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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346)

听了半晌,竟是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再要么就是闲来八卦一些富贵府邸的一些隐私小事,再无其他。

尹禛将才剥出来的帘子塞进嘴里,口腔上蔓上来一种清甜的口感。他将剥好的给桐桐推过去:“尝尝,很香甜。”

是很香甜。

她一个一个往嘴里塞,那边隐隐约约的传来声音,好似有人在低声八卦着宫中事。

“李家出了皇长子妃,李家又是从龙功臣,也不知道这册立太子的事怎么样了?大皇子大婚之后,这必是要当差的。只是二皇子与大皇子差了一岁,想来好事也该是将近了。不知道谁家的闺秀能为嫡皇子妃。”

尹禛将莲子剥完了,拿了帕子慢慢的擦手。市井中的舆情至少说明,当年的事,除了当事人的人家之外,都淡忘了。

桐桐捻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莲子掰开,取了莲心,重新给他递过去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莲子还是要吃江南的。京城之地种的莲子还是少了一丝味道的。”

抬眼看去,桐桐愣了一下,是那日在白家见到的青衣少年。

那日赵有颜说这是他的族兄,叫什么来着?

尹禛朝对方点头,“赵公子,有礼了。”

“小侯爷,巧了。”对方行了礼之后,就点了点桐桐手里的莲子,笑道:“见姑娘吃的喜欢,冒昧了。在下自江南来,知道这莲子的差异。不若着人运一些来,送于姑娘……”

桐桐收了视线:“我姓林,家中行二。”已有婚配,人就在当面。况且,“我吃不出来差别,只是喜欢吃他剥的而已。”

对方忙致歉:“唐突了!原以为侯爷带着家中的姐妹出来的,实不知姑娘乃是林家姑娘。”

尹禛没请对方坐,只问说:“也是出来转转?”

“给家里捎封家书,瞧见侯爷了,过来打声招呼而已。”赵祎说着,就又像是才想起来,“前儿才见了二殿下,殿下才说给我们引荐一二。”

赵家是皇后的娘家,是二皇子的外家。赵有颜还有一兄长赵有道,但那小子是个着三不着两的,年纪相仿的人里,竟是没有能跟在二皇子身边的。

怪不得赵家送了此人进京。

尹禛点了点,又说了一句:“最近在下不进宫,劳烦赵公子给二殿下道一声恼,就是改日再引荐吧。”

赵祎就明白了,人家没有深谈的意思,这已然是下逐客令了。

他礼貌的告辞,下楼的时候回头去看,正看到那个姑娘伸出手,将手里的莲子送到小侯爷的唇边。他清晰的看见小侯爷用嘴唇触碰在了那姑娘的手心,而后用舌头卷了一下。是卷走了莲子,还是卷在了林姑娘的手心呢?

他只看见林姑娘笑的灿烂极了,看的出来,她有多心悦于他。

从楼上下去,随从紧紧的跟着。他沿路慢慢的走着,低声问随从:“二殿下对这位小侯爷多有推崇,你觉得呢?”

“小的没见过比公子才学更好的少年郎了。”

“二殿下不会信口开河,他说此人本事了解,城府颇深,那应该是假不了的。”赵祎回头又去看江南会馆,“只是他身子不好,不是长寿之相。可惜了!”

可惜什么?公子不是说,过智易夭吗?本也是他的宿命。

赵祎站着没动,好半晌才道:“我是怕……情深不寿……可惜了。”

谁情深不寿?可惜什么?

“可惜……”红颜多薄命。

随从终于听出来一点意思了,“公子是说林家二姑娘?”

赵祎没言语,继续往朝前走。

“那位姑娘名声不甚好。”

赵祎摇头,“莫要听人传些什么,得靠自己的眼睛看。”

公子看出什么了?

“姑娘家痴情,不是错。她有婚约,面对别的男子的示好,从不做一丁点叫人误会的事。如此自重自持、大方矜贵的姑娘,才是宝贝呢。”

可人家也只钟情一人而已。

“是啊!”所以才觉得好生可惜。

随从低声又道:“况且……她家夫婿乃是侯爵,而公子你只是个白身而已。”

赵祎脚步微顿,而后才道:“你说的对!我还只是个白身而已。”

两人都没太当回事,在外面转了半天,尹禛将桐桐送回家,“这两天,我有些事情要忙。就先不过来了。你在府里……不要出来。”

嗯!我不出来。

尹禛才低声道:“李家的事终究是要赶紧处理的……如今就是个机会。我去办事,会谨慎的。你别出来,省的给人可趁之机。”

好!我肯定不出来。

“我每日叫人给你送信来,可好?”

嗯呢!

两人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子话,尹禛这才走了。

桐桐看着马车远去,这才返身回来。

一进大门,就见林熊站在一进的院子里,静静的看着自己。

桐桐走了过去,福了福身:“今儿回来的真早。”

林熊叹了一声,说桐桐,“跟我来书房。”

是!桐桐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书房,林熊就说:“虽赐婚,但未走六礼,规矩还是要守的。”

“我明儿便不出去了。”

林熊愣了一下,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乖过。

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说她什么了,只从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二房那边院子的钥匙,你以协理中馈,洒扫的名义,进去看看吧。你父母的东西都在!”

桐桐接了那一串钥匙,沉默了片刻,还是退了出去了。

侯府有一处地方是禁止人走动的,有专门的人看护着。桐桐过去的时候只带了六子娘。

六子娘认识每一把钥匙,她颤抖着手将大门打开,门吱呀呀的响了一声之后,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脚迈进去,里面干净是干净,可就是因为无人走动,大青砖的地面上全是苔藓。

六子娘将门又关上,低声问道:“姑娘,先去哪里?”

桐桐左右看看,看看屋檐上都长了草了,甚至松子不知道怎么就落在了屋顶上,小小的松树苗竟然也在上面生根发芽了。

去哪里看呢?

桐桐往里面走,“去看……爹娘的寝室。”

是!

直到三进院子,才到了起居所在。

房门吱呀呀被推开,里面花斛里的花枝干枯的吹在那里。她一步步过去,不敢触碰,就怕这一碰就散了,只问六娘子,“这是什么花?”

六娘子哽咽道:“这是刺玫花,好成活,夫人说这样的花儿不抛费,屋子里一直摆的就是这个。”

桐桐深吸一口气,视线转到一边盖着白布的簸箩上。将上面的白布掀开,里面是女人做针黹的物件。桐桐小心的拿起一只婴儿鞋放在掌心,鞋面上有绣了一半的翠鸟。那针还留在鞋面上,像是等它的主人回来完成它。

六子娘的眼泪再也禁不住了,“这是夫人给姑娘做的,姑娘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夫人亲自做的。”

说着,拉着桐桐,带去内室,将衣柜的门子打开,“瞧,姑娘小时候穿的衣裳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