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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1465)

武后听的一愣,而后朝镇国看去。

桐桐默然,跟她对视。

武后哈哈便笑:“佛祖拈花,迦叶一笑,果然有了几分意思。”泽生先是看外祖母,而后再看阿娘,他好似也有了几分明悟,赶紧低下头,默默的扶着外祖母朝上继续走。

武后又笑,“看来咱们小郎君,也悟了‘迦叶一笑’的道了。”说着,就拍了拍泽生,“叫人背着你,别累着。”说完,不要人搀扶,自己沿着台阶往上走。

林雨桐是真敬佩,六十多的人了,嵩山虽不比华山和泰山难爬,但如今这山道,人家走的很轻松。

武后一边走,一边跟桐桐说长安的事,“刘仁轨驻留长安,此人今年八十又四了。之前裴炎之事,派了姜承嗣为使臣,回长安告诉他一声,问问老臣的意见。姜承嗣这个小人呀,去了竟然跟刘仁轨说,说他早知道裴炎有不臣之心,如今你看,果然如此。刘仁轨来了折子了,今早才到的,没上书给裴炎求情,只告诉我说,这个姜承嗣早知道裴炎有不臣之心,却并未曾禀报……”

林雨桐就笑了。

武后也笑,“这般的小人,难怪刘仆射不容他!此人,就该杀。”

林雨桐没言语,心中却道:满朝的大臣以命做保,保裴炎不谋反,她嘻嘻哈哈的,谁的罪也不治,把事情给放过去了!可姜承嗣这般的,顺着她说的,她却认为是小人,留着是害,非杀不可。

这就是武后识人、用人之能了。

第850章 盛唐风华(102)

登上嵩山,武后一样理政。

不知道是不是四爷的做派给了武后一些信号,武后处理政务,开始不避讳桐桐。

她跟桐桐直言不讳的说,“我知你不喜欢武家,我也不喜欢。可而今宗族姓氏之事,时人尤其看重。有些事,有些人,需得拿来用用。”还是想提拔武家!

其实不提拔武家,武家最后不会不得善终的。提拔了武家,武家最后真挺惨的。

林雨桐就说,“长孙皇后临终之前,劝谏太宗不该重用外戚,这是想保全长孙家。可惜,长孙无忌,贪恋权位,辜负了长孙皇后的一番苦心,这才有了后面的事。而今,您重提武家……阿娘,为武家好,就叫他们太平过日子吧。”

武后却笑了,“若不是他们可用,我又何必盼着他们好?”

看!事情就是这样的。

那林雨桐有什么要反对的呢,武家就是她的工具而已。

至于说历史上要传皇位给武家的后人,这个事怎么说呢?在桐桐看来,这就是在转移仇恨和矛盾。有了武家,都对着武家使劲了,武后成了裁判了,有什么不好的?十多年的皇帝做下来了,这便是手段和能耐,武家,自始至终都是一颗棋子而已。

入场也好!入场了,做错了就得挨打,他还能翻出花来。

林雨桐没再言语,武后心里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这事要是不疏通,镇国不定就突然冒出来了,然后往大殿里一站,一开口就来了一句:我——不答应!所以,在一些镇国可能有异议的事上,最好能跟她沟通。只要能说通,事就好办。这也算是碰壁之后得来的经验了。

就像是这次,她以为会很费一番唇舌,结果这么三言两语,这不是就沟通完了吗?

总的来说,镇国是一个很好沟通的人。

心情甚好的武后来了兴致,突然下旨,把嵩山更名为神岳,并册封其为天中王,还给他配个妃子,叫天灵妃。

林雨桐:“……”册封山岳神明,此乃帝王的权利。虽然此举是为了暗示这一层意思,但她还是觉得,好无聊!

封了嵩山回去,人家就把武家提拔起来了,周国公的爵位还是给了。不仅如此,武后又下旨了,要册封武家五代先人为王,夫人为王妃。

武承嗣咂摸出味道了,立马上折子,“请建武氏七庙。”

礼法是有规定的:天子七庙,诸侯五庙。

然后你武家要建七庙,是要干什么?

这折子一上,朝野哗然。

在山上陪着李弘休养的裴氏一听说这个事,就赶紧下了封口令:“谁都不许在殿下面前提起。”

是!

可裴氏的心却砰砰砰的乱跳,看着玉桥,“除了镇国公主,拒绝一切访客。安心守孝,殿下三年不出,三年不见客!”

这就去安排。

裴氏回头看看殿下所在的宫殿,又看向神都的方向,眼里的忧虑怎么也藏不住。

改朝换代,这是要死人的。

动刀兵,需得天下一半男丁之命,前朝皇室之命。

不动刀兵,丧的先得是皇室的命和尽忠皇室之人的命。

这一刻,她突然惶恐害怕了起来,总觉得有一只手伸过来,要卡住她的喉咙一般,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跟这座行宫相对的一座不起眼的寺庙,建在山巅。

此时,大殿里坐在蒲团上的年轻的和尚听到低声禀报之后,手里的木鱼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大师!”

李贤缓缓的伸手把木槌捡起来,而后木鱼声又缓缓的响起来,只是手里转着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等哗啦一声,珠串断了,佛珠撒了一地,这木鱼声才终止了。

他起身站在大殿之外,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蔽日,阴霾过顶,此时,他对能不能在这里安心的念佛存了几分怀疑。

改朝换代,容的下我们吗?

并不乐观!

李显一把把递过来的膳食给推开了,不住的往后缩:“有毒,这饭有毒……想毒死我是不是?都想毒死我,是不是?”

他一脸的惊恐,缩在墙角,用帐幔把他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好似只有如此,他才是安全的,才不会被人看见,然后拉他出来要了他的命。

崔氏跪在大门之外,“殿下,而今怎么办?重照还这么小,怎么办?”

李显缩着不敢冒头,假装没听到崔氏的求助。

崔氏看着站在边上,也才膝盖高的儿子,一把把儿子搂进怀里,她不住的发抖,又一次跟李显求助,“殿下,而今最危险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重照这个太孙呀!”

李显探出头,爬着到门边上,从门缝里偷偷的朝外看。然后对着崔氏勾手指,“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崔氏抱着孩子过去了,李显隔着门缝低声道:“找阿姐,可保命,切记!切记!”

是说找镇国公主吗?

崔氏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能吗?”

李显点点头,然后又缩着去墙角呆着了。

崔氏哭道,“殿下,我叫人给您送鸡子来,您吃点,好吗?”

李显犹豫了一下,而后点点头,朝崔氏咧嘴笑了一下,蹭蹭蹭的又爬走了。

就在这一天,李旦又做父亲了。他的儿子李隆基出生了,他抱着孩子,不敢跟任何人报喜。王妃接过这个孩子,一脸的忧虑,“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李旦背手站在廊庑之下,起风了,院里的灯笼被风吹的肆意摇摆,他的袍袖被吹的扬起,似乎能把他瘦弱的身躯给带起来一般,院子里的梧桐叶片片落下,他一步一步下去,踩着很快厚起来的落叶,回头看王妃:“风再大点就好了,叫我也随这风而去……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