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典名著同人)[红楼+聊斋]我在红楼话聊斋(340)+番外
她也不明白,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如若不然,为何她今生的每一次心动,伴随而来的,都是对方心有所属,自己注定求而不得。
眼见她清亮的目光骤然暗淡,眼睫低低地垂了下来,仿佛是在试图遮掩自己内心的伤痛。
乔生又不傻,如何猜不出她的心意?
想到自己的刻意隐瞒,他当即就跪了下来,向连城请罪。
“连城姑娘,是小生骗了你。”
“诶,你这是做什么?”连城一惊,急忙侧身避过,却在下一刻反应过来,愕然地看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叫连城?”
乔生低着头,解释道:“小生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怕连城姑娘不愿意与一介贫苦书生相交。”
听见这话,连城恼了,“你我相识日久,又时常在此相见交心。
枉我将你当做个知己,却不想在你心中,我便是一个贪慕虚荣之辈。”
她可以忍受眼前之人不喜欢她,却不能忍受自己的知己不知自己。
乔生一惊,半点不敢耽搁,赶紧把自己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个清楚。
“连城姑娘,你千万别误会,小生知道你是一个渴盼山野放歌的逸士高人。”
这句话又说到了连城的心坎里。
又兼乔生神色真挚,言辞真诚,她心里骤然而来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只不过,乔生先前的话,实在是叫她伤心,连城一时之间也抹不开面子,只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那你先前又是什么意思?”
乔生叹了一声,“姑娘还不知道小生姓甚名谁吧?”
“你是谁?”连城敏锐地意识到,得知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也就能弄清楚他对自己如此态度的原因。
乔生便道:“小生姓乔,曾在诗会上以姑娘的《倦绣图》为题,做过几首打油诗。”
至于他曾割肉救连城的事,他却是只字不提,只是道:“原本小生对姑娘的仰慕,不过是因《倦绣图》的神交。
可是最近几个月,每月数次与姑娘在这寺庙中相会,谈天说地,道古论今,对姑娘的人品越发仰慕。”
但他不说,不代表连城把救命之恩给忘记了。
“你……你就是割肉救我的乔公子?”她又惊又喜地上前两步。
乔生道:“此事不要再提了,小生只为救神交的知己,并不为其他。”
如若不然,刘通政要拿一千两银子打发他时,他也不会那般屈辱愤怒。
连城又问道:“那你的心上人……”
乔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以为的单相思,瞬间变成了两情相悦,连城顿时又羞又喜,双手不住绞弄着衣角,结结巴巴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乔生也没比她好多少。
这对骤然间心意相通的男女,反而不像该有的流程里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
听到这里,傅玉衡又是好笑又是无语,“那他们俩到底是怎么说开的?”
“这个连城没有细说,只是说她本就该是乔家妇,一女不能许二夫。”
玉莲喝了口水,“后面的你应该都猜出来了。刘大人肯定不同意,但连城以死相逼,就被赶出了家门。”
傅玉衡道:“这件事,的确是刘大人做的不地道。”
既然当初张榜求医时,写明了谁愿意割肉救女,就把女儿许给谁,就不应该反悔。
若是连城另有所爱,刘通政是为了女儿的心意背信弃义,倒还让人感慨一句“慈父之心”。
但他为的是自己的私欲,想用女儿的婚姻换取资源筹码,未免叫人看不上眼。
玉莲道:“反正如今连城已经有了归宿,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回京城了。”
不管刘大人有什么谋划,都和连城没有关系了。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银羽进来禀报,“五爷,郭嬷嬷求见。”
傅玉衡忙道:“快请。”
郭氏不但是徒南薰的奶娘,这几年对他们夫妻也是忠心耿耿,傅玉衡自然尊重她,乐意给她颜面。
玉莲好奇道:“郭嬷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以郭氏在两府中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徒南薰还没回来。
往日里她来这府里,都是来见徒南薰的,因此玉莲好奇。
傅玉衡道:“柱子病了,又不肯好好修养。我说他不听,只好把郭嬷嬷请来镇他。”
玉莲微微皱了皱眉,担忧道:“眼见就要考试了,他怎么就病了?”
“给自己压力太大,用功太过了呗。”说起这个,傅玉衡只觉得万分无奈。
可玉莲却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果然,有压力才有动力呀。”
她抬头看向傅玉衡,脸上露出了些愧疚和心疼的神色,“哥,你以前之所以那么刻苦,都是为了我们一家人能过好日子。”
突如其来的煽情,让傅玉衡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他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发髻,柔声道:“既然你知道这一点,日后可不许为了别的什么人,委屈了你自己。
如若不然,你哥哥那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岂不是失去了大半的意义?”
虽然他妹妹看着就不像个恋爱脑,但万一成婚之后,有潜藏的恋爱脑属性被激发了呢?
比起他妹妹在感情上受挫受委屈,他宁愿自己妹妹做个没心没肺的渣。
玉莲郑重地点了点头,“哥,你放心吧。我委屈谁也不会委屈我自己。”
虽然六皇子是长得很好看啦,她心理也挺喜欢的,但她自己长得也不差呀。
在喜欢六皇子之前,她已经喜欢自己好多年了。
就算是先来后到,也没有为了六皇子委屈自己的道理呀。
傅玉衡道:“光说可不行,得看你日后怎么做的。”
玉莲嘻嘻笑道:“那哥哥以后可以监督我嘛。反正我要嫁到京城,随时都可以回来。”
这时,郭氏已经进来了,“老奴给五爷请安,给大姑娘请安。”
“嬷嬷快起来吧。”傅玉衡抬手虚扶,又让人给郭氏赐座奉茶。
郭氏告了座,便在兄妹二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傅玉衡歉意道:“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又兼知晓柱子那边有嬷嬷照顾,便没过去看看。柱子还好吗?”
“按时喝药,又被老奴压着休息,已经好多了。”
郭氏笑道,“柱子已经跟我说了,若非五爷及时让人请了大夫,这傻孩子还准备自己熬着呢。”
傅玉衡道:“也是柱子孝顺,怕嬷嬷跟着担忧。”
郭氏叹了一声,“这孩子!”
天色也不早了,郭氏心里又担忧儿子,草草寒暄过后,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眼见上巳节将至,公主府那边事情也多,老奴也不能天天往这边跑。
我看柱子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如这段日子就让他过去跟着我住,我也好趁闲暇时看着他。”
傅玉衡想了想,点头应道:“也好。他的学问很扎实,考中秀才绰绰有余,只是心里压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