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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说话(26)

而洛可可酱自己发在WB和某音上的说自己抑郁症确诊的状态,居然被挤到了第二页。

【洛可可酱:恭喜你们,我重度抑郁了,你们赢了,继续骂吧,骂到我跳楼,到时候我要穿上我最美的翅膀。】

配图是一张重度抑郁确诊报告单,医院名字、她自己的名字和医生签名都打了码。

两个平台的该状态下清一色的冷嘲热讽,至今排在最高赞的还是骂声:【什么时候抑郁症都能当洗白剂用了?】

至于其他的诸如【恭喜你尝到了老奶奶亲人的滋味】、【哟你也配得这么高级的病】、【这是你的报告单?查妇科病的时候去隔壁科室偷的吧!】、【那你跳啊,一百零八响给你备好了】之类的评论数不胜数。

只有一个不一样的评论夹在其中:【斯人已逝,过往莫追。】

因为点赞比较多,勉强挤进了一片骂声中,时间自然是洛可可酱死后,大概是有人回头来评论的。

楚望翻了一会儿,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状态发在洛可可酱死前两个月,期间洛可可酱发状态无数,大多是服软和对骂,他并没有耐心一直往前追溯,没想到信息科的同事也没翻到,是以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这个关键信息。

而洛可可酱和自己的父母也不亲,她来自山村,父母务农,本身极为忌讳提及家人,死后通知其父母,他们都过了好几天才过来,伤心过后只有麻木,对女儿的近况一问三不知。而她的那些所谓的朋友,问来问去,都只知道她光鲜的一面。

以至于那时候王有理叹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可怜之人啊……”接下来就不是警察叔叔该说的了。

“看吧,”蒋伟隐隐的有些得意,语气却是惊讶,“我还以为你们肯定知道呢,你们这办案效率也太那啥了。”

楚望剜了他一眼。

要不是他的坚持,这个案子早就该结了,毕竟就连尸检报告,都没出什么关键性的大问题。

所以,真是如蒋伟所说,网民杀她?楚望莫名的感到一阵悲凉,为这个被千夫所指的女孩英年早逝,她确实有错,她成为被告那个案子他也研究了,扭曲事实导致老人的家人背负了莫须有的骂声,纵然老人的死不是她所为,可她对那家人造成的影响却很是恶劣,只了解这些,怕是他都会忍不住上去骂两句。

可她死了,突然死了。

一切都诡异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为杀人犯辩护的律师,站在里外不是人的位置。可即便他硬起心肠拔剑四望,举目一片苍凉,都是亡民过境后的断壁残垣。

他想长叹一声,可看了看蒋伟,还是忍住了,咬牙道:“行了,胺钛金的事你也交代了。”

蒋伟眼睛一亮:“那我?”

滚吧!“走吧,”楚望还要挤出一抹笑,起身朝他伸出手,“今天只是例行谈话,不好意思,职责所在。”

“理解理解。”蒋伟夸张的擦了擦额头,“警官有需要,我当然要配合的!”

“嗯。”楚望松开手,往门边抬了抬。蒋伟如蒙大赦,撒丫子跑了。

他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总觉得一口郁气憋在胸口,噎得他难受,遂起身回到办公室,正看到眼镜老方在和齐静堂交代工作。

“这方面她一直交代的不清不楚,直接让你上证人席恐怕不够有说服力,最好你去和她对峙一下。”

齐静堂有些犹豫:“对峙是可以,就怕到时候会抖出些我的黑料。”

“没事,你的黑料她都抖完了,除非她现编。”

“……她抖了啥?”

“你干了啥?”

老方还真不好糊弄,眼睛上精光一闪。

齐静堂也不避讳,当着楚望的面开始掰手指:“打架斗殴,非法集资,诈骗,哦,带小姐给客人点算不算拉皮条?”

“算。”

“那我拉皮条了。”他又仔细想了想,“我还吃了一个烧烤摊子的霸王餐。”

“都是迫不得已?”

“不是她盯着我折腾那些做什么?”

“那不就得了,你那也是没办法,幸好他们没让你碰白的。”

“你们再不收网我就能碰着了。”

老方拍拍他的肩膀,一切皆在不言中,转而又放心道:“行了,跟她交代的一样,你过关了,去对峙吧,不要怂。”

齐静堂牙疼似的咧咧嘴,转头朝楚望苦笑了一声。

两人此时心境莫名的契合了,对视间颇有难兄难弟的味道。

“那你下午过来,先去吃饭吧。”老方朝楚望点点头,走出办公室。

楚望忽然想到什么,追出去叫道:“方队!”

老方转头看他。

“那个,”楚望扭扭捏捏的,凑到老方面前,小声道,“我案子也卡了,那个,一会儿中饭,我能不能和小齐喝点儿小酒?”

工作期间喝酒,那果断是违规的。

老方却没什么反应,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道:“按理你也不归我管。”

“嘿嘿。”

“酒量还行吧?”

“一斤白的没问题!”楚望拍胸脯。

“那两人一小罐啤酒吧,下不为例。”

“……谢谢方队。”

第17章 中门对狙

楚望半杯啤酒当高粱一样抿着,抿一口叹一声气。

齐静堂一块接一块的夹了水煮牛腩吃,一点都不客气。

“喂,给我留点儿,”楚望又抿了一口啤酒,砸吧砸吧嘴,再次叹气。

齐静堂嗯了一声,转手把自己那半杯啤酒推过去:“喝你的。”

楚望愣了一下,撅着嘴把那半杯挪到自己面前,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小齐,你是怎么进去的?”

齐静堂筷子一顿,佯怒道:“懂不懂规矩。”

“那你不废话嘛,我又不是逼你,不想说就不说。”楚望当然知道,齐静堂的案底在他当线人的时候就封存了,只有内部档案上有入狱记录。虽然不代表过往一笔勾销,但他有权利保密,别人也无权过问。

“你明知我不会说干嘛还问。”

“这不是,郁闷嘛。”

“我看你是撑的。”

“是是是,我一口牛腩没吃就撑着了!”楚望气鼓鼓的捏了筷子来抢牛腩,一顿翻腾后大叫,“耶?!怎么没了!你猪啊这么能吃!”

“我请客。”

“哦那就……等等,你请了啥,豆芽吗?!”

“老板娘,再来一份水煮牛腩。”齐静堂不跟他掰扯,回头又是一招。

“那还差不多,”楚望得意洋洋,“对了,你真不喝酒啊,下午不是要跟那个余潇潇扯皮吗?”

“这有必要借酒壮胆吗?”齐静堂哭笑不得,“我从来没怕过她,她怕我还差不多。”

“为什么,就因为你知道她太多事?”

齐静堂叹口气:“你能不能别套话了,我还得留着力气对付余潇潇呢。”

“嘿嘿嘿,抱歉抱歉,职业习惯。”

“你这是惯性叭,”新的牛腩上来了,齐静堂又给自己夹了一块,“上午谈话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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