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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290)

作者: 艳扶 阅读记录

今月白像是被逗笑了。

她支着腰笑了好一会儿,过了半晌,才用指尖点向瓶瓶的额头:“你才多大点就想着这个了!竟瞎想!”

“而且等你能成姨太太的那天啊,说不定咱们国家再也没有老爷和姨太太了。”

“以后就是一夫一妻制,管他什么大官老爷,都只能娶一个妻子。”

“若是到了那时候…”今月白打量了瓶瓶几眼,擦过眼角笑出的眼泪,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到了那时候,你无论嫁给哪个厉害人物,有钱有权的,对你好的,你喜欢的,无论哪个我都得夸你一声能耐。”

“而且我也不是没条件。”今月白话音一转,声音认真了起来。

瓶瓶也认真道:“什么条件?”

今月白说:“你现在启蒙已经很晚了,所以必须快,一天学一百个字,我每天都会提问,我可以看出你偷没偷懒,若是偷懒了,我就会打你。”

“我只打你三次,之后我不会再打,你也不用再念书了。”

瓶瓶盯着今月白看了很久。

她想着答题板上说过的她从未念过书,一时有些迟疑,她不清楚自己的能力,让一个从不认字的人一天学会一百个字,无异于平地起高楼。

但很快她就知道怎么回复了。

因为她感受到自己一直僵硬的肩膀在逐渐放松。

今月白营造出了一种很安全的氛围,“她”正在尝试亲近今月白。

所以瓶瓶重重点头:“好!”

*

一下午今月白都在教瓶瓶学字。

今月白并没有准备专门的教字课本,她从书柜上随意抽出一沓报纸,瓶瓶踮着脚去看,看到了报纸上的题字。

《救国报》

“这是上个周的,”今月白解释道,“我这里有它发刊以来的所有报纸,还有《进步报》《救亡报》《世界报》,每次一来我就买,还有人跟我借,我怕他们弄丢了,必须看完当场还我。”

“不过今天不看这个,先看《羚仁村日报》。”

瓶瓶知道这简直是现成的线索,所以看得很认真。

“...羚仁村作为两大省的交界处,占据两大省份的势力都选择了和平政策,没有对这个空白地点进行攻占,并且做了文件协议,约定若是各自士兵在此相遇,不可以出现流血事件。”

今月白读到这里,瓶瓶有些好奇。

“若是出现了流血事件呢,谁来管,村长还是两边的势力?”

今月白回:“羚仁村没有村长,五家老爷共同治理,投票决定重大事件。”

“目前还没出现过流血事件,即使在路过时发生冲突也只是打架,不会把对方打死,所以还没有现成的例子。”

“不过…”

今月白沉吟了会儿,笑道,“咱们村的老爷们外强中干,不会得罪人的,若是真出现流血事件,顶多把这件事告诉双方,然后老爷们趁着更大的冲突还没发生,赶紧开车跑,咱们靠腿是跑不远的,到时就像那些流民一样,死在路上。”

“我希望永远不爆发冲突。”瓶瓶想了想,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听到这话,今月白沉默下来。

她的视线飞速掠过一旁报纸的标题,瓶瓶也跟着看过去,她现在的人设是不识字,今月白也没跟她解释,而是叹了口气,收起了那份报纸。

但瓶瓶还是把那几行加粗加黑的字体记下来了。

“外国士兵已攻占安平等市,其势力还在迅速扩张。”

“烟州地区部分村庄已经沦陷。”

“陈恩荣,胡海,裘宁战士为掩护队友转移,击毙二十余人,壮烈牺牲。”

“望各村百姓齐心协力,救亡图存,自强不息。”

第134章 白骨

太阳落山的时候, 今月白带着瓶瓶最后顺了一篇文章,把里面简单的字都圈出来,而后把报纸交给了她。

“明天早上八点, 吃完饭我来考你。”

瓶瓶闭着眼都能猜到晚上会很煎熬。

她现在只希望她人设的记忆力够好, 否则她很可能要来来回回不停写不停念,直到“她”彻底记下这些字。

吃过晚饭,瓶瓶拿出报纸就准备触发答题。

她想撕了报纸,或者在报纸上画简笔画。

到时背后灵一定会阻止她, 她也一定会触发答题, 她需要通过题目和选项判断她人设的决心有多强, 最重要的是,判断她今晚要熬多久的夜。

结果还没等她触发答题, 今月白回屋换了身衣服, 转头就让她也赶紧收拾下准备出门。

瓶瓶:?

一心学习,无力外出。

她下意识就要拒绝, 但今月白铁了心地诱惑她。

“奚决云很久不上台了,再不听就没得听了。”

瓶瓶兴致缺缺:“咿咿呀呀的,我听不懂。”

“没关系,我也听不懂,”今月白下了剂狠药,糊弄瓶瓶, “只是奚决云祖上是给马皇后唱戏的,四舍五入你听了戏就是皇后了,赶紧的。”

瓶瓶:“。”

她很想把“幼稚”两个大字扔到今月白的脑门上,但思索片刻, 还是捏着报纸站起来。

“那我去那边认字,”瓶瓶说。

今月白的表情欣慰又无语的, 她支着腰上下看了看瓶瓶,最后把碎发撩到耳后,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

“能让你有闲心看报纸的,绝对不是奚决云。”

于是一大一小出了门。

今月白拉着瓶瓶的小手,这会儿路上的流民很多,巡逻队正在清理下午这批人,一路上满是哭声和哀求声,因为有的人不愿意走,被打得鲜血流了一地,清扫的人把水冲在鲜血上,嘴里碎碎念着“开门红”。

瓶瓶并不喜欢这个场景。

她垂下头,今月白走一步她也走一步。

就在两人走出花街不久,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忽然扑到今月白的脚边,她死死抱住她的腿,抬起眼时,满脸都是泪水:

“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

今月白低下头。

女孩眼里闪过希冀,她连忙恳求道:“我不用工钱,吃的也少,可以住在牲畜的房间,也可以睡在地上,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像是断掉的风筝线,飘得很远,很哑很轻,“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您可以雇我吗?”

今月白轻声道:“我住在花街。”

“只要你想去那里,随时都可以去。”

女孩的脸色瞬间一变。

今月白又说道:“不仅是女孩,若是你认识什么男孩,你们要是撑不下去了,随时可以来花街。”

“这里空房子很多。”

女孩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膝盖,用尽力气朝今月白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我爹娘说了,女子失节就是死——”

“我去了就等于死了,让我去那种脏地方不如现在就打死我!!”

今月白点点头,带着瓶瓶越过女孩往前走。

走远了,瓶瓶扭头看那个女孩。

因为走得晚了,女孩被一铁棍砸在墙上,鼻腔和嘴里都渗出刺眼的鲜血,而后宛若慢动作般,她从墙面上慢慢滑落,直到跪在地上,最后身子向前倒在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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