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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1836)

“当日,你可曾签了契书?承诺该如何待遗孤?”

“这……”老太太摇头,“人一老,便糊涂了……有些事便记不得了。”

王照水才要说话,桐桐突然问了一句:“大人,我可否问王老夫人几句话,跟本案无关的话。”

王照水一愣,还是做了个请的姿态。

桐桐便问:“敢为老夫人姓什么?”

这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才道:“回郡主的话,老身姓高。”“娘家祖籍哪里?”桐桐又追问了一句。

这老太太便不言语了。

林雨桐就轻笑一声:“怎的?年纪大了,竟是也忘了娘家了?”说着就看王记,“老夫人忘了,王大人你呢?也忘了舅家祖籍哪里?是哪里人士?做过什么官?家里出过什么人?都忘了吗?”

王记忙道:“怎能?回郡主的话,家母姓高,祖籍幽州。祖上乃是山东高门渤海高氏。”

“渤海高氏,唐时出名将。”说着就看向老太太,“最有名的一支乃皇室禁军世家。高家最后一位能人高骈,早年立下赫赫战功。他从南诏手里收复了安南全境,静海军第一任节度使,便是他出任的。他还在安南修筑了大罗城……此人前期作为不管在何时来评价,都可以赞他一声功勋赫赫。只是后来……”后来没来得及犯历史上的错误,只是因为拥兵自重,且为了保存实力看着天下乱斗,黄巢军劫掠而不作为,“被我家祖父杀了!”

当时太祖的政策便是对此类人杀无赦!

杀了——便杀了!

林雨桐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你是高骈的女儿?林家于你有杀父之仇!”

王记愕然的看向母亲,“娘?”

林雨桐便笑了,“就说呢,你家这般,何至于将女儿嫁给一个小校?老太太,你想用你女儿复仇吧!郑临安有才学,在军中出头是早晚的事,你选中了他,可对?可你估算错了,郑临安并没有如你所料,娶了你的女儿就得听你的。其结果是,女婿不帮你办事,反倒是你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我一直觉得奇怪,郑家女娘只十岁之前受过其父教导,但她的行事却有大家之风。那他的父亲该是何等样人?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那么些年了,还只是一个小校?而今,我知道了!从大义而言,天下太平,他不愿意跟着你一老妇兴风作浪,于是,他杀了撺掇他背叛朝廷的妻子。你们之间,彼此拿着对方的把柄呢!他知道你心怀不轨,可惜他未必有这个证据。而你心知肚明,他杀了你的女儿。但你不敢去质问,你怕闹大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直到他伤重不治而亡,你接了他的女儿,是怕他把什么东西交给了他的女儿。只有如此,你的所有行为,才有理由,也才说的通。”

郑元娘这次是真愕然了,所以,她接自己说要抚养,只是防着父亲给了自己她心怀不轨的证据。她磋磨自己,是因为父亲不肯就范,而杀了王氏女;她强留自己在王家,是因为她发现这些年自己一直心怀警惕,且不好招惹,她总怕自己藏着心眼。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竟是如此!

对了!对了!也只能是如此,才说的通。

桐桐看向老太太:“你是承认呢?还是否认呢?你的出身想查并不难……”说着就看王记,“是吧,王大人。”

王记噗通一声跪下了,“郡主……臣确实不知道舅舅叫什么!”“你舅家可还有人?”

没了!都死了。

“你家可有牌位?祭日可曾祭奠?生祭是何时?死祭为何日?”

王记才要说话,那老太太的拐杖往地上狠狠的一戳:“不错!家父正是高骈。我曾祖乃是平南郡王高崇文,我祖父官至神策军虞候……我父功勋显赫,什么南翼国公,韩家所驻之地,当年都是我父为大唐夺回来的!这般的功勋,我高家却被林老匹夫斩杀殆尽!我不该恨吗?我不该恨吗?我想法设法去西北,我一日一日的谋划着,要了那老匹夫的命。郑临安才情卓越,其祖上与高家有旧,我将女儿嫁于他,原是想从此一心,谁知道郑临安胆小如鼠,不肯就范就罢了,竟是狠心的杀了我的女儿!”说着,就恶狠狠的看着郑元娘,“我如此这般的待她的女儿,已然是仁慈!若是早知有今日,叫她早早病死了,其不是好!焉能有今日之祸!”

说完,就冲着林雨桐冷笑,“老身敢做,就早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老身去那边等着,等着姓林的老匹夫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说着,就猛地朝柱子上撞去!

桐桐一把拽住对方的衣摆,转瞬就有两个衙役过来摁住了这老妇。

老妇不挣扎,只在不停的喘气。王记在一边哀求:“请松松手,家母年纪大了!”

林雨桐没搭理王记,只朝后一看,韩嗣源正在大堂之外。她朝韩嗣源一点头,对方就朝外面招手,紧跟着一队禁卫便到了。

林雨桐看向王照水,“大人,这案子不归您了。”

我也审不了了!谁知道拔出萝卜,带出这么大一块泥来……

第1043章 天地情怀(61)

禁军从长街上御马而过,这是奔着王家去的。

郑元娘放下车帘子,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大皇子就说:“你的屋子没有人会乱翻的,有什么旧物回头叫人去取,我先送你去城外的鸣翠山,你跟显德仙姑先住一段日子。”

显德仙姑?郑元娘愣了一下,便接受了安排。这才想起什么,忙道:“我的屋子无甚要紧的东西,需要带的已经带出来了。”

这是一脚踏出那大门,就没再想着回去。

大皇子没再问,只跟外面说了一声,“给世子去报信,王家无忌讳的地方。”

“无忌讳的地方?”韩嗣源问了家里的管家,“郑家娘子住哪里?”

管家赶紧带着去,韩嗣源亲自进去去查了,将箱笼打开,才从一个几乎空荡荡的箱子里找到蜷缩在里面的王衣容。

王衣容满脸的惶恐,怯怯的看着韩嗣源:“……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韩世子,朝廷不是不牵连无辜吗?”

“等确定你真的无辜,自是不会牵连你。”韩嗣源一摆手,两个女狱卒便上前,将王衣容给带了出来。

韩夜又来问:“那位瘫子怎么办?”

“留着……难道叫他饿死?”韩嗣源就道,“带走吧!”

于是,连王家二郎也被带去了。

要么说京城这天变的快呢!皇家这消息是一个接一个,一早起来满世界的消息,说是准大皇子妃的二三事,早膳还没吃完呢,又听说林家玉郎去蹴鞠了。好些女郎和妇人才说吃了饭,好好打扮一下,而后去瞧林家玉郎呢。结果马车都出了门了,才听说还有更热闹的,那便是林家的郡主跑去告状去了。紧赶慢赶的,可还是没赶上热乎的。距离远的都没赶到地方呢,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竟是这里面还有那么大的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