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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的懒媳妇[七零](113)

周云梦在屋里听见外面林二嫂跟林大嫂借布尺,说要给林母量下尺寸。

她好笑摇摇头,有种家里瞬间忙了起来的感觉。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

大房煤油灯还亮着。

林大嫂已经按照量好的尺寸,拿剪刀把布料裁剪好,拿着针线开始做衣服了。

床上自家男人和虎头父子俩睡得直打呼,虎头年纪小多觉睡,自家男人那是上工一天给累的。

山茶这丫头倒是没睡,跟在娘身边看,她说她也要跟着学做针线活,让娘教她。

好的布料林大嫂哪舍得让她练手,都是要用来做衣服穿的。她答应等得空去翻些旧破布出来,让山茶练练手。

虎头有一两条裤子穿久了磨破了口子,她还没来得及补,也可以拿出来给山茶试试。

山茶听娘说完乖乖应好。

她性子静,就跟在娘身边,看她怎么裁剪衣服,怎么穿针引线做衣服。

桃粉色大抵是每个女孩子梦幻中的颜色,对于见惯了黑灰蓝衣服的山茶来说更是如此。

她之前就觉得三婶的衣服都好漂亮。

上次穿的那身浅绿色的布拉吉也好看,比夏天村里祠堂旁边湖里的荷花还要好看。

看着娘手上的桃粉色布料,山茶想象下做成一身秋衣穿在三婶身上,三婶那么白肯定也好看的。

又想到自己也能穿上这么身桃粉色的上衣,山茶嘴角弯弯,小虎牙若隐若现。

山茶看着娘的手熟练地缝着布料,抬头看了下娘的脸,煤油灯昏黄的光落在娘脸上,格外柔和。

她突然凑过去抱着林大嫂的手臂蹭了蹭,轻声说:“娘,等我长大赚钱了,我也给你买桃粉色的布料做衣服穿。”

林大嫂被闺女突然的亲近吓了一跳,生怕手里针头扎到她,刚想说别这样很危险的,就听到闺女这句话。

她那外强中干的心啊,软得水汪汪的,习惯性想说等你长大赚钱能买桃粉色布料给我做衣服穿,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还好意思穿这种颜色的衣服。

还好忍住了,林大嫂想啊要是山茶长大赚钱了给她买桃粉色的布料做衣服穿,哪怕是七老八十了她也好意思,她天天穿着出去村里晃,说这是闺女给她买的。

就跟老三媳妇她娘一样得意,一样高兴。

但说出嘴,林大嫂也只是笑着摸摸山茶的头:“好,那娘可就等着山茶的衣服穿了。”

山茶开心应好,她轻声说:“我也要给三婶买桃粉色的衣服穿,还给自己买桃粉色的衣服穿,我们都穿桃粉色的衣服。”

林大嫂笑着应好:“好好好,你三婶对你特别好,你长大后也记得对她好,我们大家都穿桃粉色衣服。”

和闺女聊着聊着,她也对未来生出美好的期待来。

说不定以后的日子,真能像山茶说的那样呢。

大家都穿桃粉色的衣服,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高兴。

林大嫂脸上也带了幸福的笑容,继续做针线活。

山茶就在旁静静地看着,陪着。

娘俩时不时低声说几句话。

二房,同样也是亮着煤油灯。

石头和小米挨在一起睡得正香。

林二嫂坐在床边做针线活,她也是按照给娘量的尺寸,裁剪好布料后就开始做衣服了。

早点给娘做好秋衣,剩下的布料也能给石头做身上衣。

这样子入秋时就都能穿上新衣服了。

林二哥有点累了,靠在床头边陪媳妇时不时说会话。

林二嫂喊他先睡,他都不睡,就要陪着她。

夜渐深。

林二嫂忍不住揉了下眼睛,有点酸涩。

林二哥说:“睡吧,今晚做挺久的,明晚再做也行,反正离入秋也还有快一个月,娘又不急。”

“三弟妹都提醒你了,别太劳累,熬坏了眼睛你都没地方哭去。”

林二嫂知道自家男人是关心自己,她估算了下时间,再看手里的活计,三弟妹提醒的话她得听,到底是应了下来。

“行,那明天再做,你也快躺下睡吧,上工一天怪累的。”

林二哥这才躺下睡。

林二嫂把布料针线收好,灭了煤油灯也上床躺下睡了。

三房,同样亮着煤油灯。

周云梦在看林津平寄回来的信。

上午折腾半天,跑邮局跑饶晓青家又跑回娘家的,累得不行。

下午光顾着午睡了。

傍晚吃过饭后又和林母说布料的事,把做秋衣的活交给林大嫂和林二嫂。

之后洗漱,这会才回房坐了会,有空来看林津平寄回来的信。

思念是会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浅淡的,或者说被生活上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潜藏在心底。

像林津平刚离开那会,周云梦就挺想他。

特别是在看到书桌留的那封信后。

句句不舍,事事关念。

所以她很快写了封回信寄去部队给林津平。

夜里也会感叹下,身旁没了火炉一样温热的人陪着。

但很快这种思念被搁浅。

她带着蓬勃迸发的灵感和热情,投入到长篇故事创作中。

每天写完稿只想放空脑子休息,还有吃吃喝喝睡觉,很少有空去想林津平。

像去县城一趟,到邮局和徐小盈聊得高兴,碰上饶晓青休息去她家也能聊得开心,更别说回娘家时和周母娘俩什么都说。

回到家里也不差。

也就是等到这会,撕开信封看着林津平的回信,那股搁浅的思念才从心里翻涌飘忽出来。

周云梦笑得眼眸弯弯,两侧脸颊苹果肌微微鼓起,恰是林津平最爱的那副开心模样。

她看起信来。

信里林津平说,他收到信很开心。

原来这人回部队后每天都跑收发室,也不知道在跑什么,连收发室的黄叔都眼熟他了。

他说,晚上吃过饭跑这一趟,就当是锻炼,也是在消磨思念。

这是他想她的一种方式。

看得周云梦脸一热。

信里林津平说,他那天在收发室拿到信封很高兴,比第一次出任务立功都要高兴。

还有针对她之前写的那封信每句话的回应啊。

再就是说房子的事,他去问过已经审核通过了,具体分配下来还要一阵子的时间。

接着是一些部队日常生活分享。

还有问候林父林母的,让帮忙代报个平安。

信末祝她写作思如泉涌,又提醒她别太劳累,注意休息,平时多走走,动动身体。

周云梦全程笑着看完,有很多话想和林津平说。

也不拘着什么睡前不动笔,越写越精神的规矩了,拉开抽屉拿出信纸钢笔,给他写起回信来。

和写文章时的思潮涌动相似,又不太一样,少了构思故事情节的技巧和刻意展现的文笔文风,更加不需要修稿再重新誊写。

她心里想什么就写什么。

洋洋洒洒写完,周云梦这才舒展了下有点酸的手臂。

看着满满两页信纸,她不禁好笑摇摇头,要让她连着一次性手写文章这么久,她是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