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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79)

作者: 艳扶 阅读记录

姜厌穿的是高跟鞋,林鑫九都用椅子砸了,她这脚踢得也没留情面,林鑫九鼻腔顿时流出腥红的血。

他像是被踢懵了,立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厌。

“还打吗?”姜厌平铺直叙地问。

林鑫九的眼珠缓缓转动,过了很久他脑子里的嗡嗡声才停止,他抬手蹭掉脸上的血,咽下喉咙里铁锈味的甜腥,嘴里不干不净起来:“艹你妈!我要弄死你!”

“行吧,”姜厌弯了弯唇,“那就是还打。”

沈欢欢已经完全懵了,上一期她没有亲眼看到姜厌捅穿王保民心脏的场景,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姜厌使用暴力。

姜厌矮身抓住刚才林鑫九没扔到她身上的椅子,高高举起,没有任何技巧地直直砸向林鑫九。

林鑫九身后是桌子,根本没地方躲,只能暂时用手肘挡住脸。

阴影迅速笼罩而下,林鑫九下意识闭上眼睛,抓住了身后桌面上的笔。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椅子堪堪停在了他脸前五厘米。

“还打么?”

姜厌平静的声音传来,林鑫九睁开眼睛,几滴汗水从他额头划过,蒙住了视线。

“……..”

许久,他松开攥紧的手,一只削尖的铅笔掉在了地上,锋利的笔尖瞬间碎成几段。

“我不和女人打。”

姜厌似笑非笑,她正要说话,一道陌生而沙哑的女声忽然响起。

“连我都能看明白,你打不过她。”

姜厌挑了下眉,看向被吊在天花板上的陈然衣。

陈然衣的手腕被捆住了,这会儿低着头看林鑫九:“打输了才说不和女人打,真丢人。”

林鑫九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把手迅速伸进兜里,眼见着就要再在黄纸上写上陈然衣的生辰八字。

沈欢欢连忙把他的手捆住了:“被激了两句就要违背赌约,真丢人。”

林鑫九紧盯着沈欢欢,从眼神上看大概是在问候对方的祖宗八代,但片刻后,他还是把手从裤兜里抽出,什么都没有拿。

在直播面前违反游戏规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离开前,他转头看了两人一眼。

姜厌:“怎么?”

林鑫九的脸上满是讥讽:“你们可真虚伪。”

“是谁让宋诤遭受反噬的,难道不是她?你们竟然还想让她转世,”林鑫九发出诛心之语,“被剥夺五感与被杀无异,她现在手里可是有条人命,她如果还活着会被判死刑,死了就可以不判死刑了?”

沈欢欢没有被干扰,当即道:“这里最没资格把一切责任都推给陈然衣的就是你。”

“我看过那场直播,当时的情况你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把宋诤拉出来,但你不仅抱着胸看了全程,还嚼了块口香糖。”

“她一定会受到惩罚,但惩罚者不该是你。”

门被甩上。

林鑫九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甩上门,大步离开了。

陈然衣手腕上的绳子消失了。

沈欢欢连忙控制着咒法,把陈然衣缓缓放在了地上,但却没有解开缠绕在她身上的绳子。

陈然衣伤害了宋诤是真,沈欢欢准备把她收进容器里,带回管理局。

但陈然衣这时突然开了口。

“上次的白衣服哥哥叫宋诤吗?”

沈欢欢愣了愣,点了下头:“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陈然衣说起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我那时候喝药自杀,七天后回到了家,我一开始还以为所有人死后都会这样,目睹完我母亲在火海里自杀,我还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我很怕她的灵魂也会回到家里,怕她继续像生前那样对待我,但我发现她没有,她在头七那天回来后,就消失了。”

“后来我猜测我应该是因为一些原因无法转世,所以我就呆在房间里等着转世的那天,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我感觉很多难受的情绪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变得暴躁,我的记忆变得模糊,就是这个时候,我家里来了两个男生,一个白衣服,一个紫衣服,紫衣服就是刚才那个很凶的哥哥。”

“我当时虽然脑子里经常乱乱的,但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陈然衣说。

“那你为什么要对宋诤那么做?”沈欢欢不解起来。

既然陈然衣那时候还清醒,就不该伤害宋诤。

“因为是宋诤哥哥要我做的。”陈然衣说。

“那时候紫衣服的哥哥不听我说话,刚见到我就用火烧我,然后白衣服哥哥…宋诤哥哥就阻止他,他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问我有什么愿望,”陈然衣回忆道,“我当时被烧得很痛,记不得有什么愿望,但我记得自己是谁,所以趴在他耳边告诉他我叫陈然衣,我有些记不得自己的脸了。”

“他让我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紫衣服哥哥,他说紫衣服哥哥认错我了,我就算被火烧也不会死,但是很会疼。”

陈然衣说:“宋诤哥哥没有紫衣服哥哥厉害,他刚跟我说完话就被推到了一边。”

“那之后我被烧了好久,宋诤哥哥又找上了我,他说虽然我想不起自己的愿望,但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他要和我做笔交易,他把五感借给我,而我接下来要努力忍受紫衣服哥哥的折磨,然后在两人走后,找个地方藏好。”

“他说我现在的脸太难看了,如果不扔掉就永远找不回自己的脸,所以应该扔掉,然后用他的五感去感受世界,去所有生前待过的地方,慢慢找自己的脸,想自己的愿望。”

“我们拉了勾,我答应他我一定会想起自己的愿望,然后把他的五感还给他。”

“后来我被打得很惨,两个月才慢慢有了力气,四面八方的恶意情绪又开始朝我涌来,”陈然衣双手交叠,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宋诤哥哥的五感在我身体里发光,每次它发光的时候我都会清醒许多许多,我抱着它飘啊飘,飘到画室,看到了自己留在这里的自画像,”陈然衣指向自己的脸,“然后我就想起来了。”

“你们要看我的自画像吗?”

沈欢欢松开了陈然衣身上的禁锢,陈然衣半透明的身体向画室最后方的画布走去。

她掀开画布。

后面有一小片空间,一束白色的花,一个孤零零的画板。

安平一中在陈然衣死后,特意为她格出了一个空间,以此纪念这个以全市第一考进学校却无辜枉死的女孩。

大概是因为陈然衣生前的评价很好,所以没有人害怕她,相反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卫生,给她放束新鲜的花。

姜厌半倚着画布,看向正中间的画板。

说实话,陈然衣的自画像并不漂亮。

画面有些脏,上色不均匀,甚至线条有着多次涂抹更改的痕迹,完全抵不上她画蝴蝶时的笔触。

但画里的她笑得很自由,姜厌想,笑出了对称的两颗虎牙,甚至因为笑得太开心,露出了粉色上牙膛。

少女健康的肌肤,剔透的双眼,柔顺的黑发,在这个笑面前都退居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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