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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651)

桐桐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子,对嘛!就得这样,不能一出门就露怯。

斜对着桌子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搭话,问金镞:“你小子是个会花钱的呀,哪的人呀?要去哪呀?”孩子说的普通话怪标准的,没有口音。不知道是打哪上的车,要在哪里下车。

金镞抿嘴笑,“我一听就知道伯伯是西康市人。”跟自家一样,“伯伯要去哪?”

哟!这小子,警惕性还挺高。没掏出他的话,他先跟自己掏话呢。

这人就拿着拿了啤酒过来,跟四爷搭话,“你们肯定也是西康人,遇上了是缘分,喝一杯?”

那就喝一杯。

四爷取了桌上的玻璃杯递过去,对方还问桐桐,“弟妹来点?”

“不了!你们随意。”

这人跟四爷道:“也不瞒你,兄弟是去鹏城的,批发衣裳去的。”

做生意的呀!四爷就问:“大哥贵姓?”

“姓徐,徐大海。”这人坐回去,见两人斯斯文文的,就问说,“老弟这一去,是关内呀还是关外?办边防证了没有?有没有开证明。我跟你说,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有边防证,没有暂住证,边防查的很严。就是我们在关外,那也经常被查呢,逮黑户。有时候真就是突击一查,我们往坟堆里一躲,才能躲过去。”

“那是不容易。”

徐大海眼睛一亮:“那兄弟以后常在关内。”

“我爱人是去援建的,有单位。”

有单位接收,这才能算是关内。要不然想进出关,确实不容易。边防证和暂住证,在朋城就是身份,没有这个东西就不行。那里有数十公里的铁丝网,将特区跟外面彻底的分开。

不仅是政策法规上不同,福利待遇等等也截然不同。

徐大海给四爷递烟:“兄弟,抽烟。”

四爷接了,他又不抽烟,这些常跑这一线的,也很操心暂住证。这个东西是三月一更换还是一年一更换,总之是有些麻烦的。

饭菜上来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方几个人都是在硬卧那边住,其实也不是一路的。坐火车到广城,因为没有直达朋城的火车。转了一趟车之后,连火车站都没出,直接上车又走,依旧是软卧。其实这大可不必的。

四爷就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火车一路朝南,越走觉得气温越热。出门的时候还是绒衣上面套小棉袄,小棉袄上面套大棉袄,可这走着走着,温度就上来了。大棉袄脱了,小棉袄也脱了,等真的满目看去景色都是翠绿的时候,已然到了地方了。

棉袄塞到包里,拿了薄外套套在绒衣上,就这还微微有些热。脚上的大棉鞋也穿不成了,得换上单鞋才成。

下车之前,把厚毛裤脱掉,感觉穿着秋裤就足够了。

别人都是大包小包,各种蛇皮袋子扛着,像是在搬家。而两人呢,就两个大行李包,再没有别的。桐桐牵着孩子的手,低声叮嘱,“人多,不能撒开。”

金镞紧紧的牵着妈妈。

四爷一手两个包,看桐桐。

桐桐:“……”她伸手抓住四爷的衣摆,他这才往前挪。

下车要检票,下来就是月台。人潮涌动,排了那么长的队!

软卧出站走的也是特殊通道,这边有一个专门的窗口边检。

金镞看着那边那么多人排着长长的队,再看看这边,一共也没多少人。他听见边检叔叔说,“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然后妈妈就掏出证件,特别快的,他还没从那边长长的队伍里回过神来呢,就已经被妈妈牵着走了。

进去之后,他依旧保持回头的姿势,刚才他好像看见有人从长长的队伍中间穿插过去之后,那人的手里多了一个什么东西。

桐桐低头看孩子,“怎么了?”

金镞朝那边指了指,“我好像看见小偷了。”

“人呢?”

“钻的不见了!”连哪个是失主也分辨不出来了。人太多了,穿的都差不多,认不出来了。

桐桐揉了揉孩子的脑袋,“人多的地方,保管好自己的物品。”

“被偷的那个人怎么办?”

“下次就不会被偷了。”

“那这次怎么办?”

“一般很少一个人出来,他们多是成队结伙的。有些是家族,有些是同乡。一个人若是被偷了,其他人还能帮忙,这也是一个教训。”

金镞就警惕的四下里看,好像害怕被贼盯上。

出了火车站,回头去看,真的很小。金镞低声道:“还没有西康的火车站大呢。”

四爷就笑,“走!那带你见个新鲜的。”

站在路边,看看远远的有汽车过来,四爷示意金镞:“招招手。”

金镞朝车招了招手,车子停过来了,先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然后司机就问:“你们去哪呀?”

这就是出租车呀!

嗯!这就是出租车。在大城市陆续有了,但是省城还是没有。这个玩意孩子没见过。

至于去什么地方,那当然是先去单位。

海洋气候研究所,它现在的地址是叫乐宁村。桐桐坐在车上,看着泥泞的路面,车窗开着,开过去蹦到人脸上的泥点子避都避不开。沿路看过去,除了很不常见的作物之外,还有平房、田地。到处是荒山丘。

她摸了摸鼻子,扭脸看四爷:“孩子上学……”主要还得自己教,就近的话真的只有村里的学校可以就读。

这个条件真的得吓回去多少人。

那就自己教嘛,这经历人一辈子能遇几次,挺好的。

到达乐宁村的时候,车租车费用竟然高达十二块七。

站在路口,道路两旁的工地,再看看一个竖着的牌子带着箭头,牌子上写着‘乐宁村’,顺着指的方向,从工地夹缝里的泥路看过去,远远的,确实能看见一个村子的影子。

路上过来过去的人,大家最多对一家三口看一眼,然后各忙各的去了,并没有人给予更多的关注。

金镞低头看看脚上的小黑皮鞋,然后抬头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这还没有自家青阳公社好嘞!

桐桐也低头看看脚上的鞋,然后冲着四爷笑。

四爷看她:“后悔了?”

“不是后悔!就是觉得吧,跟着你什么都得过一遍。”她说着,就指着眼前的路,“怎么着呀?就这么走过去?”

四爷将包塞给桐桐,把儿子抱起来,然后说桐桐,“走!上来,背着。”

桐桐用胳膊肘戳他:“走了!”我拎着包,你背着我,还不笑死人。

可真要走了,桐桐又蹲下,给两人把裤腿给卷起来,“走吧!到了换鞋就行,换裤子就暂时不用了。”空气挺潮的,感觉洗了不好干。咱出来也没带多的衣裳,真要是没换洗的才有意思呢。

两口子一个抱着孩子,一人拎着包,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路了。

孩子倒是兴致勃勃,问他爸:“那是什么树?”

“荔枝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