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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109)

作者: 艳扶 阅读记录

她把手探进电视机与墙面的交合处,仔细地摸索了一会儿,从里面抠出来一个小型录音器。

而后她走向沙发,从沙发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第二个摄像头在卧室的陶瓷摆件后。

最后一个摄像头在天花板上。

孟恨水看着手里的三个摄像头,缓缓吐出一口气。

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是孟昭林安的,因为孟昭林担心摄像头绑定手机有风险,所以他的摄像头只是拥有录制功能,而不是实时反馈到手机上,因此孟昭林目前还不知道孟向江死亡的具体原因,也无法看到他的摄像头已经被她找到。

除了这个摄像头外,其他所有设备都是她放的,比孟昭林要早三天。

所以她录到了孟昭林是如何把摄像头安在房间,是如何给孟向江打电话,如何诱导他去买床垫,又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复述福如东海这四个字,生怕孟向江买错床垫品牌。

是的,床垫藏蛇案从头到尾都是她策划的。

计划持续了三年。

这三年里她不断向黄大仙求证,找寻长夏市犯过罪却逃脱的老人,而后通过一道道的程序,在她把自己彻底摘干净后,通过中间商让商贩把床垫贩卖给那些老人。

这些老人虽然年老,但对付一两条蜕皮期的小蛇还是足够,黄大仙会在供品被杀后出手,让那些老人死于全身血液被抽空。

这种事必然不会悄无声息。

在孟恨水以同种手段杀死第四名老人后,长夏市公安局终于开始立案调查,但由于孟恨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再加上黄大仙的加持,警方多次无功而返。

孟恨水中途停止了一年。

半年前,她又与黄大仙合作,杀死了一个在多年前奸杀幼女却至今逍遥法外的老人,也是这起案子,警方终于发现了所有案子的共同之处。

——所有老人都在死前买过一个牌子的床垫。

但由于床垫要么被当做老人生前物烧毁,要么有人提前上门收走了床垫,所以警方并不知道除了床垫牌子外的任何信息。

他们排查了各大市场,都没有发现这个品牌。

公安局每天都有新案子,新的堆旧的,新的成旧的,这个案子暂时被放下了,一放就是半年。

直到半个月前,也就是全国政协委员开始推举之际,公安局再次接到民众报警。

说是旧厂房出现了很奇怪的死法,两个老人接连死亡,人皮就像白纸,在骨头上晃来晃去。

于是案子被重启。

多名警察被派去旧厂房周边的集市调查,这次他们终于发现了福如东海牌床垫,但是无论是拆开还是拿回家睡,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警局本已经放弃从床垫入手,也就是这时,孟昭林转动了脑筋。

他注意到每次死掉的都是老人,他很快便想到自己的父亲。他想得实在很顺滑,毕竟他是踩着亲生女儿的性命走上来的人,失踪了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女儿,这次用不到女儿了,他还能用他的亲生父亲。

他也的确用上了孟向江,打电话,让他买床垫,趁着孟向江出门时在卧室天花板安装摄像头。

如此种种,全被孟恨水更早安装好的录音笔与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至此,她终于有足够的信息去曝光她的父亲。

为苏知渔报仇。

也为孟春红报仇。

*

装好所有东西后,孟恨水敲响了四楼的房门。

她本来想跑,但又觉得那个女人既然会让她去五楼给孟向江收尸,那也会再给她一晚处理好一切。

片刻,姜厌打开了门。

此时沈笑笑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沈欢欢招待客人般切了几盘水果,虞人晚搬了个椅子坐在卧室里,半个身子探出来,既好奇又怕让别人倒霉,时刻打量着和大家的距离。

沈欢欢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过来坐过来坐。”

孟恨水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几人,片刻她的肩胛骨稍稍放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没有感觉到任何攻击性,她们似乎不是要审判她,只是想和她聊会儿天。

孟恨水想脱掉鞋,但被姜厌打住了:“不用脱,我们今天就走。”

超管局这次的任务只是找到厂房能量波动的原因,而原因就是三楼半墙内的黄大仙,这种将近两千年的精怪自然不会让她们几人去收,管理局的意思是孟恨水与这只黄大仙中自有因果,他们不必掺合太多,几人离开后,自然会有专门的人来善后。

所以这次与孟恨水的谈话其实可有可无,但是人都有好奇心,姜厌还是挺好奇孟恨水和春红的关系的,以及陆婧荣和苏知渔的真实死因。

听到姜厌的话,孟恨水一愣,自然垂落的手攥成拳头,轻声问:“今天就要带我走吗?”

姜厌看向沈欢欢,她还不怎么了解超管局的机制。

沈欢欢点头:“因为是你与黄大仙的交易才让厂房出现能量紊乱的,所以你可能要跟我们回去一趟。”

“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沈欢欢安抚孟恨水,“从目前来看,你杀死的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人,超管局很公正,会考虑到这一点的。”

沈笑笑插话:“是啊是啊,说不定你录完口供就可以走了呢!超管局和公安局的审判标准不一样,你要是问心无愧就不用太紧张!”

孟恨水立刻道:“我问心无愧。”

“那不就得啦,”沈笑笑翘了翘脚,“你就实话实说,姜厌姐会判断你说没说谎的。”

孟恨水依次看过众人,似乎在找谁是“姜厌姐”。

“…….”

姜厌:“我。”

孟恨水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就觉得这人看起来像领导,果然是。

片刻,她坐到了沙发的空处,与姜厌隔着一个茶几面对面看着。

姜厌给她开了个头:“说说四一七特大拐卖儿童案吧,说你与春红…孟春红的关系。”

即使知道这些人已经知道了很多,但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孟恨水还是下意识挺起脊椎骨。

像是要撑起什么很重的东西。

“春红啊…”

孟恨水念着这个名字,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春红是我的妹妹,但不是同父同母的妹妹,她是孟昭林年轻的时候与同乡女友生的孩子。”

她跟姜厌说:“我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妈妈是先生下的我,再和孟昭林结的婚,所以孟昭林的同乡女友怀胎八个月的时候,突然听到孟昭林与我妈妈结婚的消息,羊水破了,难产大出血,孩子生下了,但她死在乡村诊所里。”

“那年春红刚出生,我已经会在地上跑来跑去了。”

孟恨水回忆道:“春红自小是在别人家养大的,除了几个人谁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后来她要上小学了,那家人来跟孟昭林要钱,他们的对话被我妈听到了,我妈妈是心特别软的一个人,她让孟昭林把春红接到家里,春红是挂在孟昭林远房亲戚名下的,以前叫孟娇,后来叫孟春红,是我妈给她改的名字,为了让我们听起来像一对亲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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