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1817)

耶律德光看韩延徽:“两族分治,不仅要从地理上分开,更该在治民上分开。以后汉民用汉官以汉法而治,契丹以契丹官用契丹之法而治!”

是!

大皇子眉间一挑,耶律倍不错,但是耶律德光同样有成为雄主的潜质。耶律阿保机采用和胡汉分治,耶律德光一上台就提出汉人用汉法,胡人用胡法,这难道不是英明之举。

这几番了解下来,心里也都有底了。大辽有如此帝王,绝对是一劲敌。

大皇子回来就跟桐桐说:“不止耶律倍推崇汉学,其实耶律德光也极为推崇汉学。”

知道!不管是耶律倍还是耶律德光,用的都是汉名。他们有名有姓有字,擅长书法好诗文,骈四俪六,绝句律诗,人家都来得。

“其实,述律平不算是选错了。耶律德光的性格更隐忍,更圆滑……这许是他身为次子,前面有长兄为太子之后,特有的一种特质。”

是说耶律倍太顺,要什么有什么,与耶律德光这种左右逢源的,有差异。

这话当然也不算是错的!耶律倍最后弃东丹国而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性格上肯定是有缺陷的。

有了这一次接触了,那么接下来,四爷就说,“可以试着开启谈判,可以互通贸易,贸易怎么谈都行,但条件是,大辽不得再打草谷。”

以此法,保证边境少摩擦。

这次若是能达到这个目的,那也不虚此行了。

乐意贸易,这对辽国来说,确实是个诱人的条件。

像是大陈提出的,每年所需毡毯三十万匹,算算,这是多大的量呀!凡是养牛羊马匹的,谁家不制作毡毯。以毡毯换粮食食盐,这是很诱人的条件。

谈吗?

谈!

谈判是个艰难的过程,长条桌子摆中间,各坐一方。

韩延徽就说,“大陈有棉布,有丝绸,用毡毯做何用呢?臣想,一定是用在军资上。对大陈来说,隔寒防潮保温的毡毯,是上等的军资……”

韩嗣源轻笑出声,“韩大人所言差矣。大陈买去,用在何处,这个不劳大人操心。大人应该想想,此物非辽国所产的能用吗?不尽然吧!羊食草,草漫山遍野都是。汉人不放牧,但一家三五只,有两个三尺孩童,便能打了羊草圈养。每年所获羊毛绝不是小数目。大人该知道,大陈是让渡了利益给贵国,所为何也?不外乎两国百姓少受战争之苦罢了。若是大人不能体会我等的一片苦心,那这谈判就此作罢!其实,羊皮牛皮等物,西南所需也不少。西南茶多,潮湿之地也需北地皮毛,本可互惠互利之事,大人若是再斤斤计较,那不谈也罢!”

耶律李胡桌子一拍:“不谈就不谈!老子正不想谈了!”说完,起身就走。

韩嗣源跟着一拍桌子,“两国谈判,动辄‘老子’,你是在羞辱大陈皇室么?!早听闻李胡王子力大无穷,还不曾领教……”

“乳臭未干,竟是大言不惭!”

两人一言不合,就真的大打出手!这个喊着不谈了,那个也喊着不谈了。转脸,韩延徽又上门,致歉,再谈。

之后又吵,又上校场,又恼了,回头再来一波致歉。紧跟着再谈,再争执。

这一谈,就谈了一个多月,就跟难产似得,总算是达成了初步的一致。

谈妥了,也该返程了。

践行宴之后,一行人在韩延徽等人的礼送下,出了大辽的都城,一路朝南行。护送之人依旧是耶律牙里果。

走出了三天,第四天才走了半日,四爷就说,“稍有不适,想就近歇歇。”

前面不远就是个小镇子,实在是不起眼的很。耶律牙里果就给安排过去,去那里休息,明早出发也不迟。

这必是四爷要见耶律倍,把人约在这个地方。

知道这一点了,林雨桐一到地方就约耶律牙里果,“城镇虽不大,羊毛毡毯却极好。你带我们去转转吧!”

怕是不安全。

“无碍,多带些人便是了。”四公主眼馋的很,“才还瞧见鲜果了,去看看吧。”

愣是把耶律牙里果给撺掇出来了。

人一走,卢七一出去就碰上个带着学徒的游方郎中,“劳烦为我们殿下看看,是否是水土不服之症。”

这个郎中戴着草编的帽子,也没什么人在意,于是,就被带到了后院。

卢七郎在后院守着,不叫任何人靠近。

石坚和那‘徒弟’在小院的门口看着,里面就只四爷和乔装而来的耶律倍。“义兄!”

“义弟!”

四爷跟对方双手交叠的握在一起,然后拉着对方往屋里去,“委屈义兄了。”

不提也罢!

耶律倍被削的很干净,除了亲随,再就是家眷,一起送往东丹国。

“父汗当日班师回朝,将亲信两部留在东丹国。可我还未曾出发,我这兄弟便将他的亲卫尽数发往东丹,替换父汗所留亲信之部,长驻东丹。”

在战功上,耶律倍确实是不如耶律德光。而今呢,耶律德光把耶律倍扒拉成光杆司令了,带着家小上路,只亲随二百人而已。东丹之地,乃是渤海国旧土,反抗之声不断。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耶律倍,可驻守的兵将却又不听从耶律倍的指挥。这就是要将限制他监视他,叫他再无翻身可能。

四爷长叹一声:“弟已有听闻。这消息一传来,弟是心急如焚。这才传信给兄,只盼着还能再见一面。兄此去,凶险重重。但此为危机,亦为契机。兄需什么,只要弟能办到,绝不推辞。”

耶律倍急切的看四爷:“当真?”

“兄之事,便是弟之事,岂可推脱。”四爷一脸的诚恳,“兄只管开口便是。”

耶律倍低声道:“若是请大陈与东丹贸易呢?”

四爷点头:“若是公然贸易,兄便立马有杀身之祸。因此,兄若有所需,弟找人做商家,只要兄所需,都可帮着采买,如何?”

“可兄无钱财与之贸易呀!”

四爷低声跟耶律倍道:“高丽原是大唐疆域,对高丽之地,弟很有些了解。弟手里有图纸一份,兄此去,只找这些山川便是。这里有金矿、银矿,兄若是不便冶炼,大可将此物混于海鲜干货中,运出东丹。在三五年之内,兄必遭监视。兄不用贪恋军权,只做出爱财安享富贵之态便可。兄饱读诗书,当知道勾践卧薪尝胆,而今,兄也少不了也做一回勾践!”

明白,低调的隐藏自己,打消对方的疑虑,积蓄力量,坐等时机。

可那是金矿银矿呀,就这么给了?这图纸靠的住吗?

四爷低声道:“曾有大唐驻军打过这个主意……这个消息错不了的。您若是无法找到,弟可遣精于此道的门人前去,助兄一臂之力!兄去了东丹,以船出海,登齐鲁之地,便入大陈。你我兄弟,来往甚是方便。”

“义弟如此坦诚,兄焉有不信之理!”只要真能弄来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耶律德光派的人再是亲信,但抬着金子总是能敲开大门的。不外乎是一箱子不够,再抬两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