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呀?若不是怕你这风一吹就倒的经不起揍,我早揍你了。”
桐桐抬手拿住她的手腕,在穴位上用劲,小四不由的‘哎哟’一声,直接喊了出来。
大皇子回头看两人,两人这才站好!他低声斥责道:“都好好的,再闹回去面壁去。”
四公主白眼一翻,又用肩膀怼了桐桐,“那个就是南安王府的世孙呀?”
嗯!身材高硕,面容坚毅,是个美男子。
四公主又用脚尖踢韩嗣源的脚后跟:“跟你家堂兄一比,你像是在酱菜坛子里腌过的。”
韩嗣源脚朝后一挪,正好踩住四公主的脚尖,这一踩给踩结实,疼的四公主直接给蹦起来了,大喝一声:“韩二!”
韩宗道和林克用正从船板上上船去接人呢,这一嗓子喊的,差没从上面给摔下来。
把韩宗道给气的,朝下面瞪眼睛,“韩嗣源、小四、楚恒,站出来。”
韩嗣源瞪小四,抬手揪住了小四的头发,小四挣脱不得,扯住桐桐的袖子就不撒开。
桐桐低声道:“放开!”
小四不放,“你二兄放开,我就放。”
这丢人劲儿的,桐桐看见韩家这位老夫人这会子工夫,眉头一共皱了七次。
桐桐看见了,小四也看见了,觉得韩家这位祖母好生严厉!其实打闹他们自来习惯了,长辈们从不过分呵斥。
她被韩嗣源揪的生疼生疼的,低声求饶,而后说韩嗣源,“你没见过你祖母吧?你祖母好像不喜欢你!可怜见的,爹不疼娘不爱的,连祖母都不要你了……”
韩嗣源嗤笑一声,“我娘在宫里,我自小便有皇祖母疼爱,只不过皇祖母过世了而已。”
小四被说的:“……”我本意不是挑拨的,你别当真呀!我真就是随便说说的。
韩嗣源低声道:“桐桐现在是东宫的准储妃,跟以前不一样了。私下闹一闹就得了,你不分场合跟她闹什么?回头人家该弹劾储妃了……你是不是诚心的?你要再敢欺负她,我就立马把你扔到这运河里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不胡说了,不跟她闹了,你倒是撒手呀。
林克用见三个人又挨在一块,你一句我一句的嘀咕,就知道这又没事了。
这才过去见礼,“有些年不曾见到伯母了,您可好。”
韩老夫人扶了林克用起来,“好!都好!知道你好起来,不知道你二伯有多高兴。而今见你果然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说着就看身边俩孙儿,“成颂,珍珠,见过你们林家叔父。”
韩成颂和韩珍珠跪下磕头,“给叔父、林家叔父见礼。”
快起来,多礼作甚。
韩老夫人打量自己的次子,而后看着船下那个孙子,就说,“那么大个小伙子,怎好对女郎动手。”
韩宗道也不以为意,“是啊!就是那么该打。”说着,就看父亲,“下船吗?”
下船吧。
下船了,都得见礼。四爷要见礼,韩冒劼一把给拦住了,“君臣之礼不能错,万万使不得。”
说着就要行礼,四爷一把拦住了,“您是长辈,免礼吧!”说着,就扶住了老王妃,“一路颠簸,快些回京能早些歇着。”
老王妃瞧着太子面露笑意,“谢殿下了。”说着,又看两孙子,“还不见过殿下。”
韩成颂和韩珍珠便跪下见礼,四爷没拦,抬手扶了韩成颂,“快起来!在外面,不用多礼了。”
石坚抬手扶了韩家的娘子。然后又是一圈的见礼。
轮到桐桐了,韩老王妃打量了一翻,淡淡的点头:“是个可怜的孩子。”
桐桐:“………………”是长的可怜呀?还是身世可怜呀?她总觉得这老太太是内涵自己弑杀宋氏之事。这事怎么说呢?有人能理解,便有人不能理解。
毕竟,做女儿的活着呢,母亲却死了。只这一点,人家要是不喜,那便不喜吧。
她不喜自己,自己也不喜她。反正南安老王妃这个称呼,自己好似也觉得,不是太喜欢。
再一看见了礼之后就跟着自己一样退回来的韩嗣源,她:“……”不得不提醒,“你该陪着老祖母。”
韩嗣源‘嘁’了一声,然后说,“想要找我,要么去监狱,要么去宫里……”
不回府住了?
“不想回!”
林雨桐:“……”重规矩的祖母瞧见吊儿郎当的孙子不自在,吊儿郎当的孙子跟重规矩的祖母,当然也就不自在。瞧瞧这个别扭劲,桐桐才觉得:这就对了嘛!这才正常了嘛!人世间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嘛!
第1078章 天地情怀(96)
声势浩大的迎接之后,得去宫宴的。
宫宴嘛,桐桐坐在林克用的身边,低声道:“韩家祖母好似不喜儿!”
林克用轻咳一声,“早年,你韩家祖母也不喜你皇伯父。”
桐桐瞪大了眼睛,“也不喜爹爹?”
林克用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喜爹爹的。”
林雨桐:“……”那韩家这位老祖母可当真是会看人下菜碟,说起来那也是很有个性,她就说,“喜您,偏不喜儿,当真是公道人呀。”
林克用嘿嘿的笑,“若是说了什么不叫你高兴的,爹爹不好给你找回场子。不过无碍,你祖母快回来了。你跟你祖母告状,你祖母有法子。”
桐桐就觉得,热闹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父女俩正嘀咕呢,就被韩老王妃给点名了,“……你说是不是呀,有义。”
啊?他们说的什么,两人都没听。
文昭帝轻咳一声,林克用懂了。
四爷的手指在酒杯上一点,桐桐也懂了。韩老王妃说的是韩宗道的亲事,哪怕没听,这会子也能猜出来。她必是说圣上和皇后了,说两人作为兄嫂,愣是叫韩宗道做了这么多年的鳏夫云云。
可婚姻之事,难得的便是甘愿。
韩宗道不愿意娶,奈何?
这事要怎么说呢?
韩宗道才要说话,韩嗣源就道:“好叫老王妃知道,关于这事,皇祖母留下话了,叫父亲但凭自愿,他人不得干涉。临终懿旨,皇伯父和母后怎好违逆?”说着就看他爹,“爹呀,您要是想娶,无人会拦!您要是不想娶,谁人也胁迫不得!”说完,就看祖父,“您老说,皇祖母的旨意,要不要遵从?”
韩冒劼就笑,抬手将桌上的糕点扔过去一个,“旨意焉能不遵从!孙子说的好,是个好孙子。”
老王妃气的朝韩冒劼直运气,拿这老东西没法子,只看次子,“你孤孤单单的,孑然一身,我这做母亲的问不得?”说完,不等韩宗道说话,就看文昭帝,“老身问圣上一声,这事我可过问得?”
“婶娘呀,您自是过问得的。”文昭帝说完,就又道:“但是舅母留下的旨意也得遵从。一定得叫二弟从本心出发,想续弦再续弦……他而今不想续弦,回头咱劝劝嘛,一起劝。这么多小辈在呢,说这个也不大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