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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古典名著同人)[红楼+聊斋]我在红楼话聊斋(194)+番外

作者: 玄月扶摇 阅读记录

更有甚者,徒南薰恍惚间还有一种错觉:仿佛她问出这个问题,才是应该奇怪的事。

“若是我不生孩子,也不让你纳妾呢?”

“不用你不让,我自己就不会纳。”

“你家里的香火怎么办?”

这一回,傅玉衡顿住了。

就在徒南薰不知道该庆幸自己辩论赢了,还是该失望傅玉衡和世间男人都一样时,却听到了一句比玉莲更加惊世骇俗,堪称离经叛道的话。

“其实吧,对于所谓的香火传承,我心里根本不在意。所以咱们夫妻有孩子没孩子,其实都无所谓。”

傅玉衡皱着眉头说:“若是爹娘他们实在想抱孙子,大可以从三个堂弟那里过继。”

徒南薰又是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像已经吃惊得失去了说话的功能。

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为什么会支持女人不生孩子呢?”

傅玉衡觉得,这一点自己必须解释清楚,“我不是支持女人不生孩子,我只是觉得,无论生还是不生,都应该由你们自己决定。”

无论是支持生,还是支持不生,都太过极端了。

而极端就容易误伤,所以他只支持人类该有的基本权益——人身自由权。

“我们自己决定?”

“对。”傅玉衡笃定地说,“你若是喜欢孩子,那就生;若是为了香火传承勉强自己,那大可不必。”

他盯着自己的妻子,一字一句地说:“我并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希望你也不要在乎。

等你真不在乎了你就会发现,其实生活可以很轻松,就像脱掉了一层枷锁一样。”

一个人一生能背负的东西是有限的,若总是在乎别人的眼光,背负别人强加的东西,那就势必会失去自己真正想拥有的。

徒南薰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她双手捧着脑袋说:“我今晚想一个人静静,要不你去睡书房吧。”

“真不需要我陪你?”傅玉衡关切地问。

“不需要,不需要。”徒南薰连连摇头。

傅玉衡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徒南薰一个人滚在床上,绿萝端了安神汤来,她也不喝,脑子里不停地天人交战,新旧两种观念打成一团。

傅家这边是平静里藏着暗涌,城外大柳树村的张财主家,就是实实在在的鸡犬不宁了。

※※※

却说刘二脑袋帮着傅玉衡做了蜂箱,不但得了五两银子的赏钱,还得了五十两的本钱,并打发他回家先来接老母。

他是吃过亏的人,自然懂得小心谨慎的道理。

因而回村路上遇见了熟人,询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只说是曾经的兄弟发达了,在贵人的庄子上做事,帮他谋了一份差事。

如今那边已经安顿好了,就等他把老娘也接过去,免了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帮着主家做事。

熟人再问他是做什么差事的,他就说是帮着种莲藕。

直到进了家门拜了老娘,母子二人私下叙话时,他才把实话说出来,并拿出那五两赏银叫老娘收着。

刘老娘喜极而泣,直说祖宗保佑,终于还是叫他儿子翻了身,并拉着他要去拜祖宗。

还是刘二脑袋一力阻拦,说是此事万不可张扬,若是泄露了出去,恐遭人妒忌,坏了贵人的差事就不好了。

好在刘老娘也就是一时激动,被儿子一劝,她冷静下来自然就明白,儿子身上还揣着五十两银子呢,这一大笔横财,由他们孤儿寡母守着,若不小心谨慎,怕是连命都要丢了。

母子二人当晚就收拾了东西,第二天辞别了左右邻居,拜托他们帮忙看守门户,离开的时候,才听见村子里的人议论,说是昨天晚上,张财主家里闹了狐狸。

那些狐狸虽不伤人,但一晚上抛砖弄瓦,叮叮当当的,是人也睡不好,狗也难安稳,一夜鸡鸣狗叫。

更诡异的是,这些声音只在张财主宅子里才听得见,哪怕是一墙之隔的路上,也不闻半点声响。

等母子二人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刘二脑袋朝着张财主家的方向啐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痛快之色,“呸,姓张的也有今天,真是报应!”

刘老娘也欢欣鼓舞,“果然是祖宗保佑,不但教我儿时来运转,还让那欺辱孤儿寡母的张财主遭了报应。”

她拍着刘二脑袋的手臂说:“儿呀,等咱们安顿好了,一定要在你爹的牌位前上柱香。”

“娘您放心,儿子忘不了。”

母子二人欢欢喜喜地走了,到了他造蜂箱的庄子上,自然有傅玉衡留下的人接应他,套车把他们母子送到了另一处花草繁茂的庄子上去。

到了那里自有人帮忙照顾刘老娘,春天可以在附近的槐树林里采槐花蜜,等春天过了,刘二脑袋也可以安心带着蜂箱往别处去。

听了安排之后,母子二人都很满意。

他们母子自觉生活有了奔头,张财主却觉得自家要没奔头了。

一连半个月,他们家叮叮咣咣,没有一夜是安稳的。

和尚道士也不是没请过,但那都没用。

凡是到他家里做法的,不是被磕了头就是被崴了脚,张财主请他们时花的钱不但要不回来,还得另外贴医药费。

家里老婆抱怨,儿子闹腾,孙子哭闹不止。

张财主没办法,只能带着一家子搬到别庄去住。

他原本想着:你们在我家里闹,我们都搬走避开了总行吧?

事实证明,完全不行。

他们家搬到别庄,那些狐狸就跟到别庄去闹。

既然自家的宅院不行,那他就借别人的总成吧?

当然不行了,闹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某座宅子。

一个月内他们家连搬五回,孟母三迁都没他折腾,但这都没用。张财主被折腾得头昏脑胀,恨不得一头碰死算了。

但他自然是舍不得死,那就还得继续请高人。

这个时候有人向他推荐,说京城南街有个道士很厉害,曾经给好几家治过狐祸,就是费用有点高。

此时张财主已是病急乱投医,哪里还管费用高不高?

请,必须请,哪怕花重金也要请!

于是就问:“若是请这位高人,需要准备多少聘金呢?”

那人道:“若单单画符,得一百两。若要请他到家里来,至少三百两。”

张财主神色一僵,“这么多?”

那人笑道:“你还真别嫌多,就这还得需要人引荐呢。若无熟人引荐,便是捧了金山银山去,人家也不屑一顾。”

张财主怒道:“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了?”

“你本来就是跪着去要饭呀。”那人一脸讶异,“若我不告诉你,你想跪,有这门子吗?”

那人也无意与他多言,见他言语搪塞推辞,便神色淡淡,“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位高人而已,中间不曾倒腾半文钱,信不信都由你,小人就此告辞。”

说罢,甩袖就要走。

张财主的儿子赶紧上前拉住,一力赔笑苦留。

刚才他在一旁听的可是真真的,那高人有个古怪脾气,若非熟人引荐,便是捧了金山银山去,人家也不肯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