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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638)

桐桐把手伸进去摸了摸,从里面摸出一封信。桐桐愣了一下,这说明金中明再把房子上交之后,还偷偷的回来过,且留下了这一封信。

这是一封可能会被永远尘封的信件。里面的密闭环境很好,信纸微微返潮发黄,其他的都好。

看信封,信封上写着:吾儿吾孙亲启。

署名:金中明。

许是他知道,他的这封信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他怕韩翠娥留着被人发现了,惹下事端吧。

桐桐将信递给四爷"看笔力……写信之人已经是病体沉重了。”

韩翠娥愣了一下,“你爸是来过省城,说是找老同学瞧病的。”

四爷接过去拆开了,果然,字体浮于上,不是健壮之人写的出来的。他把信看了一遍,在信上关于家事一句未提,反倒是说了许多在当时颇为不合时宜的话。他说,那样的运动是长久不了的,这里终会回到金家后人的手里。他不知道后人能不能发现这封信,什么时候会发现这封信。若是发现了,那就说明世道变了。

他说,他年轻之时,亦是满腔抱负。他就读于师范,亦曾有过桃李天下之愿。

可惜,生不逢时。他又叹说,人生至此,方晓心胸之于人之意义。他就是心胸太小,心气太高,到了最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为时晚矣。

其子孙,不管其能如何,万万记得,心胸要大,便是处处不如人,亦不可自苦,当坦然待之,永远以自身为要。

对于韩翠娥,他留下了一句:见信时,吾妻是否尚在人间,亦不可知。若是汝尚在,吾亦有一语予汝一一与汝结为夫妻,乃吾三生之幸。若有来世,必伴汝白首,不敢离弃。

韩翠娥拿着信,看着最后那几句话,一遍一遍又一遍。

良久,她才道:“我想搬过来住。”

啊?

“不管你们去哪,我都不跟了。我要住回来,这辈子,我哪都不去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他!他要是回来,怕是想回的也只有这里吧。

桐桐连犹豫都没有:“好!搬回来。”大不了将来叫炎炎回来跟您住,陪着您。

若有情,若情真,情是不会淡的!反之,越久越淳。

桐桐攥着四爷的手,攥的特别紧。

四爷拍了拍她:莫怕!我在,一直在。

第1567章 岁月流年(94)

这个是还是要跟朱有为提一句的。

周末两人带着孩子过去吃饭,在饭桌上,四爷把信递给朱有为,朱有为一字一句的看了,然后递给姜婉如,问四爷说,“这是你爸知道身体不好了,留下的最后的遗言。”

“是!”家里那些糟心事他是都知道,关于这个事,他至死都没有给儿孙留下只言片语。

朱有为抬手搓了搓脸,“你爸是个有远见的人,是个对时局有清醒认识的人。他若是活到现在,必能有一番作为。”可谓是,时也命也,半点不由人。

姜婉如看了信,将信给桐桐收着,这才道:“你妈心里不好受吧。”

“执意搬回去住。”桐桐就说,“还没整修,但现在是天天的往回跑。我们就想着,赶紧给修一下,想住就住吧。怎么办呢?人心里得有念想。”

朱有为喊姜婉如,“拿点酒来,我们爷俩喝几杯。”

好!姜婉如拿了酒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这才又端了一碗蛋羹来,放在金镞面前,“吃蛋蛋喽。”

“跟姑姑分。”

姜桂用勺子挑了一点点,然后张大嘴吃了,“啊!饱了!饱了!吃不了了。”

骗人!金镞从兜里掏了一个巧克力递过去,“姑姑吃。”

家里有呢,是上次嫂子带来的,还没吃完呢。姜桂是个大姑娘了,她接过来放兜里,“好!一会子姑姑吃,你赶紧吃蛋蛋。”

金镞乖乖吃饭去了。

没人管他们,大人说大人的话。

姜婉如就跟桐桐说,“看新闻了吗?今年裁军……数目很大。”

看见了!三百万呢。为什么会想着炎炎回来陪韩翠娥呢,就是估摸着这次裁军炎炎怕是得裁下来。好些有军功的不一样往下裁呢,甚至整个建制的往下裁撤,这是大势,谁都没法子。

一旦复员回来,按照一般的原则,会退回县武装部门,然后再给安排工作。

像是炎炎这种带技术的,虽然不是正规的卫校毕业的,但是在部队实习过,还进修过,有又经验的,一般会被安排到医院,还是护士岗。

姜婉如就说,“就按照程序走,先安置进医院。然后从县医院,直接往省城调动。这个你们别管,我都问好了。前脚去县医院报到,后脚调动手续就下去。家里那个院子在永福路,是吧?”说着,她就沉吟了一下,“就去人民医院,尽量安排去手术室……她这两年也都调到手术室了……”

手术室的护士,是很多护士愿意去的地方。护士这个活儿,都是跟病患极其家属接触的,这比专业还麻烦,应付人比应付活累。而手术室可以避免这种麻烦,进了手术室躺好麻醉完,你倒是纠纷一个看看?

而且,手术都是择期的,除了急诊手术由急诊科做之外,其他的可都是择期,也就意味着夜班几乎没有。而且,一般情况下,不占用周末的时间。

要论起收入,手术室的福利一定是最好的。跟着各种大拿大夫,能学不少东西。这地方真不是轻易能进去的。

这个安排可以说是方方面面的,都给考虑到了。

那边朱有为就问四爷:“毕业之后什么打算?你们那个校办企业,这一年是把钱赚了,你实习期间是打算继续留在学校,还是去省W?”

意思是,可以放一个很高的起点,实习期之后一定能留下。

四爷给朱有为把酒满上,“毕业之后,我想往鹏城去。”

“嗯?”朱有为沉吟了一瞬,“只怕上面的组织部门,也会选拔年轻干部过去支援,你要有这个想法,我给你想办法。”

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去有关部门任职。”

朱有为皱眉,“你胡闹。”这个东西是个新提法,不管是改革还是开放,这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呢?这河可能过去,也可能过不去,那就是个试水的过程。谁去试都没关系,你拿你的前程去试,这太草率。

四爷摆摆手:“您先别生气,这也是我今儿要说的事。这个提法是新的,且经历了一场大运动之后,谁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能不能走通。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定存在着两种声音。激进与保守,这种声音一定会存在。而二叔您呢?有时候就是不得不表态的。所以,这种时候,更需要理性的声音。穷的时间长了,改变是必须的。但防止这种变如一匹野马一样没有约束,需要在适当的时候踩刹车。这就如同开车,需要狂奔的时候,您得踩油门;遇到危险,也需要踩刹车。保守的过了,那接下来,可能就会比别人落后,甚至于止步不前,这是谨慎的代价;反之,激进的过了,那就真可能成了试水的,不知道就栽到哪一个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