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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1084)

结果都到七八月里,去山西查看灾情的御史回来就报,说是蒲州的情况在山西属于严重的。御史路过的时候,看见城外那个埋饿死百姓的大坑,塞刚饿死的人都塞满了。饿的狠的人,拿着刀跑到这个坑里,从那些人的身上割肉,甚至于夫妻父子,一方死了另一方都要割肉而食!

林雨桐‘哇’的一声,直接给吐出来了。

杀!这个府的知府是谁,立刻缉拿,就地问斩。八百里急令周边府衙,先调拨一部分过去赈灾。

这边才处理完,又有去山东的巡抚回来,说山东的沂州多山多水,是受旱灾最少的地方,受的影响颇少。但当地的知府为了多吃多占,在听说别的地方都报了旱灾的情况下,他也报旱灾,诓骗朝廷的赈灾粮。

这个怎么说呢?有点小山头的意识。但是公平的说,这位知州的初衷怕并不是贪占朝廷多少东西,而是害怕周围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没遭灾。若是如此,近处的流民会迅速涌入。流民要吃的,可当地的百姓不会舍得自家的粮食。那怎么办呢?一方要抢,一方要驱赶,打起来那才是真完了。他是两害相权取其轻,选了这么一种隐瞒的方式。激起民变是要杀头的,但欺瞒朝廷防患于未然,最多就是罢职罢了。

林雨桐把折子递给儿媳妇就道,“当官的有时候也难,你得想到他们的难处!想着他们为何那么做!不要着急,不要总把人往最坏的想。哪怕是他往最坏的想了,但是他的做法只要在当时没有激起更大的变故,那就暂时可以不管。”

果不其然,紧跟着蝗灾肆虐,沂州的知州没要赈灾粮,而是上了一道请罪折子,春上拨给的赈灾粮,当时没用上,但是秋里遭受了蝗灾,这次是真的用上了。因为赈灾及时,沂州一切如常。

郭东篱从来不知道,坐在上面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她整晚整晚的睡不安稳,终于理解了那种说辞,说是满天下都是嗷嗷待哺的饥民。

是的!就是这样的。

别处她也看不到,就看到眼前这一亩三分地的京城,真就是一直不见一滴雨。到了这年冬天,干冷干冷的,哪怕是有点雪呢!可惜,还是没有。

皇上和皇后每顿饭两样咸菜一碗粥,启泰跟着张皇后那边吃饭去了,东宫还算是好点,因为那位道爷伯父,每天都从他的份例菜里拿一道出来给东宫送来。去请安的时候,这位伯父很不高兴,“你不要管你爹吃什么,我给的你们必须吃,必须吃完!”难道百姓吃不饱,皇上和太子就得跟着饿肚子,没这个道理!

太子笑了笑只嘴上应承了,他明白爹娘的意思,有时候你不饿着肚子,你是无法设身处地的去替那些饿肚子的人想的。

现在唯一盼着的就是,来年情况能好点。

新明七年,开春倒是下了几场雨,雨不大,但也好歹算是看见点希望了。下种施肥,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这田地上。

可四爷和桐桐的表情依旧凝重,一再下旨,“种番薯,谨防蝗灾。”只希望这么着,能多保住一些庄稼。

心情本就不明媚,结果没几日,听闻徐霞客病故了。

这边才叫人去祭奠,南边的奏报又道了。去年南边大雨,涝灾。今年一春,南边又不见雨了,旱灾又起。奏报来的时候都四月过半了,蝗灾真的来了,遮天蔽日,树叶草皮都给啃光了。番薯是种植的多了,军垦全都种这个东西。但一则,再是蝗虫不爱吃,但多少也是受损了,本就影响产量,如今还大旱,今年能自足便不错了。

林雨桐忙着根据下面报上来的数据算今年这粮食缺口,那边四爷却又怔怔的出神。

怎么了?她一边扒拉算盘,一边跟四爷说话。

四爷就道,“我记得这一年有月食。应该快到那个日子了吧。”

林雨桐的手瞬间就乱了:“月食?”

嗯!月食!

不是林雨桐的心小,这点事手底下就乱了。实在是现在的很多认识,都是深入人心的。

月食和日食这两个东西,不管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自来那都代表着两个字——不吉!

日为阳,月为阴。所以,日为恩泽,月为惩罚。若是日食出现了,那就得是说君王给的恩泽不够,朝廷就得轻徭薄赋,就得赈济百姓。而月食出现,这就代表着上天在问责你们的律法是不是公正,是不是有冤假错案。历朝历代,君王在面对月食的时候,都是在大赦天下!

律法,一直是朝廷变法的重点。如今,月食来了,必然有人将此跟律法变革联系起来。在受灾人心不稳的情况下,若是宣扬这样的东西,扰乱人心,怎么办?

林雨桐又问说,“知道是月全食,还是月偏食?”

别说都是月食,偏或者全有差别吗?

有!

用吉凶来说,自来的说法都是:月全食,代表着国君要糟殃;月偏食,代表着大臣有灾祸。

四爷摇头,哪能记那么准呢?

林雨桐把算盘推远,看四爷,眼前这事怎么办?

四爷就笑,“你以为只分那么些吗?这月食吉凶,还有更细致的分法……”

怎么分呀?

身在东北的一位老道,站在高处,不住的看着天空,跟身边的小徒弟道:“这月食从月亮的上面开始,这是说国君荒淫无道,是昏君;从中间起,代表着宰相要失令;若是从下面起,预示大将失法。若是月为新月而食,代表着国有丧;若为盈凸月而食,天下起刀兵;若是满月而食,则代表天下亡。月食若在春,则收成差,大将死;在夏,则大旱;在秋,战祸;在冬,兵丧战败。”

小徒弟掰着手指算,“月食从哪起,这得出来才能看。但是,而今已过十五,以日子划分,怕也看不来吉凶。不过而今是春季,春食,则收成差,大将死!”他喃喃地道,“大将死……您这算的是新明的,还是大清的?”

老道怔怔的看着天空,嘀咕了一句:“什么新明大清,不都一样?”说完,看着一颗星晦暗了一下,他心里咯噔一下。

小徒弟忙问:“怎么了?”

老道叹气,“大清的后宫要有丧事了!”

后宫的丧事,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皇后,谁死都没关系。

老道摇头,这话就蠢了!事情哪里就分的那么清楚,这位死了,未来的变数就多了呀!

谁要死了?

没几天,小徒弟知道了,天下人都知道了:死后才被册封为宸妃的海兰珠,她死了!

林雨桐皱眉,“海兰珠死了?”她的儿子还活着呢,她怎么就死了呢?那她的孩子交给谁抚养了?

将刘舟送来的密报看完,她终于想起还有那个一个人,去了大清的皇宫:周氏!

周氏养了海兰珠的儿子!

这事不仅林雨桐觉得莫名其妙,就是庄妃也只皱眉,她跟苏麻说:“皇后不养着,这是为我考虑,咱得承情。可为何交给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