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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584)

这么一会子工夫,来瞧孩子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一尺的布头,一双小鞋,给孩子两分钱五分钱的,都有。

来人见了姜婉如就说,“你要劝劝老四和桐,再怎么说,要老巷子那边说一声的。不能为了黄让妮的事,闹成这个样子。”

桐桐生了孩子,除了金老大两口子来了,把家里攒着的鸡蛋都拿来,给了孩子五块钱之外,其他人都没来。

人家问金中州说,“你老大家添了个孙女,你说不姓金,你不去。现在老四家添了个小子,你咋还不去呢?”

金中州想去来着,可这不是一出来就碰见那些看过孩子的婆娘们嘛,这个说,名字怪怪的,叫了啥来着。那个说,我也没听清,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他二爷取的。

孩子的二爷是朱有为。

从巷子里走出去,又听人家说,“叫个啥远志,就是他二爷取的。”

金中州就有点生气了,朱有为该取名字,但是取了名字是不是该问一问自己的意见。自己一没见孩子,二没争取自己的意见,这说定下就定下了。

过分了吧!

他干脆就回来了,转脸老二也来了,“爸,先从你这边给我拿两块钱。”

拿钱干啥?

金老二就说:“能为啥?黄让妮把钱全藏了,结果让老鼠啃了,我去老四那边看孩子去,至少也得两块钱吧。”再看弄个野鸭子嘛,还是弄些黄鳝过去,补身体的。有这些也就尽可以了。

金中州真没有了,他摸了摸身上,掏出一毛五来,“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你每月都有老四给的五块,钱呢?”

“花了呀!你们过你们的日子,老子过老子的日子,怎么过日子还要你教?”

不是!一个月在有粮食的情况下,你怎么花完五块的?就买个盐、酱油和醋。抽烟也不用你买烟呀,每月老四都给你买烟叶,够你抽的了。还有这人情往来,我们兄弟都成家之后,你不当家了,那你就不用人情往来的走礼了,对吧?没有开销呀。

到现在你怎么不得存下四五十块钱呀?是这个月的钱花完了,还是一点都没存下都花完了?

“我怎么没人情往来呀?这些老兄弟,都到了难的时候了。开口借了,我能不借?”

金老二:“……”都借出去了?

“谁没有个难处呀!”

金老二看着金中州好几眼,问说,“我老丈人是不是跟你也借了?借了多少?”

“二十七块九。”

金老二转身就走,回去拉着黄让妮,“走!跟我回你娘家去。”

黄让妮不让他拉,但是要走也行,跟着就走了。

金老二找黄赖子,“还我家的钱来,二十七块九,一毛不能少。你少糊弄我老子,他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

黄赖子的日子其实没那么难过,为啥叫赖子呢,就是没脸没皮,谁的便宜都占。可就是这种人,人家那日子过的,也没见把家里的谁饿着呀。

这种人,进了包里的钱再想拿出来,那是没戏的。

黄赖子哭穷,“没钱,有钱我干嘛还借钱呀?”

“那你家有啥用钱的地方?”陆陆续续借走这么些。

“哎哟!那用钱的地方可多了,我这浑身都疼,瞧病吃药不得钱呀。”

这个赖子!行!金二也耍赖,把黄让妮往前一推,“要么还钱,要么就叫她在娘家呆着,啥时候还钱了,啥时候再叫她回去。”

然后今儿真的走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上老四那边去,人家添了儿子这么大的喜事,自己空手,好意思么?而今该上哪借这个钱,他还愁着呢。

金家闹这些事桐桐全不知道,韩翠娥听见也只当没听见。姜婉如更不可能为这个说什么了,她就笑着跟这些爱管闲事的说,“不管到啥时候,肯给钱,病了肯给瞧病,那这儿女就是好儿女了。至于平时那些磕磕碰碰的,好我的老嫂子呢,谁家不这样呀?”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然后姜婉如跟对方扯闲篇,三扯两扯的,这人也忘了刚才的话题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朱有为两口子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还得赶回去上班。

然后桐桐做月子,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看望的,省城的、县城的,四爷除了上班就支应这些事了。

等桐桐月子坐完了,天正的冷了,霜下的把树叶打的满地都是的时候,公社叫小李喊自己,说是有点急事得自己去处理。

孩子刚喂了,还不到喂的时候。韩翠娥催她,“放心去吧,我守着呢。”

这小子睡的香甜,桐桐看了看,把厚棉袄换上就走。路上问小李,“是啥事,非得我处理。”

按照现在的规定,生孩子有四十五天的假期,这个是谁都不能克扣的。单位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人怎么样,而且,是带工资的产假,单位还得给一些补贴,补贴母婴,越是好单位给的越多。就自家这公社,还专门送了五斤红枣两斤红糖呢。

所以,一般这种的假期之内,人家也不会打搅,除非真的非你不行。

自己这工作,也没有重要到那个份上。

小李低声道:“黄让妮丢了。”

什么?

“黄让妮丢了。”小李朝公社的方向指了指,“你听听,黄赖子的哭声震天响。黄赖子要告金司炳,说金司炳关着门,不叫黄让妮进家门,这才害了黄让妮;金司炳咬死了,说是把黄让妮交还给黄家人看管了,人不见了,怕是黄赖子把亲闺女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跟她不相干。两方各执一词,不可开交!刚好,县上又来检查工作,正好给碰上了。金哥不在,下河滩看今年的莲藕的收成去了,金家那边只能你去劝。”

桐桐一到,金老二就立马站起来,指着黄赖子,“他欠了爸二三十块钱,我叫他还钱,他不肯还,我这把黄让妮给送回去了。”

桐桐看了他一眼,问他说,“黄让妮有没有从娘家跑回去过?”

“有!前天晚上不知道几点,我都睡了一觉了,听到了砸门声,一听是她,我就叫她回娘家去了。她敲了一会子,就自己走了。”

桐桐看黄赖子,“你也把大门关了,不叫黄让妮进门?”

“那我咋能叫她在娘家一直呆着?她有家了,整天在娘家吃吃喝喝,算怎么回事?吃的多,还不干活。给吃的孬了还砸东西……她当然得回去了。”

“所以,你没给开门?”

凭啥开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给开门有啥错?”

桐桐气笑了,“天气预报你们没听是不是,前天晚上温度降到零下三度了,一夜的大风。我问你们,黄让妮穿的是单的还是棉的?”

两人都不言语了。

桐桐看金老二,“问你呢,黄让妮穿的是单的还是棉的?”

“我送她回娘家的时候天还不冷,穿的秋衣跟外罩,单裤子。”

桐桐又开黄赖子,“在娘家,天冷了,你们给没给黄让妮穿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