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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1680)

这种法子是保守的法子,但沈楠说人家有办法请到能开那样方子的大夫,那就不妨试试。还在医院住着的,天天检查都行。若是中药无效,咱再说其他的嘛!

吴秀珍就觉得很妥当,在不会更坏的情况下,尝试一下未尝不可。这么着人不受罪嘛!

但舅妈不乐意,她就说,“这病不在谁身上,谁感觉不到。长了那么个坏东西,当然是切了放心。我见隔壁病房里人家病人花了八千多把病灶切除了,不好看是不好看……但这不就治好了吗?”

谁跟你说切了就算好了?“之后得长期服用药物,且复发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术后五年内复发概率高,尤其是术后一两年,复发率更高。”

舅妈愕然,这是个富贵病呀!得了就得一直细细的养着,跟正常人再不一样了?

病这个东西,就是这个样子嘛。

林雨桐就说,“你不要有顾虑,不管中医西医,医药费我管到底。”

“那我还是想用西医,动手术。”舅妈一脸的为难,看吴秀珍,“要是吃中药,相当于整天的得检查。先是前三个月住在省城,再是一两月一次的往省城的跑……你说这咋过日子呢?我那么忙。孙子得照看,得下地干活……这么麻烦的,那倒不如一次给切干净,平时吃药片片也不要人操心。他干不了啥,但至少不能说家里还得专门有个人伺候他,对吧?”

沈楠再一次提醒,“到了中期,除了切除之外,还需要清扫腋窝淋巴,你要知道,以咱们现在的医疗水平,淋巴清扫想做到干净彻底,是很难的。这会叫复发率比早期切除的复发率高出很多。”

舅妈苦笑,“要是病在身上不切,病人是不是就老害怕了。这一害怕,咋能好呢?但是一切,他自己就觉得这是好了,只是吃点药而已……”

吴秀珍是亲妹子,但这种事的决定权在配偶,在子女。她几次想反驳,但想了想,嫂子说的这个没道理吗?其实人家有她的道理。那怎么办呢?她只能说:“小桐说她拿医药费了,那就把卫国和卫红往医院叫。啥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不能说做这么大个手术,亲儿女不在。”

行!马上就叫。

林雨桐跟人家专家一再道谢,手术还得请人家做。但她心里知道,就是最好的大夫,也不能保证说一定能给你清除干净。

沈楠把笔往兜里一装,跟林雨桐站在门口的位置低声说话,“这就是难处了!病人的心态往往是治疗的关键因素。”

明白。林雨桐转移了话题,“你休你的年假,还偏来干啥?”

“一个当大夫的,能给朋友帮啥忙?”沈楠就摇头,“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在这个地方给你帮忙的。”她叹气,“人总是要出来见人的!随便怎么议论去,反正是不会说到我面前的,这就行了。医院这个地方,要紧的是业务能力强。只要专业上能力不下滑,谁能把我怎么着?”

行吧。还能说啥呢?

亲舅舅动这么大个手术,能来的都来了。真就是请了能请来的最好的大夫给做的。人家大夫再次给病人的亲儿女说这个手术的后续情况,毕竟要化疗嘛!一是病人回去得养好,二是得化疗。化疗很痛苦,这个得说清楚。这个过程很煎熬,许是家属比病人还要痛苦。

其实不得病的人是不知道有多痛苦的。

就是那句话,病在谁身上谁知道。

育蓉就无法想象,“电视上演的那些……咱也想不来。”

可治疗方案桐桐看了,她觉得她熟悉每一种方案和药品。像是这化疗,其实现阶段医院只能用增大药量的办法来提高疗效,又没有相应的镇呕吐的药物,所以那种感觉真的会是生不如死的。

沈楠跟进了手术室,也最先出来的,只能说,“从手术的角度来讲,手术做的很成功。”

行!成功就行。这个住院会稍微长一点,得一个月左右。

林雨桐每天来看望是可以的,给安排好的病房,也是行的。伺候还得他们亲自伺候。

育蓉和育莲一人给了二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也就那么些了,有这四百块钱,在医院吃饭和开销就有了。也就是除了来往的路费,没用他们再出钱。这样了,总不能叫我们当外甥女的伺候吧。

吴秀珍就先说,“别守着呢,最要紧的是休息。有变化,医院会往家里打电话的。”

那就都走吧。、

一上车育蓉就说,“卫国和卫红太不像话了,她妈不叫来,真就不跟来。把我舅往城里一扔,算是个什么事?小桐花了那么些钱,一句客气话都没有。”

吴秀珍就瞪她:“既然做了好人了,就别总挂到嘴上。再说了,要是嘴上会来事,也就不是那么个老实的样子了。不许言语,周末了去看一眼就行了,剩下的不用管。”

上班的人一周去看一次就行了,但是白天吴秀珍还是会坚持过去的,林雨桐只能自己开车接送。

添了这么一桩事,占了不少时间。每天再给弄点汤汤水水的给带去,就觉得把悠闲的时间直接给挤压掉了。

可算盼着等出院了,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是按时来做化疗。来倒是来了,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化疗是怎么一种痛苦。

舅舅太痛苦了,可这种痛苦别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舅妈要管孙子,孙子又病了,孩子咳嗽的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下。她休息不好,对舅舅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一张嘴就骂:“你是个大人嘛,又不是个娃!难受你忍着呀!你看你,呻唤个不停……病也给你看了,也给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你说你还要咋?病了,肯定不舒服。不舒服你忍着就是了,还能马上就好了?我就发现你这一有病,就自私自利起来了。只想你自己,你一点都看不见我累不累!跟着你,我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再这么下去,你活着,我去死去!”

平时在家烦躁了,她也总是这么叫骂。谁家的婆娘都这个样子。男人好脾气的话,就默默的忍了,不言语。再不行,躲出去就行的吧。真就是常挂在嘴上的抱怨的话,结果舅舅想不开了。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给挂房梁上了。

林雨桐接到电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秀珍还在给她哥哥织毛衣呢,说是想织一个对襟开的,好脱好穿,结果毛衣没织好,人没了。

“妈……”林雨桐先把她手里的毛线拿了,然后起身把录像关了,“我舅……没了。”

啊?

吴秀珍半天没反应过来,“手术很成功呀!不能这么快复发了吧。”

给把详细的都说了,吴秀珍坐在沙发上好半天不能动地方,“你姥姥姥爷早早没了,我就剩你舅这一个娘家至亲了。”

舅舅的丧事林双朝没去,林雨桐也没敢叫他去。人这一走,林雨桐知道,林双朝后怕了。后怕的结果就是给吴秀珍和她们姐妹三个,订了体检,每三个月一次。而且,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给育材打电话,这个年必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