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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1795)

长公主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过来抱着韩冒劼的腿,又扭脸看林重威,“二叔三叔救命!阿娘要圈了儿!”

韩冒劼抬手揉了揉长公主的脑袋,一如她是当年那个娇蛮的女孩儿,“孩子,听话,去府里呆着吧!府里安生,少是非,自由自在的过你的,好不好?”

“我不要!二叔我不要!”哭着又伸手勾林重威,“三叔,我不要——”

林重威呵斥道:“休要再哭!你不要,那你说,要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道理你不懂?要么,乖乖的回府去,要什么有什么;要么,跟我去西北,西北有庙宇无数,安置你的庙宇总是有的!那里骑马三五天不见人烟……你要去吗?”

长公主不敢哭了,只不停的摇着韩冒劼的衣摆。

韩冒劼低声道:“回府去吧!以后按照你心里的喜好活……除了不能出来,其他的一切依你!”

长公主看向三个孩子,“我不能出来,那孩子呢?”

贵太后呵斥道:“犯错的是你,不是孩子!你的错你该圈,孩子们没错,自然不用圈。”说着,就看向两位国公,而后又看文昭帝,再之后招手叫小辈过去,“都过来!都过来,哀家有话说!”

桐桐随着皇子皇女过去,跪在最后。

贵太后拉着文昭帝的手,“济民——”

济民是文昭帝的字,而今没几个人敢这么叫了。文昭帝跪在贵太后身前,拉着贵太后的手,“舅母,您说。”

贵太后跟两位国公对视一眼之后,这才道:“世家之恶,我跟你的心是一样的,恨不能诛其九族以泄心中愤恨……可是,儿啊,太祖当年便极力的更改律法,株连此法,太祖觉得这是不人道的!谁的错谁担着,不杀无辜之人。但是,凡是家中有作奸犯科之人,其三代不许为官,不许入行伍,这也是太祖留下来的话。”

文昭帝嚎啕出声:“舅母——舅母——儿心里憋的慌——儿心里憋的慌——”

贵太后攥着文昭帝的手,“你舅舅当年就说过,做帝王便是要克制!不仅要克制欲望,还要克制情绪,情感……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得去克制。我儿若是一凡夫俗子,这一怒不过是仇人血溅三尺。可我儿是帝王呀,帝王一怒,天地震动。所以,才越发要克制自己。太祖临终说,天下不能乱。天下而今自然是乱不了的,就算是把世家都屠杀干净了,天下也是乱不了的。那么,这便能因此而屠杀干净吗?你舅父所期望的天下,不是这样一个天下。我儿可明白?”

明白!儿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贵太后则抬头看向三个外孙,“这话你们都听见了,这话是我说的!不株连,赵家其他人在西北、西南两地,便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了。除了不能随意的离开当地,子孙三代内不能为文官入行伍之外,其他的跟当地的百姓无不同。而你们,父母皆有罪过,那你们也一样,不得在朝中任任何官位。”

文昭帝道:“舅母,三个孩子无辜!但一则,他们是舅舅的血脉;二则,老柱国公于国有大功,不能叫其后人都没了下场。因此,赐德广安平侯,德毅其伯爵爵位不收回,不参与朝事,无朝廷俸禄,但朕会赐老柱国公祭祀田,由其后人经营打理……”

林雨桐便懂了,给爵位是给他们张目的,省的谁不长眼欺负了这三个孩子。不给俸禄,也是惩罚之意。标志着他们跟其他的勋贵不同!但是呢?他们以后怎么办呢?靠什么生活呢?

文昭帝奖赏了老柱国公,褒奖其功勋。赐给祭祀田,那必是极大的一份产业。这哥俩做为后人,打理这一份产业,再加上长公主府这些年的积攒,可以说,只要不折腾,这一生这哥俩都能富贵无忧。便是子孙后代也可以无忧了,毕竟祭祀田这个东西,又不需要缴纳赋税,只要经营的好,养子子孙孙问题不大。

贵太后是罚,这是因为文昭帝不好去处罚太祖的后人,于是,贵太后替文昭帝把他不好处理的事给处理了。

文昭帝是赏,这是因为贵太后再是如何,对血脉至亲都有几分放不下!可一心求公正的贵太后没法给这几个孩子安排以后,那文昭帝就要把贵太后不放心的事给安排妥当了。

而后贵太后看向太后,“你为帝王生母,除了哀家,谁也不能处罚了。可你是两位帝王生母,又能怎么罚你?”她叹了一声,“你出家吧!南德离宫之时,你与她同去!她是去修行去的,你陪她去修行。她是你的儿媳,在你身边侍奉,你也不算是膝下空虚。既然出家,此生便不要回宫了。等将来终老了,你也不要入皇家陵地了,葬回老家,与妹婿合葬吧。彼时,恢复公主之尊位,妹婿为都尉驸马,不得加封!”

太后愕然的看向贵太后,“嫂嫂!”

贵太后看着她:“济世不只是你儿子,还是我和你兄长的儿子!”你却生生要了济世的命!

别的事她不想问了,打发的远远的,此生都别出来,省的给儿孙惹麻烦。

刘南德站起身来,扶住太后,“母后,咱们走吧,近些日子,宫里怕是得清洗一遍,您在宫里住着也不安生。跟我走吧!”

太后不得不站起身来,由刘南德搀扶着往出走。

桐桐就听刘南德温和的跟太后说话,“天冷了,儿媳正给济世做棉鞋呢,正好,您帮儿媳看看做的可合适。以前我给济世做的,他都说没有娘做的舒服……可到底是哪里不好,儿媳现在也没处问去了……是啊!舒服不舒服,他也不能试了!也不知道捎给他……他到了那边要是穿着不合适,该怎么办?还有衣裳该做了吧!他不爱穿大毛的衣裳,嫌弃累赘,他那人,天天的来回窜,一点也不知道啥是冷。可到了那边……怕是冷的很吧!人家说了,比父母先走的,那都是罪人。到了那头是要受罚的!可你说,他要是受罚了,冤枉不冤枉?他那么个性子,如何忍的了这般的冤枉。母后啊,您将来到了那边,您一定得跟人家说清楚,他不是有意撇下长辈先走的……他不是不想孝顺呀……这来龙去脉,您得给阎王老爷说清楚!”

太后的手开始抖了!

刘南德像是没感觉一样,继续扶着她往前走,“母后,山上挺好的,可清净了。我那边的屋子都是按照我们新房的样子准备的……对了,新房是您帮我们布置的吧!您去看看去,跟您当年布置的,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一直觉得缺了点什么……又想不起来……也是,我们才在一起好好的过了几天呀,新房我都来得及看明白,他这狠心的就走了……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这一去挺突然的,您先住我们的新房,我在榻上凑活凑活!您容我几天功夫,叫我给您布置一间屋子出来。您的喜好挺杂的,我在您身边伺候的日子也短……要不,干脆按照济世的喜好给您布置一间屋子,您想济世了,睁开眼就能看见那些物件!吃饭的时候,碗一端到手里,您就会想,吃饭的碗颜色怎么这么闹腾呢,谁家吃饭端这么个花不棱登的碗呢?喝水的时候,您会想,一年四季都不喝热水,那胃肠只怕是铁打的。朝外一看,树那么高,也不知道济世是不是又窜在哪棵树上打盹去了,不知道喊一声,他会不会应答呢。有时候稍微一点响动,您都会想,是不是他又不走门,翻墙翻窗回来了……真的,住过去您就知道了!只要心里记挂,济世就永远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