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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68)

作者: 艳扶 阅读记录

“但我没想离婚,”何漱玉继续道。

“不是对他还有期待,只是因为我不喜欢社交,不愿意出门与人打交道。”

何漱玉清醒地分析道:“写恐怖小说赚到的钱只够基本生活,不够我养好宝宝和自己,也不够我给妈妈交护工费用,张添的父母因工伤去世后,他拿到了许多赔偿金,工作不错,社会地位也很好,他能给我提供很好的物质条件,所以我选择当作无事发生。”

“在那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只和我的宝宝度过每一天,心情好了再理会儿张添,他也是有趣,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如此有趣,当我的身心都不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回家的次数竟然频繁起来,还时不时送我鲜花与礼物。”

何漱玉思忖着皱起眉:“所以是什么时候出问题了呢…”

许久,她又咬起指甲,她的病情过于不稳定,任何回忆都可能会刺激到他。

不消片刻,左手食指的指甲被何漱玉咬出许多血,但她没有停,继而咬起了食指的关节,姜厌以为她要咬掉层皮才会罢休,但何漱玉的动作竟然很突兀地停下了。

“十六号中午,是那天出了问题。”

她的精神状况似乎又好了不少,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她回忆道:“那天张添的情妇约了我,她没说她的身份,只说了自己是张添的大学好友,叫向南枝。”

“她说张添帮了她很大的忙,她想道谢却找不到合乎情理的方式,于是想约对方的妻子逛街买些东西。”

“这个借口真的太拙劣了,张添的大学朋友我都知道,这个请求也过于不合乎常理,但我还是去了,我有些好奇她想跟我说什么。”

“我们一起吃了午饭,吃到中途,她突然放下筷子,捂着脸哭起来...”

“我那时都想好她要说什么了。”何漱玉眉目低垂,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笑了下,“我是写小说的嘛,什么狗血剧情都写过,我当时下意识觉得她要说自己怀孕,希望我和张添离婚,结果是我误会了。”

“那时向南枝跟我说了自己的身份,她说她是张添的情妇,说她每天做梦都会梦到她父母对她的责骂,骂她毁了别人的家庭。她哭得特别难过,哭得我都要心软了。”

“她不停求我原谅她,这其实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何漱玉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讽刺还是什么,“张添的情妇有六个,她只是最新的那个,我本来想起身离开,但我还是接受了她的道歉,因为在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瞥到了她的手机屏幕,上面有个女孩。”

何漱玉回忆起左念晨:“那个女孩子非常漂亮,大概在上三四年级,眼角有颗泪痣,看起来乖巧又伶俐,很像眼前这个女人。我想着向南枝大概是过不去道德的坎,想求个心安,这样才能好好当个母亲,所以我接受了她的道歉。”

“然后……”

姜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漱玉的话也如她所料。

她说道,“她给了我一个红包,里面有很多钱。”

话音落下,何漱玉忽然轻轻抽泣了一下,她似乎很像掩饰住自己哭了的事实,但肩膀的颤抖太明显,遮掩得无能为力。

过了许久,终于她身体震颤的幅度慢慢变小,何漱玉匆忙地在床上膝行了几步,翻出来一个黄色的宽胶带,把自己的左右手手腕和大腿牢牢缠在了一起。

“抱歉,我以为自己没问题…但我可能要犯病了,犯病的时候我会想要自杀。”

“我现在还好,我尽快说。”何漱玉抬起脸,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她继续道,“向南枝说这个钱不求可以补偿我,只是想求个心安,如果不接受就是不原谅她。”

“我从她的衣着打扮知道她不缺这个钱,所以收下了。”

“我不该收的,”何漱玉蜷缩在床上,埋着脸看着镜头,“我没有想收那个钱,我就是怕她过不去心里的坎,所以才收下了。”

“那顿饭是我请的,就当着她的面用的红包里的钱。”

直播间观众一时群情激愤。

【太傻了,情妇能有什么好东西。】

【她是来害你的,根本不是来求心安的,艹,气死我了!】

【从后续事件来看,我大概知道这个诅咒的转移条件了。】

【我也,“落红包”,一种民俗。红包里包着主人的头发和买命钱,谁花了钱就会代替红包的主人受罪。】

【所以何漱玉为什么要花那个钱?】

【特意当面花,应该是为了表示接受道歉了吧。】

何漱玉大概是担心自己的精神状况,语速非常的快,直接说了收了红包后发生的事情。

“吃完饭我们就分道扬镳,我下午有个稿件要交,所以很快就回了家。那个稿子真的很简单,按理来说两个小时就能写完,但那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什么都写不出来,感受不到时间,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的这种状态是被一通电话打破的,电话里救护车的声音很刺耳,有很多很多人在说话,还有人在尖叫。”

说到这儿,何漱玉有些说不下去了。

回忆太痛苦,她的身体无助地蜷缩起来,防范的姿势,脆弱地好像一推就倒。

“我的孩子要死了。”她喃喃道。

她想抬起手擦掉脸上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眼泪,但忘记了手脚已经被捆住,扭动中咔嚓一声,手腕上的镯子被她撞在床板上。

碎片划破了她的手腕,疼得她瑟缩了一下,血液从皮肤表层渗出,聚成一滴滴的血。

晶莹剔透的。

“我的孩子要死了。”她又说了一遍。

何漱玉嗬嗬笑了几声。

她发病了,不是很突然,她回忆得太多了,早该发病了。

不消片刻何漱玉便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不停拉扯身上的桎梏,指甲向下深深划过大腿上的皮肤,筒楼的租户被烦得够呛,一个个上来踹门让何漱玉闭嘴。

没人知道门内的女人在经历怎样的痛苦折磨,就这样,在漫天的谩骂声中,何漱玉逐渐恢复了平静。

春日的落霞映照进狭窄的房间。

满地都是手镯的干尸。

何漱玉空洞地望了会儿天花板,从床上慢吞吞爬了起来,隔着门跟外边的人道歉,等人走后,她又跟摄像头道歉。

“见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别怕别怕。”

她似乎是怕又回到那种状态,舔了舔发白的嘴唇,语速空前快起来。

“刚刚说到哪儿了?对…说到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一口气说完全部的话:

“那时候我很害怕,挂了电话我就开车去了医院,护士接待了我,她说小粱在放学途中与醉汉发生冲突,右眼被刺穿,脑神经也受损了,她让我最好推掉工作,明早前都不要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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