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准备礼物的时候,顾烟景已经带着戚舞离开皇宫，换上了相对普通的衣服，开始在大街上感受过年的氛围了。
“小五你在京城那么多年,难道没有在皇宫外面逛过吗？”顾烟景问道，看到戚舞什么都好奇的样子后，有些奇怪。
撇开之前的十五年不谈,单单是两人在一起的这半年，自己就带着戚舞逛了不少次街了，新鲜劲应该也过了吧。
“逛过，但是没有在这个时候逛过，一般入冬以后我就窝在自己的宫殿内不出门了。”戚舞说道，“尤其是年关将近的时候，京城里会有很多归乡之人，人员混杂，父皇不允许我出宫。”
顾烟景点了点头，“我问过陛下了，现在是腊月二十，我们只要在二十八回宫就可以了。你可以在宫外留宿七个晚上，最多可以逛七个不同地方的夜市。”
“父皇真的同意了？”戚舞有些意外，顾烟景最开始只告诉自己，
她可以带自己出去玩而已，可没说还能过夜。
“嗯，陛下都已经为我们赐婚了，我们同住一处宅院一点问题都没有。”顾烟景点头表示肯定。
戚舞微微皱眉：“可是我就只带了两名侍女出来，我都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没事，现在还早呢，一会你派个人回去拿一下就行了，完全来得及。”顾烟景说道，“也不需要拿太多，只要带上一些贴身的衣物就行了。外袍、首饰、脂粉之类的，我府上有很多，你都可以拿去用的。”
“笨，我和你的身形又不相同，你的衣服我可不能穿。”戚舞说道，笑睨了顾烟景一眼，同时扯了扯身上的大氅。
“我当然不是让你穿我的衣服，陛下之前赏赐了我很多好的布匹，还送了两个手艺极佳的缝衣匠。她们是宫里出来的，所以知道你的尺寸，我就让她们看着发挥，把料子都做成你能穿的衣服了。”顾烟景说道，帮戚舞调整了一下帽子和大氅。
“外面是不是有些太冷了一点？要不要找个茶馆先坐坐？”顾烟景扫视着前方的铺面，观察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让两人歇脚。
戚舞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今天的天气很一般，太阳被云层所遮挡，室外的问题比起以往要低一些，停留的时间变久了以后，确实有些冷。
就近选择了一家茶馆进去以后，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淡淡的炭火味道和茶香味一起朝着两人用来。
点了一壶茶后，顾烟景又按照戚舞的喜好点了两盘点心。按照现在的时间，这一顿正好可以算是下午茶。
“你听说了吗，圣上给镇国公还有五公主赐婚了，圣上对镇国公可真好啊，他才十六岁，就把京城的十万驻军交给他了，还封了正二品的骠骑将军，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镇国公可是顾恬大将军的遗腹子，圣上优待他也很正常，你酸什么？有本事也让你爹和顾恬大将军一样啊。”
茶点才刚刚端上来，和自己有关的谈话就传入了自己的耳里，让她忍不住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坐在不远处闲谈的两人。
从两人的打扮上看，两人的家世应该都挺不错的，不是世家子弟，就是身上有官职的人。
不过从他们的口气上来判断，两人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高。毕竟赐婚的消息才传出去没多久，不是世家子弟的话，估计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这个两个世家子弟还是有点分寸在的，浅谈了几句后，很快就把话题拐到了其他地方，讨论起了最近朝堂上的变动，有哪些人升官了，哪些人被陛下厌弃了之类的。
这些消息在京城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们在谈论的时候也非常随意。
顾烟景最开始还认真听了一下，但在发现他们也是一知半解后，就收回了自己注意力。
“小五，你要不要尝一尝这个，味道还挺不错的。”顾烟景品尝了一下两种糕点的味道后，把自认为味道更好的一种推到了戚舞的面前。
戚舞拿起一块，然后浅尝了一小口，“还可以，但有些偏甜了，不能吃太多。”
“对了，最近京城附近的治安如何，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吧？”戚舞问道。
顾烟景摇了摇头，“我增派了巡逻的人数和次数，暂时还没有遇见什么大事，估计都在准备过年了。”
戚舞点了点头，看来父皇雷厉风行的清扫行为还是很有用的，那些人就算心里打着小算盘，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做什么。
在茶馆里听确实可以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但涉及官场的内容，就只有之前两个打扮贵气的世家子弟外，其余大部分人谈论的都是和他们自己有关的东西。
“你听说了吗，青玄楼新来了两个才艺出色的姑娘，不仅精通琴棋书画，骑射的功夫也非常好，可以拉弓射中百步之外的铜钱呢。”茶客甲谈论道。
“你怎么知道？你去看过了？”茶客乙问道。
“我没去看过，但我有一位表哥在青玄楼当管事，他曾经和我说过。”茶客甲说道，“你也知道的，青玄楼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地方，平时去上一次就要花销十多两银子，更不用说是现在了，要是待上一天的，说不定要百两银子呢！”
捕捉到自己不太熟悉的名词后，顾烟景看向了戚舞，压低声音问道，“小五，青玄楼是什么地方？”
“青玄楼？”戚舞眉梢微挑，“这个地方我听说过，好像是世家弟子最喜欢去的地方。虽然称为楼，但实际上是一处很大的园子，里面有专供文人吟诗作对的地方，还有打马球、踢蹴鞠、跑马的地方。”
“唔，似乎也有专门接待女客的地方，不过我没有去过，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戚舞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顾烟景，你是好奇了吗？因为刚才那两个人的谈话？”戚舞问道，单侧的眉头微微上扬。
顾烟景不会是被那两个才艺双全的姑娘给吸引住了吧，所以想要一探究竟？
“有一点好奇，我以为能让姑娘骑马射箭的地方，应该会比较有趣。”顾烟景老实说道，“现在想来应该是我理解错了，那两人口中的姑娘，应该是……专门表现骑射功夫给那些男客看的，而不是让姑娘家可以放松的地方。”
听到顾烟景的话后，戚舞刚刚乱冒出来的醋意一下就没了，“也不一定是你想的这样，那两人没有去过，我们也没有去过，还是不要妄下定义好了。”
“不如我们过去看看？我现在也有点好青玄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戚舞提议道，“可惜今天已经不早了，我们要去的话，只能明天去看看了。”
“好，那我们明天去。”顾烟景没有拒绝，她是真的有些好奇青玄楼这个地方，同时也有些好奇那个人口里几乎可以百步穿杨的姑娘。
骑射功夫好的姑娘可不多见，如果名不虚传的话，她或许可以挖一挖墙脚。自己未来妻子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