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体质让戚琳不需要开天眼也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客厅，发现并没有什么厉鬼的踪迹后，才将视线落在了其他地方，谨慎地打量着。
“那只鬼躲在卫生间呢。”顾烟景说道，“小手下，你去把门打开。”
“好，好的。”戚琳应道。
说实话，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的，毕竟厉鬼的模样就没几个好看的，在他们没有伪装的情况下，都挺有个人‘特色’的。
大平层的卫生间不止一个，根据顾烟景的视线，戚琳判断出了厉鬼的藏身之地，不过八秒的时间，就站在了门前。
缓缓吐出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后，戚琳握住了卫生间的门把手，然后往下一压，朝内推开了门。
预料中的恐怖画面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一只躲在马桶旁边，看起来快要被吓哭的女鬼。
女鬼除了肤色是不健康的灰白色，还有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外，看起来并不怎么吓人。她身上穿着白色睡裙，眼珠子看起来红彤彤的，头发因为蹲着的关系落在了地上，显得有些湿漉漉。
戚琳没有因为女鬼看起来无害就放松警惕，打开门后就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向了自己的老大。
“你不是厉鬼吗？怎么看起来那么可怜？想要迷惑我？”顾烟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直接斜靠在了门框上。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过来乖乖把力量送给我，然后离开这里。另一个是直接被我吞掉，然后魂飞魄散。”顾烟景说道，“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蹲在马桶边的厉鬼做了一个很明显的吞咽动作，随后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体，朝着顾烟景在的位置挪动了一步。
“那个，可以让我报仇了以后再收走我的力量吗？”女鬼问道，把姿态放得非常低。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对，应该是这只大鬼非常不好惹。这只大鬼还在门外没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了，是那种完全让自己生不出抵抗之心的强大气息。
“你这是选择第二个？想要被我吃掉？”作为鬼的顾烟景怎么可能会有同理心，说完以后就站直了身体，打算张嘴解决掉眼前的鬼。
“等一等，我可以认你当老大，把我所有的力量都给你，但请你在收下力量后，帮我报仇！”女鬼抖了一下，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直接求饶。
“太麻烦了，我拒绝。”顾烟景没有因为女鬼的求饶就停下行动，嗷呜一口就吞噬她身上的怨气和阴气，让她从一个眼珠子红彤彤的厉鬼变成了一脸茫然、瞳孔呈现灰白色的小鬼。
“看在你没有反抗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投胎去吧。”顾烟景打了一个嗝，随后对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小鬼吹了一口气，送她去往了黄泉。
戚琳站在门外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等到小鬼飘远了以后，才面带犹豫地开口，“老大，你为什么不问一下她的仇人是谁，或许帮她报仇，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她的谁，为什么要帮她报仇？我愿意给她留下一个转世的机会就已经非常不错了。”顾烟景说道，摸了摸自己一点都没有鼓起来的肚子。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她成为厉鬼是因为临死前被折磨，所以心有不甘。”发现自己的小手下一脸不解后，顾烟景难得多说了两句，解释了一下。
“不管她的仇人是谁，只要她动手了，她就注定没有未来了，即便是侥幸可以投胎，来世也做不成人。”
“我现在直接送她去往来世的话，她还可以继续投胎当人，下辈子说不定会过得幸福美满。”顾烟景说道，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我真是一个好人，竟然还帮了厉鬼一把呢。”
最后一句话顺利的让戚琳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她的老大综合来说真的很不错，要是没有长嘴的话就更好了。
“老大，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报仇呢？是因为我答应当你的手下，把命给你吗？”虽然戚琳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就是你的气息让我感觉到有一丝熟悉，可能我之前见过你。”顾烟景如实说道。
这样的回答让戚琳略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顾烟景所谓的气息熟悉，是因为被她的极阴体质香到了。但现在听起来，似乎是她理解错了，应该是其他的意思。
“老大，如果你一直都睡在村子底下的话，或许真的见过我，我在上大学以前，都是住在村子里的。”戚琳说道。
顾烟景皱了一下眉，努力回忆了一下，“我好像不是在村子里见过你，是在……后山的林地里，和你们吵醒我的地方很接近。”
后山吗？可是自己生活在村子里的时候，住的地方应该算村头才是，她好像没有怎么去过后山。
而且因为某个原因，她是非常抵触去后山的，除了那一次报仇以外，似乎就……
戚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一下就微妙了起来，眼睛开始盯着顾烟景不松开，反反复复地打量了许多遍。
“小手下，你看什么呢？”被打量的顾烟景有些不开心，屈起手指敲了一下自家小手下的脑袋。
“老大，你是不是见过小时候的我？”戚琳没有躲开，而是在顾烟景敲完自己的脑袋以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时候？”顾烟景皱眉，“我遇见过很多小孩，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老大你再想一想，一个看起来三岁左右的小孩，说话的时候口吃还有些不清楚，看起来有些笨。”戚琳说道，语速忍不住变快起来。
“她当时遇见老大你可能是在冬天，一个下雪的冬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然后就被丢在了雪地里。过了整整三天，她才被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妈妈找到带回去。”
随着戚琳不断补充细节，顾烟景皱着的眉也慢慢松开，“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了。那是个小女孩吧，看起来应该是三岁了，但是她在冬天穿着开裆裤，被丢了以后也不会哭，像个小呆瓜。”
听到开裆裤后和最后小呆瓜三个字后，戚琳脸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她现在想要做的应该是感谢一下曾经在她小时候救过她一次的恩鬼，但是听到自己穿着开裆裤的样子被恩鬼记住后，忽然又有点不想承认了呢。
真的，挺丢脸的，比被叫小呆瓜还要丢脸。
戚琳不承认没用，她都说的那么明显了。顾烟景又不是呆头鬼，说完后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小手下你就是那个小呆瓜？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知道往我身上贴的那个小呆瓜？”顾烟景乐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说，还直接笑出了声。
戚琳没话反驳，只能低着头，然后从脖子红到耳后根。
该死，早知道就不说那么直接了，大不了以后慢慢试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