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综古典名著同人)[红楼+聊斋]我在红楼话聊斋(115)+番外

作者: 玄月扶摇 阅读记录

无论朝代怎么更替,对于占据上层资源的既得利益者来说,这些事情都是稀松平常,谁家里不干呢?

更有甚者,还打着“自污以避帝王猜忌”的名头, 肆意压榨底层百姓, 不知道为自己谋取了多少私利。

当然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能全怪勋贵官僚,那些疑心病一个比一个重的帝王,也要承担至少一半责任。

也就是说, 朝代的更替, 不过是一群既得利益者, 取代了另一群既得利益者而已。

底层百姓唯一的好处,就是乱世来临时,有一部分人可以趁势而起,成为新的既得利益者。

而这些人上去之后,并不会对曾经的同阶层百姓产生同情, 该压榨他们的时候, 也丝毫不会手软。

直到社会矛盾积累到了一定程度, 忍无可忍的底层百姓再次爆发,开始下一个轮回的循环往复。

说到底,封建王朝缺的从来不是明君,而是更为先进的制度。

傅玉衡突然就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那些某点的穿越男主,穿越之前分明也是平平无奇,怎么穿越之后,一个两个就都那么厉害呢?

谋朝篡位,争霸天下,推行变法,更改制度,甚至是改变国家意识形态……几乎样样都来得。

怎么他穿越之后就束手束脚,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干,生怕一招不慎,就全家西天单程游呢?

如果他所在的世界也是一篇小说,那一定是因为写他的作者自己太废了,把握不住。

“三驸马,你觉得呢?”

镇国公世子牛科突然cue他。

“啊?”傅玉衡一脸茫然,“牛二爷,你说什么?”

这牛科本有一同胞兄长,在十岁上头夭折了,这世子之位才落到了他的头上。

因着长子夭折的原因,镇国公夫人对这个次子十分溺爱,终于将他溺爱成了一个京城著名纨绔。

见他发愣,牛科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们正说月香楼新来的花魁呢。”

傅玉衡笑了笑,避开了他头一个问题,“这月香楼是……”

“你还没去过越香楼?”牛科的眼睛亮了,一把挤开站在他身边的人,非常自来熟地搂住了他,“等寿宴结束了,哥几个带你去见识见识。”

“不去。”傅玉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或许是他拒绝得太干脆,牛科愣了一下,继而就恍然大悟,挤眉弄眼的冲众人调侃道,“这是怕家里葡萄架子倒了呀。”

众人轰然大笑。

葡萄架子是《笑林宝典》里的典故,说的是一个官员老婆特别厉害,两人打架的时候把他脸给抓伤了。

官员上职时被同僚询问,他就谎称是家里葡萄架子倒了,把脸砸的。

牛科这话,就是暗指上阳公主厉害,把他这个驸马给拿捏住了。

此时在场众人都带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思,等着看傅玉衡的囧态。

奈何,傅玉衡深谙“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一人生至理,别人笑得前仰后合,他也依旧面不改色。

“跟葡萄架子没关系,主要是没钱。”傅玉衡满脸诚恳,“这次牛二爷请了我,我总不好白吃白玩,下次不得找机会请回去?但我没钱,所以这类高消费场所,就不要叫我了。”

这话一出口,不管是跟着起哄的,还是等着看笑话的,都觉得挺没意思的。

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你对自己的短板一力避讳,别人就会抓住不放,极尽所能地冷嘲热讽。

而且还是当面嘲讽。

因为他们很清楚,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你也不敢对他们翻脸。

但傅玉衡如此坦荡,直言自己没钱,他们若是再出言嘲讽,只会显得他们得他们没气度。

牛科觉得他说话直来直去的,很对胃口,当即笑道:“行,我记住了,日后若是请傅五爷喝酒,就捡那酒好又便宜的地方去。”

傅玉衡大大方方地拱手道谢,“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牛二爷了。”

现在这时,又有人来了。

“五郎,原来你已经到了呀,我还以为我就够早了。”

来的别不是别人,正是贾赦。

这会子傅玉衡也反应过来了,给男宾休息的地方肯定不止一处,而他被带来的畅音阁,聚集的都是纨绔子弟。

至于那些掌着实权的勋贵或者高官们,应该是另有去处。

毕竟这两类客人谈论的东西肯定不一样,要是真和那些人坐在一处,这些纨绔也肯定不自在。

如此隔开的坐,双方都很满意。

见是贾赦来了,畅音阁里几乎所有人都起身迎接。

贾赦也抱拳和众人寒暄,其中牛科、陈至和一个叫冯宇的,和贾赦最为亲近。

他们几个都属于勋贵子弟,又年龄相仿,打小就是混在一处玩的。

和众人都打过招呼之后,贾赦就拉着傅玉衡,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这架势明显是有私话要说,众人也都识趣,在牛科的带领下远离了几分,算是给他们两个留了一个私人空间。

“五郎,你知不知道,御史台最近在弹劾缮国公府?”

贾赦左右看了看,见众人的确都远离了,这才压低了声音,迫不及待地和傅玉衡分享这个八卦。

傅玉衡道:“方才听说了,据说是他们家犯事儿太多,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揪住小辫子整治。”

这些都是那群纨绔猜测的,但傅玉衡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贾赦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什么得罪人了?”贾赦瞪着眼睛凑近,“整治缮国公府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

“啊?”傅玉衡吃了一惊,“这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刚入京没多久,但也知道,当今天子对一众公侯很是纵容,这些与国休戚的勋贵,也是当今天子最忠实的拥护者。

缮国公乃是当年太-祖定鼎天下之后,分封的四王八公这几个最大勋贵之一,很得两代帝王宠信。

朝中凡有营造事宜,无论是造宫殿还是造林园,乃至皇陵的修建,都是缮国公府在负责,倒把工部挤退了一射之地。

凡是皇家建造的大工程,其中有多少油水可捞,明眼人都知道。

若非帝王心腹,哪能分得这么大的好处?

因而傅玉衡实在好奇,缮国公府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让天子忍无可忍,要收拾他家?

“你好奇吧?”贾赦嘿嘿一笑,竟然卖起了关子,“不如你猜猜?”

傅玉衡苦笑道:“我在朝中又没什么人脉,你让我猜,我又从何猜起?”

贾赦道:“给你提个醒,这事和你也有些关联呢。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还和他有关?

沸沸扬扬的不就是安南国那一件吗?

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傅玉衡疑惑了片刻,直到对上贾赦颇为得瑟的眼神,才恍然大悟,低声道:“缮国公府碰了桐油?”