是给我拱手罢了。虽然我不介意,但是这差别是不是有点太大。虽然各个在自己面前都称臣,但其实,那就是哄着自己玩的吧。

瞧瞧!四爷文质彬彬的,可人家这种大汉在他面前还是异常的乖顺。

这叫桐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武将自身,他们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出身更低。或者说,他们面对文人,有一种天然的自卑感。

四爷没起身,不能因为此人将来会做什么,就先格外的礼遇,没有这样的道理。他现在就是一个闯祸之后寻求庇护的人,仅此而已。

因此,他只像是对待任何一个求助者一样,态度足够温和,但也仅仅是温和:“请起吧!坐。”

种世衡起来了,坐着去了。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拘谨。他能明显感觉到这少年身上的威严。因此,他说话更谨慎了,“下官仰慕县公已久……”

四爷摆摆手,“从凤州跑到丹州,哪有那么些仰慕呀?你必是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对方恶了你了。而此人是否跟京城、跟宫里有瓜葛?是我的面子能递话?还是郡主的面子好使?你直言便是。能办,我便帮你办,实不必如此。”

种世衡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四爷这才笑道:“莫要有负担,我听过你。之前也将你在泾阳县令任上的事说给郡主听了!我想,你必是听闻过郡主的名声,郡主对赦免囚犯一事一直不认同,为此在宫中闹过几次。不论是太后还是官家,也都是知道这一点的。郡主认同你作为县令时的所作所为,也信你必不是妄为之人。因此,只管言语便是了。”

种世衡这才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并不回避的郡主,“臣谢郡主。”

四爷说他:“说吧!没事。太后议事都不避讳郡主,咱们这点事更没必要。”

种世衡沉默了一下,十分为难,但还是说出口了,“下官得罪了太后姻亲王蒙正王将军。”

太后姻亲?刘家?刘美的亲戚?

“如何得罪的?”

“王将军跟下官索贿,下官……实在没有,便不曾理会。谁知王将军便指使当年在泾阳被下官责打过的犯人上告下官,旧案重新被提及,下官怕是……难逃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