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422)

结交就结交,又是夸长相,又是夸性情的,林熊一看便明白这个意思,这是说:长公主的儿子陈念恩堪为檀儿的良配。

怕把檀儿搅和进去,给找了这么一门亲事,也是把心给操碎了。

楠儿是男子,婚事拖一拖没有大的妨碍。只是姑娘家花信就这么几年,镇北侯给指了一个方向,像是陈家那样的亲事,跟林家就很合适。

林楠就说,“镇北侯所言,儿觉得甚是有理。事情到了如今,圣人是连脸面都不顾了。跟太子这父子之间必是有一争的!不管镇北侯有什么打算,从事上来说,东宫这一手都不得不妨。陈念恩父亲也是知道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却当真是一难得的俊才。在京城中这么些勋贵子弟中,如他这般的不多。”

林熊没有言语。

林楠就道,“一则长公主性情好,陈家又不复杂,家世简单,日子轻省;二则,有婶娘的面子在,咱俩家属姻亲;三则,桐儿和镇北侯跟长公主都有情分在。”说着就又道,“更何况,没有太子的事,还有五皇子……五皇子也是一点点长大了,起心思了。”

林熊哪里是对陈家不满,而是,“你觉得这婚事能顺?”

“那依您所见呢?”

林熊叹气,“别为这个再去连累人家陈家了。对外就说,檀儿不合早婚,婚事得在十八时候。拖延几年是几年吧!”

耽搁到十八?

“嗯!”林熊心意已决,“局势到了现在,每天都可能不一样,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只说病了,偷偷的送到江南,或是干脆送到镇北,也是个法子。”

“要不然,儿子探一探陈念恩的意思?”

“别!这个时候陈念恩若是也急切的跟镇北拉扯关系,圣上必然厌弃。别叫长公主夹在中间难过了。你说的对,咱俩家是姻亲……这个时候,别连累别人了。就可着自家来吧!咱不求别的,不奢望檀儿将来能嫁一俊才夫婿,只要人本分厚道,就很好了!活着,先活着再说吧。”

林檀站在门口,紧了紧披风没进去,缓缓的退出院子。

她抬头看天,天黑沉沉的,零星的鞭炮声不时的传来,却没见有人家燃放烟火。

是啊!凡是能燃放起烟火的,都是大户人家。

小户人家欢喜的过年,是因为他们嗅不到危机。

大户人家只怕都感觉到了,起风了,京城的上空笼罩上了黑云。

晓月低声问:“姑娘,二姑娘真的……杀了北狄汗王吗?”

“嗯!”林檀走在家里的园子里,“我以前觉得桐儿憨,需得人处处照佛。可现在才知道,真等风雨来了,得她来照佛我。而我……却成了累赘。”

怎么能是累赘呢?

林檀没言语,只回自己的院子去,“我记得还有几块鹿皮,找出来……”

您要做什么?

“给桐儿做几双鞋,用鹿皮做个内衬吧。那偏僻的地方,只怕是一个合心意的绣娘都没有吧!新年了,她怕是也没新衣裳穿。”

是呢!今年真没新衣裳穿。桐桐比划了一下裙子,“我长高了,你看,脚面都遮不住了。”

长个好似真就是一夜的事,早前还不显,就是突然一下,不知道怎么就又长了。

桐桐站过去跟尹禛比身高,“咦,我以前到你下巴颏的位置,现在怎么还在你下巴颏的位置。”

尹禛就笑,那自然是我也长了。

可不,也幸而是穿靴子,袍子长一点短一点,在这个地方是没人管的。

年夜饭他是在军中吃的,回来陪桐桐吃第二顿了,不想吃肉饺子了,却只能用木耳和鸡蛋包了,一人吃几个就算是了事了。

这会子,外面风大雪大的,屋里却分外的安然。

尹禛倒了一杯酒递给桐桐:“开年之后,咱们得换个地方了。”

知道!镇北侯统辖东北,不可能只呆在小小的千户所里。这回搬家会在盛城吧,那是个大的府城,相对也繁华。

“那边有一早年的行宫,不大,我估摸着天和帝会赐下来给咱们居住。以前伺候的人,开年之后必是要给送过来的。你得小心甄别!”

知道。

“其实住哪里不要紧。”桐桐叹气,“我愁的是,明年这一开年就是春荒。种子储备够不够,镇北军这么多人,吃什么?朝廷肯定是什么也不拨付了。咱们怎么生存呀?”

“朝廷不给,那咱们就收赋税嘛!”

啊?从谁收赋税?

“从紧靠着镇北的州府县,代朝廷收赋税。”

桐桐:“……”你这样跟把版图往外扩张有什么不同?这么损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

尹禛就笑,这还要想吗?他给她碰杯,“你把最难解决的都给解决了,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这点事都玩不转,咱也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干脆找个地方龟缩着更安全。”

这杯酒下肚,尹禛又沉默了。

桐桐知道,“是二叔那边还没回信?”

是!想把飞驹子要回来,留在身边,他有大用。可那边一直没再回复。

桐桐就说,“若是过完年,那边还是不给消息,咱们去白头山找一次又何妨?”

果然,过完年了,等到正月十五了,都不见白头山的消息。方郎中也见了,丁叔也找了,连那个南货铺子也去了,就是没有尹继恒发回来的回复消息。

他到底要留飞驹子干什么?

尹禛给南货铺子留了口信:“你就说,三天后要是再没有回复,我便要去白头山。”

结果第三天,尹继恒回来了,叫丁叔过来请两人。

还是南货铺子后面那个小屋子,尹继恒在炕上坐着,比上次见到的更瘦了。瘦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

尹禛坐在边上,直接问说:“你到底想要如何?若真的只要天和帝死,赵祎下毒他必是活不了。若是你想要天和帝受尽折磨,那这不是已经开始了吗?他的噩梦在后面呢。所以,放手吧,飞驹子我要带在身边,到了盛城之后,我会想办法把赵祎要回来……”

“飞驹子……我没法还给你了。”

什么?

“飞驹子带人去了西域。”尹继恒垂下眼睑,“茫茫草原,你上哪找去?”

尹禛一下子就站起来,“你叫飞驹子带人去了西域?”

“你在东北站住脚了,他只能去西域……”

在这里,飞驹子还有基础,到了西域,那地方远比东北更复杂。

尹禛气的攥着杯子的手都在抖,“叫他回来,我带他三年时间。三年之后,东北安,离的开我了,我走,他留!”

“那你呢?”尹继恒轻笑一声,“权利攥在手里,是那么轻易能放下的。”

“我会回京城。”

什么?

“我会回京城。三年之后,我回京。”尹禛看着他,“那里终是要回去的!从那里失去的,就得直面从那里拿回来。叔父,你这些年小心翼翼,自以为了得?可其实呢?你胆怯了,你不敢了!在东南西北中没有军队攥着,你就没胆子面对天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