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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33)

作者: 艳扶 阅读记录

不过…

她已经猜出袅袅被藏在哪里了。

沈欢欢目送走姜厌,转身对着沈笑笑点了下头:“开始吧,我在旁守着。”

沈笑笑再次抬起左手,闭上眼睛前,她问了沈欢欢最后一个问题。

“姐,来不及恨村民,那夏晴在恨什么啊?”

沈欢欢沉默片刻,轻声回,“或许在恨自己。”

夏晴死的时候,并不知道还可以活一个袅袅,她的执念不是救下某个具体的孩子,而是她作为老师,却没有救下哪怕一个孩子。

“她在生前死后都在怨恨村民,如果我们不来,夏晴若有脱离祠堂镇压的机会,她大概率会在灵体污染情绪放大下屠杀掉整个村子。”

“但我们作为通灵师只看现在,也只找她死亡那一刻的执念。”

“她死亡那刻或许就如她日记的最后一页。”

“她恨自己一个都没守住。”

*

雷声大到如同在耳边擂鼓,脆弱的耳膜当不了那层鼓皮,被敲得嗡嗡作响。姜厌从夏晴家往村长家里走,她被雷声吵得心烦,倾盆大雨把伞刮得根本就拿不稳,雨水浸透了她的鞋与裙子,就在姜厌紧皱着眉心把湿透的额发从眼前拨开时,一扇门突然在她前方打开。

一个村民从屋里走了出来。

姜厌像是没看见人般继续往前走,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伫在了姜厌的正前方。男人三十岁出头,块头壮,个子也高,比一米七四的姜厌还要高半个头,他站在姜厌面前,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肉墙。

姜厌侧了下肩膀,试图避开他的接触。

但很显然,男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在做什么?”他扫了眼姜厌的鞋跟,不屑地嗤笑一声,女人为了美貌在这种村子穿上跑不快的鞋,简直是弱智行为。

他一把抓住姜厌的胳膊,“跑,你还能跑去哪?你刚才去哪里了?!”

姜厌被迫停下步子。

“我耳膜疼。”她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男人愤怒的声音短暂地盖过了雷声,让姜厌本就刺痛的耳膜雪上加霜。

“艹,问你去哪了?!”

姜厌没说话,她缓缓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

没有任何生机的眼神,无端让人害怕,男人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松开手,姜厌从他手里抽出胳膊,抬眸问他,“不是说我跑不掉吗,你在害怕什么?”

男人低骂了声,恼羞成怒地举起拳头,“你个臭娘们,看老子把你头给…”

在拳头碰到姜厌头的瞬间,姜厌侧垂的手迅速攥成拳,一拳砸在男人的耳朵上。

“轰隆——”

一道闪电刺破漆黑的天色,紧接着伴随着雷声,男人的右耳嗡的一声,他感到什么东西在他的耳朵里碎裂,一道鲜血从他的右耳流出,啪嗒,滴落在地上。

男人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耳朵,手心湿漉,全是鲜血。

这一拳的效果实在太惊人了,把耳膜砸到破裂只用了短短半秒,直播间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脸庞一歪,直挺挺坐在了地上。

姜厌并没有忘记补刀,她揣测着人类能承受的冲击,用鞋跟直接踩在他的手指上,还左右拧了拧。

“你知道穿这种鞋的好处是什么吗?”

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男人疼得深陷在泥地里,试图伸手拽住姜厌,但他的双手毫无知觉,徒劳地耸拉在地上。

姜厌自问自答:“谁都以为能追上我,其实我只是在等你。”

“这鞋看起来好像跑不快?虽然这种外物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但它让你敢追着打我了,踩起人来也爽快,还算有点用。”

说完她笑了下,举着黑色的伞,神情轻松地迈过男人的身体。

就像书中记载的那样,喜怒无常是妖物本性。姜厌活得久,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还会逗人类开心,但这仅限于她心情好的时候。

现在她已经找齐了线索,她的脚被泥水弄脏,她的头发湿透了,她的耳膜刺痛。

她很烦。

这种烦持续到第二个村民出现在姜厌面前,家家户户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两个的人从屋里走出来。

一个个的村民打着伞,缓慢地朝姜厌聚集来,倒在地上的男人被拖走,剩下的所有人包围着姜厌。黑夜之下,他们衣服的颜色根本看不清,只是一个个模糊的,没有脸的人影,压抑感十足。

“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的声音很乱,所有人都在说话:“你刚才去哪里了?”

“你为什么要乱跑?”

“你知道什么了?”

“你认识夏老师吗?”

“我就说他们很奇怪。”

他们围着姜厌窃窃私语,几十个人说着不同的话,几十双眼睛盯着姜厌,他们没有着急捉住她,他们像是想逼疯她。

“看看她的样子,真漂亮啊。”

“比夏老师还要漂亮。”

“她不会认识夏老师吧?”

“说不准呐。”

“她要是报警了怎么办?”

“那她就是疯子。”

“淹死她吗?”

“可她如果只是随意转转?”

“今天雨大,很容易滑进溪里。”

姜厌举着黑伞立在雨里,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块腐肉,被丑陋的乌鸦闻到味儿追了过来,她下意识捏了捏指尖,就在姜厌准备有所行动时,本应还在山脚躺着的王保民,在黄叔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他颤着手指着姜厌,还没等说话,就从嘴里咳出两口泥。

黄叔跟大家说起情况,当说到他在下山途中看到倒在草丛里的王保民的时候,所有人看姜厌的视线都变了样。

原先他们只是猜测,毕竟村长只是打电话告诉了大家,说那些人失踪了,让大家赶紧去后山,祠堂还有夏晴家看看是否会有情况,结果他们刚出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以及站在不远处的姜厌。

也就是说,这些人刚才其实根本不确定姜厌做了什么,只凭着一些无端揣测,就决定杀了她。

而如今,一行人假意去蚕房,结果半途砸晕王保民返回村子的行径已经被知晓,村民更没有理由放过她。

王保民被砸晕在后山,现在正是怒火攻心,要不是被发现了,今天雨这么大,一旦泥水进了他的鼻腔,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朝着姜厌走了两步后,忽然怒吼一声,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朝姜厌脖颈刺去。

一切都很猝不及防,姜厌身上如果有了致命伤,蚕村不可能不被调查,但劫后余生仍心悸难安的王保民此刻什么都不在乎,他举着刀直直刺向眼前人脆弱的脖颈,但意料之中的,刺透嫩肉的闷声并没有传来,王保民怔愣一秒,缓缓低下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右手。

姜厌把玩着手里的小刀,这把刀在她手中就像被驯服的灵活的银色小蛇,迎着王保民不敢置信的目光,她甚至悠哉地挽了一个刀花,刀柄在手里流畅地翻转,而后反手一捅,刀尖贴着肋骨的间隙准确无误地扎进王保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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